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从窗户洒进来,李子冉在床上翻了一个身,闭着眼睛伸着手摸了一下,这才发现韩灵均已经起来了,她从床上起来,听到外面声音嘈杂,连忙走到窗边,打开窗户一看,街道上有不少人,还挺热闹。
这和昨天傍晚看到的鬼城,形成了剧烈的反差。
李子冉下楼看到韩灵均他们正在吃早餐,没有见到长白的身影,忙问道:“长白怎么样了?”
韩阳羽与长白住在一个屋,回道:“幸亏夫人昨日及时给伤口止血消炎,现在已经无大碍了,不过他此次失血过多,要好好调养一下才行。”
“好,这交给我就行。”补血养气的方子李子冉知道不少,长白调养身子的活她承包了。
用好早饭后,大家上马车朝着此行的目的地穹县县衙赶去。
穹县县衙大门紧闭,大门上的红漆也有些斑驳,门口罗雀,一个人影都没看见。
韩阳羽上前去敲门,过了许久才见一个捕快过来开门,小捕快打量着门口的一群人,疑惑的问:“你们找谁?”
“我家公子前来赴任,这是朝廷签发的文书。”韩阳羽将上任文书递给捕快查阅。
捕快并没有接过文书,而是朝着韩阳羽身后的韩灵均看了一眼,突然笑着说:“你们来的正好,大人的官邸在后面,你们自己进去就好了,我家母猪要下崽了,先走了。”
看着如风一样远去的捕快,韩阳羽有些傻眼了,这是什么情况。
李子冉也有些诧异,要不要这么随意,连文书都不看。
一般新官上任,怎么说都会有个接风洗尘宴什么的,怎么这穹县县令的待遇如此特殊,连猪的地位都比不上。
韩灵均脸上并没有太大的起伏,斯条慢理的说:“别想了,进去吧。”
这县衙前面看着不怎么样,可是后面的院子却是不错,看来前面那个县令没少捞钱,李子冉进屋子查看了一番,发现屋子里面空荡荡的,除了不能搬走家具,其他什么都没有。
“夫人,我这个屋子也是空的。”龚嬷嬷从另一间房子出来。
李子冉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气,“没事,你看看需要什么,带着宛儿出去采买就好。”
这穹县虽然贫瘠,好在日常需要的定西铺子还有买。
韩灵均带着宋成仁在县城四处转转,一来是熟悉环境,二来打探一下情况,俗话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李子冉和其他人则负责把内院整理好。
经过一天的打扫清理,这后院总算有个家的样子。
韩灵均和宋成仁回来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这一天捯饬下来,大家简单吃了饭便各自休息去了。
李子冉看着韩灵均正背着手望着窗外,她上前问道:“可打听到什么?”
“有些蹊跷,这山匪几乎从不进城,一直隐匿在山中,一个月前突然进城将县衙衙洗劫一空,自此后这穹县一直无人管理,搞得大家人心惶惶,我怀疑山匪并不是图财,而是来县衙找什么东西。”
韩灵均之所以这样猜测,也是有一定的依据,如果山匪图财的话,不可能只抢县衙,县衙有捕快这非常不明智,他们大可去抢夺普通百姓就好。
再者,这县衙的屋子太干净了,除了一些家具没搬走,一张纸都没剩下,这有点说不过去,极大可能像客栈老板说的那样,县令与山匪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样的话,那百姓应该都是安全的,我们首先是要稳住人心,这样人心惶惶实在不妥。”
一个良好的环境,百姓才能安居乐业,如果大家一致出于紧张的状态下,人心不稳很容易出问题。
“现在县衙的人犹如一盘散沙,明天我先会一会众人,看看能不能组织夜间巡逻。”
随着县衙有人出没,新任知县到任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就传遍了穹县。
翌日,原本无人问津的县衙来了不少人。
韩灵均看着下面的众人,面无表情道:“本官是新任穹县县令韩灵均,想来你们也都收到通知,你们先自我介绍一下,好让本官知道你们是谁?”
县令一来,大家仿佛找到主心骨一样,开始讲述自己的名字与职责。
这次来面见韩灵均的人,除了捕头,所有人和韩灵均一样,都是新被调任上来的,上个月土匪席卷了县衙,除了县令一同遇害的还有县丞与主簿。
故此新县令不来,大家都不敢来县衙当差,只是每日轮流派一名捕快值班。
韩灵均一一认识大家后,直接发问:“廖捕头,山匪抢劫县衙一事你怎么看?”
廖捕头突然被点名,有些茫然的抬头,他在上任县令那里一向是个透明人,不受重用,再加上上任县令是个昏庸无能之辈,几乎不怎么处理政务,他们每日就走走过场,便回家种田去了。
这会被韩灵均一问,直接蒙了,过了好半晌才开口道:“属下不知。”
韩灵均之所以问他,只因为他是县衙官员中唯一没有遇难之人,这会见他坦坦荡荡,韩灵均心里有数,这和他打探的消息也算相符,这廖捕头生性耿直不懂讨好,被前任县令嫌弃疏远,这才保住了一条命。
“大家都知道,这城里百姓每日担惊受怕,人心涣散,天一黑大家都不敢出门,本官思虑一番,要想很好的治理穹县,首要任务便是稳住人心,为今之计便是让捕快们组队巡逻,以保百姓平安。”
众人点点头,觉得这个方法可行,这时廖捕头开口说道:“回大人,实不相瞒,属下手中的这些人,种田都是一把好手,可要说护卫百姓,这……属下怕他们不能担此重任。”
廖捕头这说话已经很委婉了,他们这些捕快说白了都是滥竽充数之辈,除了自己会点拳脚,其他人顶多就是力气大罢了,这次土匪血洗县衙,他们胆子早就吓破了。
韩灵均知道廖捕头的意思,可是如今手上能用之人有限,他不要这些人真能与土匪一较高下,只要再气势上能鼓舞人心即可。
“廖捕头,你去将所有捕快召集起来,本官有话要对他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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