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钱卜筮》第四十九章 楚国梦始

    我离开了湛府，下山游历………这一走就是几百年………我离开了周………来到了后来的楚国………这里没有人认识我………周成王姬诵，也就是我的那个老朋友邑姜的儿子。按辈分，姬诵得管我叫叔叔………姬诵当时他封鬻熊曾孙熊绎为子爵，这个熊绎楚始建国，楚国人就从那时起产生了。
    要问我为什么离开我的故乡，周………现在的周已经不是我记忆里的周了。我记忆里的周在西边，而现在的周已经搬到东边很多年了………我的湛府已经不在了………它已经甄灭在历史的战火之中了………而这个在东边的周………也已经分崩离析………我知道这是历史的齿轮，命运长河不可避免的轨迹………我不想管………我也管不了………我是真的管不了………因为我只是一个算卦的先生………
    而我来到的这个楚………其实此时也有很多战争，纷扰………不过我别的不知道………这里的人都很有才华………
    周赧王十九年，楚怀王死于秦国，秦国将他的尸体送回楚国安葬………诸侯由此认为秦国不义。秦、楚绝交。屈原被免去三闾大夫之职，放逐江南。他从郢都出发，先到鄂渚，然后入洞庭。我遇到屈原的时候就是在洞庭………屈原姓芈，楚国人。他佩带宝剑，腰挂美玉，正在洞庭畔行吟，他的神情沉郁凄美………
    “杂申椒与菌桂兮，岂维纫夫蕙茝！彼尧舜之耿介兮，既遵道而得路。何桀纣之猖披兮，夫惟捷径以窘步………”
    我听见有人在骂夏桀和商纣王………于是就停住了我的脚步………看着他………
    “先生，算卦吗？”
    我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外貌英俊，器宇轩昂，骨格清奇，丰神俊朗，风流潇洒，都峨冠博带，就是高高的帽子，宽宽的腰带，长长的胡须，非常瘦的面庞。
    他，活不长………
    “这位先生看着可不像一个算命先生。你的卦，多少布？”
    “酒………”
    “可………”
    他请我喝酒，我给他算命………
    屈原他在周，现在是东边的周。是周第三十六代君王，显王二十九年，出生。照甲子推算，那年应该是戊寅年。恰巧，屈原的出生不但是寅年，而且又是寅月寅日。照历法的说法是“人生于寅”，所以夏正便以建寅之月即正月为岁首。屈原既然是寅年寅月寅日生，就是显王二十九年正月二十一日。
    此人一腔赤诚，忠君爱国本该拜相封侯………生不逢时，一生颠沛流离，居无定所……自戕早夭，魂归………魂归………
    “轲，你算出来了吗？快把酒饮尽！”
    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我看着他。我要怎么跟他说。我该不该劝她，可是我知道他命格如此。我什么都改变不了。说或不说，都是同样改变不了………我若是告诉他只是徒增一人烦恼罢了………
    也罢也罢，这么多年我早已看透生死看透悲欢离合。多少人缘尽离散，多少人缘起相聚………再说我这三枚铜钱，本来算得就不是别人的生死。这人若是没有生死又哪里来的前世今生呢………
    “我这卦算的是你前世今生。你可想知道你前世今生到底种下过什么因果？”
    “知道你这前世今生可能让我完成心中毕生所愿？”
    “不能。”
    “知道你这前世今生可能让我这楚上君王幡然醒悟？”
    “不能。”
    “知道你这前世今生可能让我忘却烦恼？不再执着………”
    “亦是不能。”
    “轲，你骗我酒喝！”
    “酒我已经喝了，你若是不想知道便是亏了………”
    “也罢也罢………只当我………我………”
    他睡着了………
    我拿出我的卜具………
    一枚是他的前世，一枚是他的今生，一枚………我忘了，他没有来世………
    一枚是他的传承………他有个学生，叫宋玉………我说的是他们的故事………他们的前世………
    楚顷襄王元年，宋玉出生于湖北宜城楚国鄢城，后跟随屈原长大。师从屈原………
    ………………………
    ………………………
    酒醉梦回，前世今生………
    “泽公子，快醒醒………老师来了………”
    泽公子？我不是在和轲先生喝酒吗？这是什么地方？………谁是………我………哦………对了………我是王泽，也就是大家所说的泽公子，我在上课………老师来了………我的老师是天下出名的………
    “泽，别愣神了………老师叫你呢！”
    我的老师是林白。是一个个温文儒雅的绝世美男子………至少，表面看起来是这样的温文尔雅………其实却异常严厉………我默书不成，总是要挨竹板………
    “先生………学生不会………”
    老师的手是那么洁白，仿佛是一件绝美的画作。在左手手的虎口上方有一块月牙形状暗红色胎记，非但不会让人觉得难看，反倒成的那双玉手上的点缀。那一对纤细的手，微泛着冷意，似是没有温度一般，令人心寒。此刻左手中正拿着一把戒尺。缓缓的向我走来，没错，我的老师。是一个善用左手之人。所以每次我看见他左手上的月牙形胎记。都会不由得瑟瑟发抖。因为我要挨打了。
    啪………啪………啪………嗯十下………今天我算是过了第一关了………
    “泽，为何不会？下学后来书房找为师………”
    得………第二关来了………
    “民亦劳止，汔可小康。惠此中国，以绥四方。无纵诡随，以谨无良。式遏寇虐，憯不畏明。柔远能迩，以定我王………”
    我们念的书总是歌功颂德………我不愿意背………我总觉得没有什么太平盛世，福泰安康是可以延续到永远。什么东西都会变的。我觉得人们要学会居安思危。与其在这儿歌功颂德。还不如早一点。对未来发生的种种危机做好准备。可是我的这种想法让别人觉得我很怕你。他们觉得我的想法是不对的。我是一个没有学会感激的人，我应该从心底里感激我们的大王。感激我们的国家制度。人们幸福生活的这样幸福安康，是应该知足的。我想的那些就是不知足。
    我并非是不知足。我只是觉得无论哪个朝代有盛就有衰。我们这个朝代也是一样。我觉得这里国家最重要的是在于思想。一个有思想，有文化底蕴，有内涵的。国家才能够长远。我认为一个国家的君主应当主张对内举贤任能，修明法度………
    可是我这个人懒散惯了。不愿意做官。你也不愿意参与政事，至于我的这些想法也仅仅只是想一想而已。而且就我现在课业上的成绩而已，我不认为自己能够成为什么显赫的高官。我的老师总是说我：聪慧有佳，勤奋不足………说白了，就是不傻，但是很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