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冉怎么也没想到对方速度这么快,她刚从春花这边知道秋霜的存在,秋霜就被人灭口了,显然对方正在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现在春花是重要的证人,李子冉怕重蹈覆辙,求助韩维道:“韩叔,现在只有春花能证明灵均的清白,她就拜托给你看管了。”
李子冉对韩维的能力是相当认可,所以人交给他比在自己手中更安全。
夜幕降临,整个韩国公府陷入沉寂当中,原本热闹喜悦的氛围因为官兵的到来戛然而止。
李子冉这边人脉有限,想要知道韩灵均的情况,只能从韩国公这边获取,她一直在松鹤堂等着。
韩国公满身疲惫的回到松鹤堂,看到坐在凳子上发呆的李子冉,干咳几声。
李子冉被咳嗽声拉回现实,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见到韩国公的身影,忙站了起来迎了上去,担忧的问:“祖父,圣上怎么说?”
韩国公扬起手,让她稍安勿躁,他已经在朝堂上站了许久,滴水未进,此刻喉咙已经干的冒烟,“水。”
李子冉微微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过,赶忙回身倒茶递给韩国公。
韩国公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后,这才开口道:“人证物证具在,这对灵均非常不利,好在庄老先生和太傅都向圣上保证,认为以灵均的才华根本不需要作弊,事情还有缓和的余地。”
“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
“你先不要轻举妄动,现在主要的是查明那份写着会试题透的稿件,为什么会出现在灵均书房?”
韩国公刚从宫里回来,还不知道李子冉已经将春花找了出来。
李子冉连忙说道:“潜入书房的人是春花,她招人指使她的人正是二少爷的通房丫头秋霜。”
韩国公听到这其中还牵扯到韩灵诏,眼神变得深邃起来,这让他不得不联想到韩灵诏榜上有名的事情,如果是韩灵诏舞弊的话,这便说的过去。
看破不说破,韩国公问:“那两个人现在何处?”
“春花正被看管着,秋霜被人灭口了,不过还有一个人非常可以,那日搜出证物的人像是有备而来。”
韩国公听到秋霜被人灭口,好像反而松了一口气一样。
“你先回去,至于你说的那个官兵,我会让人将他找出来。”
李子冉见韩国公有逐客的意思,她嘴巴张了张,口中的话又咽了回去。
韩维在李子冉离开之后,从另一边的门走了进来,回禀道:“经调查,秋霜的死和宁心斋的那位有关系。”
韩国公用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明日将佛经给焦梦兰送去,让她去佛堂诵经一个月,给她姐姐祈福。”
“好的。”韩维知道韩国公是想借此敲打焦梦兰,让她收敛自己的行为。
当年的事情焦梦兰做的并不是天衣无缝,这次她算是彻底惹怒了韩国公,不然国公爷也不会再次提起那个已故之人。
“焦修远那个老狐狸最近日子过得太清闲了,手竟然伸到我韩国公府,我不妨帮他找点事做。”
韩国公想到今日在朝堂上,焦修远那大义灭亲的样子,看着就让他生厌。
韩维听完韩国公的话,心领神会的走了出去。
李子冉躺在床上睁着眼睛一宿,她现在满脑子都在担心韩灵均,根本无心睡眠。
在这繁华的京城,举足轻重的人,她可能就只认识东方弘雅了。
李子冉不想坐以待毙将希望都寄托在韩国公身上,她准备去找东方弘雅,东方弘雅富甲天下,在这京城也算是根深蒂固,多少能帮些忙,何况他和韩灵均的关系那么好。
龚嬷嬷看着脸色苍白没有血色的李子冉,担忧的说:“夫人,你真的要出门吗?”
现在外面因为舞弊的事情,闹得整个京城风风雨雨,更有不少学子公开讨伐韩灵均,说什么话的都有,龚嬷嬷怕李子冉看到这一幕受不了,有些不愿她出门。
李子冉一再坚持,没办法,龚嬷嬷只好让长白跟着,这样她才能放心些。
韩国公府门口围了不少学子,说什么酸话的都有,李子冉从府门口出来,那些难以入耳的话,一下子钻进自己的脑子。
理智告诉自己不要与他们这些人计较,可是她就是听不惯别人诋毁韩灵均,脸直接耷拉下来,冷眼扫视一圈,嗤笑道:“子曰:道听而涂说,德之弃也。你们有功夫像个长舌妇一样在这嚼舌根,不如回去多读书。”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们?他韩灵均科举舞弊,这种人才是社会败类。”
李子冉冷笑,“现在事情还在调查中,圣上还没有下定论,你们这一个个的起哄挺得劲,真给读书人脸上增光。”
说完,李子冉不想看到这些丑恶的嘴脸,上了马车离开。
“东方,我想让你帮我调查一个人?”李子冉想让东方弘雅调查那名官兵的情况,看看能不能顺藤摸瓜找到确凿的证据。
这次嫁祸韩灵均舞弊的事情,李子冉猜想八成是焦梦兰做的,可是她根本没有证据。
李子冉对韩国公半信半疑,毕竟韩灵诏也是孙子,她怕出于政治目的,韩国公必要的时候会牺牲韩灵均以保全国公府。
东方弘雅轻飘飘的说:“不用查了。”
“为什么?”李子冉不理解,东方弘雅和韩灵均不是好朋友吗?
怎么这个时候,他看起来一点也不担心,反而让自己不要查。
东方弘雅想着之前韩灵均拜托自己办的事情,他肯定语气道:“因为这一切都在他的计划当中。”
这下把李子冉彻底搞糊涂了。
计划?
什么计划,她怎么不知道。
“总之你现在回去,该干嘛干嘛,灵均的事情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他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回家。”
李子冉知道东方弘雅一定知道内幕,可是他表明了不想告诉自己,只好作罢。
不知道是不是东方弘雅的嘴巴开了光,还是如他所说的那样,这一切在韩灵均的算计当中,这天晚上,韩灵均真的随着韩国公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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