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事,你好好调养,未必没有机会。”
高婉玥看着霍安娴目光复杂,缓缓开口“当年落水,我伤了身体,再难有孕了。”
“你知道为什么皇上到现在没有子嗣吗?他不常来后宫,可我还是不放心。李柔怀身边我让人给她放了分量极轻得红花,她本就静脉阻塞,我帮她活活血而已。”
“董淑丽喜欢作画,她的颜料里被人加了磨得细碎的麝香。当然也不会伤身,她有才情,我虽然嫉妒但也不讨厌她。”
“至于刘美人,是她自己想不开寻了从前刘太妃的坐胎药。也不想想,刘太妃也并无所出,还敢用。其他人也没什么恩宠,自然不在话下。”
“我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我曾经也对你很好的。我不是一开始就想要你的命。”
高婉玥说完向霍安娴行了个大礼,她是个爽快的人,事情败露也没做过多的解释。
“请皇后娘娘赐罪吧。”
“赐死,你这个毒妇!”
宇文承已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跟在他旁边的还有那位金吾卫将军,高婉玥的哥哥。
虽然高婉玥已经将自己的罪行说的清清楚楚,没有辩解和挣扎,她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了。但是兄妹二人相依为命多年,高文敏明知道求情没有用,但他无法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唯一的妹妹就这么死了。
“皇上,舍妹只因幼时际遇,才行事偏激。求皇上饶她一命,小人愿意以性命担保她绝不会再害人了。小人感激不尽,以后我们兄妹必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来报答皇上。”
“若是不放了她,你就会对朕生出二心吗?”
高文敏的话非但没让宇文承改变主意,反而起了疑心。
“不,小人不敢,小人只想求皇上宽恕舍妹的死罪。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哥哥不必求他了,他一定不会放过我的。这一切是我咎由自取。”
对于高文敏的求情,高婉玥觉得完全没必要,宇文承可不是一个讲情面的人,至少对她不会。就像刚才她自己说的,成则荣华富贵享用一生,败就是一死。她早就想清楚了。
“这些年,朕倒是低估你了。没想到你才是最有谋算的那个,这后宫有哪个没被算计过的。亏朕看在你哥哥的份上待你不薄,满后宫只有你一个妃位,你竟然还不知足!”
“皇后待你如同亲姐妹,你好好伺候朕自然不会亏待你。你居然就为了这点权势要害她!还有那个顺才人,她待你们比旁人亲厚,你们下手也比旁人狠辣。今日断断不能留你们了。”
“跟着皇后?是啊,皇后娘娘自然不会亏待我,吃喝供给没有问题。可这不是我想要的,若是没有权势,不能占据一席之地,谁知道哪天就会被皇上当了筹码。”
高婉玥此刻已经没了顾及,说话也越来越放肆了。哪怕高文敏一个劲对她使眼色,也装作没看见。她装了许久,今天终于要做一回自己了。
“我跟那个傻哥哥不一样,他是个男子可以做番事业。而我只能依附旁人,其实这宫里的每个人都只能依附皇上,费尽心机,不过是想多占据些皇上的关注。”
“可是,又有谁明白,我们所有人都是棋子!我们每个人也都会被皇上算计,必要时抛弃。从前的静妃,后来的周才人不都是。或许她们每一个都是你用来气皇后的工具。就连皇后你也照样算计……”
“住口,来人,把她拖下去杖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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