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卑职来的时候,没有看到赵都头的身影,而且房门是从里面紧锁的。”
韩灵均闻言点点头,“死者有人动过吗?”
“我一直守在这,没有人动过。”
说话的时间,李乐意让人将死者放在地上,大家这才看清了死者的真面目,只见发青的脸上长满浑浊的水泡,嘴唇发紫,这张骇人的脸,看着让人后勃颈一阵发凉。
韩灵均看他的样子,像是中毒身亡,他四周扫视一遍,看到倒在桌子上的酒杯,从袖兜里掏出手帕,包着酒杯拿起来闻了闻,发现有砒霜的味道。
“韩大人,你可认得此人?”李乐意问道。
韩灵均盯着他的眼睛,说道:“这人叫杨贵,先后刺杀过我两次。”
“刺杀?”李乐意愣了一下,“那这人岂不是山匪。”
“本官可没说他是山匪。”
李乐意尴尬的笑了笑,“韩大人贵人多忘事,之前你不是还让我们卫所的人进山帮忙剿匪,这人不是山匪还能是什么?”
韩灵均晦暗不明的看了一眼李乐意,“也许是反贼。”
李乐意嘴角微微抽搐,笑容僵在脸上,“你真会说笑,这叛贼怎么可能会出现在我们卫所呢。”
“是不是,查过就知道。”说完,韩灵均问检查尸体的人,“有什么发现?”
“死者身上有几成刀伤,但是并不致命,死亡原因应该是服毒。”说完他将一封信递给韩灵均,“我们在他身上还发现了一封密信。”
韩灵均接过信件,信上面的内容被血迹侵染,有许多地方的字迹都看不清了,不过上面的印章则保留的清清楚楚。
他别有深意的瞥了一眼李乐意,便带着自己的人去找了韩国公。
韩国公接过上面的信件看了一遍,虽然大部分的内容都看不见,但是从突厥,潜伏,等几个字眼,能猜出大概的意思。
无非就是这些人潜伏在山里,等待这突厥的召唤。
李乐意来的时候,看着韩国公拧着一双剑眉,干巴巴的问:“这信上可有说赵都头的去向。”
“李都尉没看信,怎么知道上面提到赵都头?”韩灵均打量着他。
“我的人把卫所翻了一个遍,死活没有人看到赵都头的身影,这死者有莫名出现在赵都头的房间,我就是随口一问。”
现在事情好像基本都明朗了,从那封信件的内容来看,赵都头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首领,他们是突厥人在穹县经营的秘密力量,一直藏在枫华谷里,等待着突厥的呼唤。
营地被韩国公带人一锅端了,杨武从密道逃到赵都头这商量对策,两人之间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起了争执,赵都头就将杨武毒死,他自己怕东窗事发,便跑了。
可是韩灵均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他之前见过赵都头,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体,难道他一直都在伪装。
如果是的话,那这赵都头确实是个间谍高手。
李乐意韩灵均一直不说话,忍不住开口问道:“韩大人,我们也算是有些交情,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又是土匪又是密道,把我都弄糊涂了。”
韩灵均看着一脸迷茫的李都尉,一时间搞不懂他是真的不懂,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当下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道:“李都尉,这赵都头平时待在卫所,还有其他藏身的地方吗?”
李乐意紧抿着唇,犹豫了好一会,拉着韩灵均走到人少的一边,说道:“知道是知道,只是这说出去影响不好。”
“什么意思?”
李乐意四周看了一下,“赵都头在城里有个相好的,那人是个有夫之妇,为了方便约会,赵都头在城里置办了宅子。”
韩灵均冷笑一声,“李都尉知道的不少呀。”
李乐意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他是我上司,帮忙跑跑腿再正常不过了,赵都头这个人喜欢风月,军营的事情全部丢给我一个人,也是看的起我。”
韩灵均之前见这军营里面风气不好,现在看来都是这些做将领的没有带好头。
“把那宅子地址告诉我。”
李乐意见他面色严肃,不敢打马虎,老老实实的说道:“那宅院就在水弄胡同,最里面的那个宅子便是。”
韩灵均朝着韩国公走去,他耳边窃窃私语好一会儿,期间韩国公还看了李乐意一眼,李乐意以为韩灵均提到自己,忙朝着韩国公傻笑。
韩国公收回视线,对着韩灵均说:“你去水弄胡同,这边有我。”
李乐意见韩灵均带着人朝着进城的放心远去,忙走到韩国公面前献殷勤道:“国公爷,眼看该道用膳的时间了,不知您要吃什么,我这就去让人准备。”
“不用了,昨晚抓的人还没处理,我先回军营,这边我会留人守着,李都尉管好自己的人,不要擅自靠近这里。”
“请国公爷放心,属下一定不让人靠近这边。”
韩国公似乎很满意李乐意配合的态度,满意点头后,便带着一部分人马回了枫华谷。
穹县的城门自韩灵均离开后便一直关着,季县丞便一直守在城门上,这会听到有衙役说韩灵均回来了,忙登上城门楼往下看,看到熟悉的身影,激动的喊道:“快,快开城门。”
城门一打开,季县丞忙迎了上去,“大人,你可回来了,可真是吓死属下了。”
韩灵均看着他疲惫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道:“辛苦了。”
季县丞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大人说那里话,这都是属下应该做的,只是属下没有保护好大人,实在惭愧。”
“不用惭愧,现在就给你立功的机会,带上你的人和我去一个地方。”
话音一落,韩灵均携同季县丞来到水弄胡同。
他们将李乐意说的宅子围了给水泄不通,韩灵均让人上前敲门,可里面迟迟没有回应,于是命令人将门撞开。
这个宅子是个三进的宅子,像是很就没有住人了,院子里到处都是落叶也没人清理。
“大人,到处搜了,什么都没有。”搜查的人回来禀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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