申书雪像是听不到吴霞儿的警告一样,一步一步向她们逼近。
李子冉抿了抿唇,她站在吴霞儿的后面,眼神四处扫视一圈,见焦梦兰和其他丫鬟婆子像是吓懵了一样,傻站着,当下大声说道:“你们都瞎了吗?没看到二少夫人推到了灵韵小姐吗?还不过来帮忙?”
李子冉只带了两个人出来,她见申书雪明显失常,担心吴霞儿她们抵挡不住申书雪,只好出言让焦梦兰的人来制作申书雪。
婆子和丫鬟们这才反应过来,乌泱泱的涌了上来,场面一时间乱成一团。
焦梦兰闻声不急不慢的站了起来,朝着她们走来,瞥了一眼被丫鬟护在身后的李子冉,心想申书雪真是个废物,这都没能把李子冉推到,真是没用。
她看着躺在血泊中的韩灵韵,当下惊慌失措的大喊起来,“灵韵,你这是怎么了,不要吓唬母亲啊!”
场面真的太过混乱,李子冉在吴霞儿的庇护下,慢慢后撤远离是非的中心点。
吴霞儿见婆子已经将申书雪给控制住了,连忙回过头来,急切的问李子冉,“夫人,你没事办?”
李子冉摇了摇头,还没开口,脸色突然变了。
吴霞儿见李子冉神色非常奇怪,忙问道:“夫人,你……你这怎么了?”
李子冉僵硬的吸了口气,故作镇定的说:“我好像要生了。”
“啊!!要生?”吴霞儿一个小姑娘,那知道要怎么办,当下吓得六神无主,不知如何是好。
另一个同行的丫鬟还算镇定,当即说道:“霞儿姐姐,你照顾好夫人,我去找龚嬷嬷,”
焦梦兰那边抱着昏迷不醒的韩灵韵哭天抹泪,可眼神却观察着李子冉这边的情况,这会见李子冉脸色非常难看,丫鬟跑了一个,当下猜测可能是要生了。
俗话说,七活八不活。
焦梦兰嘴角微微翘起,大声吩咐道:“快,快把小姐抬回宁心斋,再请大夫。”
对李子冉的情况,只字未提。
龚嬷嬷带着人赶到的时候,园子里就只有李子冉和吴霞儿,她看着一头冷汗的李子冉,还有湿漉漉的裙子,当下让人将李子冉抬上担架。
一阵兵荒马乱后,李子冉这才被安置在事情准备好的产房躺下,韩母带着接生婆来了。
韩灵均正在户部听着官员的汇报,不知道怎么了,眼皮子跳的厉害,心神一直不宁,折子拿倒了都没发现。
“韩大人,你还好吗?”官员把事情汇报了一遍,迟迟不见韩灵韵开口,忍不住问道。
韩灵均回过神来,有点迷茫的说:“嗯?怎么了?”
官员见韩灵均魂不守舍的样子,当下摇摇头。
韩灵均这才发现手中的折子拿倒了,他将折子放在桌上,突然站了起来,神色慌张的往外面走,直接将汇报的官员留在原地。
户部乃是重地,一般人不能随便进入。
韩阳羽在户部门口来回踱步,他左等右等不见人出来,韩灵均再不出来,韩阳羽正在考虑要不要动武直接冲进去。
这时看到韩灵均的身影,赶紧跑了过去,“公子,你可算出来了,夫人要生了。”
韩灵均闻言,心里火急火燎,什么也顾不上,拔腿就跑。
韩阳羽见此愣了一下,骑着马追了上去,“公子,骑马快些。”
说完,他从马上跳了下来,将缰绳递给韩灵均。
韩灵均毫不犹豫的翻身上马,骑着马快马加鞭往家里赶,路上不小心撞翻了几个摊子,都无暇顾及,幸好有韩阳羽跟在后面收拾赔偿,不然明日谏馆肯定要向圣上参韩灵均一笔,户部侍郎穿着官府在街上纵马行凶。
一向镇定自若的韩灵均,用平生最快的速度赶回韩国公府,马还没停稳他就匆忙的跳了下来,险些摔倒。
韩灵均刚刚跨入院子,就听到李子冉撕心裂肺的喊叫声,那声音太过凄厉,他脚一软,摔倒在地。
“公子。”长白是男眷,正在门口等着韩灵均,见韩灵均摔倒在地,小跑上前去扶他。
韩灵均只觉得脚上无力,借着长白的力气这才堪堪站了起来,听着李子冉的喊叫声,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才把情绪调整过来,迈着看似稳健的步伐朝着产房走过去。
“夫人进去多久了?”韩灵均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龚嬷嬷和韩母都在产房里面帮忙,吴霞儿一个年轻的姑娘留在外面,这会看到韩灵均,仿佛找到主心骨一样,慌乱的心稍稍好了一点,回答道:“公子,夫人进去已经一个时辰了。”
韩灵均吸了一口气,声音透着一丝害怕,“产婆怎么说?”
“产婆说,夫人这胎孩子发育太好,恐怕不好……,不过夫人每天都有走路,身子骨不错,情况可能会好些。”
吴霞儿说到一般突然顿了一下,韩灵均能猜到她没说出口的话,他私下问过郎中,孩子个头太大,生的时候非常容易难产。
韩灵均扫视一圈,见没有郎中的身影,阴沉着脸,“郎中呢?”
吴霞儿有些犹豫的说:“郎中被世子妃请了过去,灵韵小姐早产了。”
韩灵均闻言,眉头紧皱,回身对着长白说:“你快出府寻几个郎中回来。”他自己则转身去了宁心斋。
宁心斋这边气压十分低,伴随着韩灵韵的惨叫声,一盆盆血水从房间里端出来。
韩灵均看到丫鬟手中端着血水时,微微蹙眉,径直走了进去,只见房门外除了府中的郎中,还有另一个郎中打扮的人。
他脸色不由的沉了下来,走到府中郎中的面前,声音暗沉的说:“跟我走。”
李嬷嬷这时从产房出来,“大公子,您这时做什么?”
韩灵均看都没看李嬷嬷一眼,对着郎中说:“我娘子要生了。”
郎中怔楞了一下,显然不知道李子冉要生的事情,李子冉的平安脉一直都是他负责,现在好没到预产期,现在生产那必是动了胎气,李子冉的孩子个头过大,很容易难产,他见这里还有一个郎中,当下拎着药箱就要和韩灵均走。
李嬷嬷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让郎中离开,当下直接挡在韩灵均的面前,伸着手阻拦他们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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