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从木窗透射进来,外面银杏树上的鸟儿叫的欢畅。
这是韩灵均这些天睡的最安稳的一次,他醒过来的第一时间就是转头去看李子冉,见她正香甜的睡着,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
“小懒虫,这麽能睡。”韩灵均轻笑着说,在李子冉的额头落下一吻,便蹑手蹑脚的翻身起床。
韩灵均今天要去将那些糟心的心事彻底解决掉,他再次将李子冉托付给钱欢悦,草草吃了几口钱欢悦买了的早餐,便急忙的出了门。
明镜高悬的匾额下,知府大人看着门外闻声来凑热闹的人,脸上大写的窘迫,他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会和自己的爱妾对簿公堂,想到等下万一韩灵均将她红杏出墙的事情抖落出来,脸上变得苍白起来。
他瞥了一旁的韩维等人,裂开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韩公子,你看现在开始吗?”
韩灵均面无表情的点头。
惊堂木一拍,堂下围观的人群变得安静起来。
隆子舒和卫氏被带了上来,围观的人见到她们,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陈知府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的时候瞥到韩灵均冰冷的视线,忙谄媚道:“本官今日嗓子不舒服,今日这案子就麻烦韩公子代为审讯了。”
韩灵均考中解元,在老百姓的眼中那就是半个官老爷,对韩灵均代为审讯没有一丝疑问,开始睁着眼睛,竖着耳朵,等着看热闹。
“我们就先从春风楼毒死食客的开始。”韩灵均走到卫氏面前,厉声道:“卫氏,你上告春风楼掌柜毒死你相公,可有其事。”
卫氏心虚的点点头。
“你可以证据。”
卫氏用余光瞄了一旁的隆子舒后,神色慌张的匍匐在地,结结巴巴的说道:“民妇有罪,民妇说谎了,我相公并不是因为吃了春风楼的菜中毒而亡,而是我……我下毒毒死的。”
她的话一说完,围观的百姓瞬间炸锅了,有些曾在在春风楼帮她说过话的人,瞬间变得不好了。
“卫氏,是不是有人胁迫你,你才会这样说。”围观的人见审讯的人是韩灵均,春风楼的掌柜是韩灵均的娘子,当下忍不住联想着这其中是不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是呀!你不要怕,我们一定会支持你。”有人起哄道。
“……”
陈知府见大家开始起哄,瞥了一眼韩灵均,看他脸色阴沉的可怕,当下拿起惊堂木重重的一拍,“肃静,肃静,公堂上不得喧哗,违令者赶出去。”
韩灵均对着卫氏冷声说:“继续。”
现在孩子在韩灵均手中,卫氏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开口,“认识我的人知道,我男人就是一个混蛋,游手好闲也就罢了,每次赌钱输了之后就打我和孩子出气,不管我怎么祈求都没有用,我实在是受不了了,于是我就下药毒死了他。”
韩灵均闻言又丢出一连串问题,“用的是什么毒药?毒药又从哪里来?为什么要嫁祸给春风楼?”
“我用的是家里毒耗子的砒霜,之所以嫁祸给春风楼,还不是那个死鬼每天自己在春风楼吃香的喝辣的,把我和孩子丢在家里喝西北风,我挨饿可以,我是我孩子还小,我不能有事,于是我才会想要嫁祸给别人。”
说着说着,卫氏泣不成声。
围观的人中有女人,她们非常理解卫氏,忍不住更着抹泪。
韩灵均视线从隆子舒身上划过,见卫氏明显在偏袒隆子舒,对于她只字未提,追问道:“你和隆子舒是什么关系?文安书院不是谁都能进去的,你是如何躲避众人的视线躲到文安书院。”
“隆小姐知道我的遭遇,看我可怜这才收留了我。”卫氏朝着隆子舒望去,见隆子舒对着点点头,她心一横,猛地站了起来,朝着陈知府的木桌的一角冲了过去,“砰”的一声,血花四溅。
她的动作太过突然,大家惊呼出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倒下去。
卫氏轰然倒在地上,鲜血流到满脸都是,她撑着最后一口气,朝着隆子舒用力的爬了过去。
她紧紧的抓着隆子舒的衣角,语不成调的哀求道:“隆小姐,你……你答应我的,一定要做……”话还没说完,卫氏彻底没了气息。
隆子舒也没有想到卫氏会当堂自杀,着实吓了一大跳,她之前和卫氏的约定是,一但东窗事发,卫氏不能将自己交代出来,所以的事情卫氏必须自己一力承当。
卫氏的条件是,隆子舒必须保证他的孩子衣食无忧的长大,并且能在文安书院读书。
这一幕在韩灵均的意料之外,他一直认为卫氏答应出堂说出实情是因为他用孩子威胁,现在看来,这一切都在卫氏的算计之内。
她一开始就做出不愿意假象,只是为了麻痹自己,让自己以为有孩子在手,她必定会听从安排,等自己放松警惕的时候,她就上演了一场死无对证的画面,还顺带给隆子舒博了一好名声。
当真好计谋,人不可貌相,更不要低估一个母亲。
他和隆子舒都低估了卫氏。
隆子舒悬在半空中的心彻底放了下来,她现在没有任何把柄了,韩灵均想要治自己的罪,简直做梦。她得意的同时还不忘给韩灵均一个挑衅的眼神。
韩灵均听到围观的人在同情卫氏的同时还赞扬隆子舒,眉头微微紧蹙,隆子舒的事情只能先放一边,他转身对陈知府说道:“大人,可否麻烦两位小姐来一趟。”
陈知府心中自然是一百分的不愿意,姚星云还跪在一旁呢,这会又让自己的女儿来,他这脸也算是丢到家了。
即便心中再不愿意,但是耐不住自己就是一个小知府而已,强权面前只能低头,他让师爷去后院将两位小姐请过来。
陈从蓉这会正找陈从宜的茬,见父亲派人来请,只能狠狠的瞪了陈从宜一眼,大摇大摆的往大堂走去。
陈从宜在丫鬟的搀扶下爬起来,她忙追了上去,问道:“师爷,父亲喊我们去大堂可是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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