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任由沈宏扬向宇文承说这件事,已经做好了宇文承会怀疑她,打压她的准备。她就是想听他说出来那人是谁。可最后等来的却是这个结果。
距离霍将军的死已经快四年了,她查了四年,等了四年,结果只印证了。真的还有一个人在名单之外,而这个人才是幕后黑手。
霍安娴觉得自己这几年的部署与追查,简直像是一场笑话。她连最重要的仇人是谁都不知道。
“小姐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从尚方司回来就这样。”
翠柳跟周雨薇担忧得看着她,从回来霍安娴就一直坐在那,不吃不喝,双目无神,看起来像是失去了希望。整个人已经毫无生气,无论二人怎么喊她都没有丝毫反应。
最先来坤宁宫的是姜月珂,她拉着霍安娴的手,小心翼翼得唤着她。
“娘娘,皇上只罚我给您做些绣活,你喜欢什么花样子,我给你绣上。”
“娘娘,你不是夸我舞跳得好吗,我给你舞一曲,我会跳很多呢。你看一眼好吗?”
姜月珂一直舞了两个时辰,舞姿绝美,可直到自己累得摔在地上,霍安娴也没有抬头看一眼。
董淑丽轻轻扶起姜月珂,她抱来了一大堆画卷。
“这是我平日从你那哄来的,还有我自己收藏的。你不是最喜欢那副雪夜图吗,其实我也最喜欢,怕你要,所以一直推说不在我这。”
“行了,你快别装了,你点个头,我就送给你。”
“给点反应好不好,大不了,大不了这些字画我都给你,只要你说句话。”
董淑丽把字画一幅幅摆在霍安娴的面前,说着画的意境,笔法。说着说着,自己就哽咽起来,董淑丽说不下去了,可霍安娴依旧眼睛也不曾眨下。
董淑丽没办法,自己也坐在那唉声叹气。
高婉月把一块旧帕子从怀里取出来,塞到霍安娴手里,紧紧握住。
“姐姐,这是当初你给我的。我遇到难事就对着它许愿,无论多大的困难咱们都陪着你。需要做什么你只管吩咐。”
“姐姐,算我求你,说句话好不好。”
可是当她一松手,帕子就这么轻飘飘得落在地上,霍安娴像是一个娃娃,依旧没有反应。
此时天已经黑了,屋子里坐了几个人都不吭声,太后身边的玉霞也来过了,看着霍安娴这副模样也叹气离开了。
最后来得是宇文承,他带着王修远跟陈院判。
这是王修远第一次看见师妹这样,跟从前在山里吵嚷的人完全不一样。他忍不住也红了眼眶,心想若是师傅看到,怕是杀人的心都有。
不用诊脉都知道,这是心病,药石无用。
王修远艰难得摇摇头,这时候他真的非常希望,陈院判,那个一直想把他赶出太医院的人。他真的比自己医术高明,可以治好师妹。
那他自此愿意向对方俯首称臣,无论是做他的跟班还是让自己滚出太医院,他都愿意。可是他失望得看到陈院判依旧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周雨薇着急得偷偷抹眼泪,她已经把能想到的人都请来了,可是谁都没办法。
“翠柳姑娘,顺才人也来了,说是想看看娘娘。”一个小宫女悄悄跟翠柳通报。
翠柳也有些为难,若是平日小姐总还是见的,但是现在小姐这副模样,她也没心情应对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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