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没高兴多久,董婕妤的话又到了耳边。
“是静妃以臣妾父亲做要挟,要臣妾向她下跪道歉。臣妾不能接受就拂袖而去,谁知静妃摔再地上还小产了。此事与皇后娘娘无关,臣妾也不是有意的,请皇上明鉴。”
“董婕妤,你不要替皇后隐瞒了,你父亲的事本宫会求皇上为你做主的。”
董婕妤不再言语,只是以头触地,表示不再更改。其实到现在董姝丽的手还有些颤抖,只能两手相交紧紧握住。她也曾犹豫过,顺从静妃。那么今日之后她或许会被降级,但是还能保住性命。可是她不愿意,她从小读了那么多书,没有一本教她这么做。
她可以为了家族放下身段,可她不能为了自己一时苟活去承认这莫须有的罪名。如果今天顺从了静妃,这会是自己一生的耻辱,也是静妃永远胁持自己的把柄。她和她的父亲将永远生活在静妃的掌控之中,或许还有对皇后的愧疚里。
她也怕死,到现在都怕。可如果是这样的一生,也没什么意思。
所以她决定冒险一试,成,则皆大欢喜;败,她就一死以证清白。她不能也绝不会给家族抹黑,这是她董姝丽的底线。
“静妃,是一定要听到董婕妤说,是本宫指示她推你的,才罢休吗。”
“嫔妾要的不过是真相,刚才这个宫女明明说了。”
“宫女逼主子可信,妃子比皇后可信,是吗?”
霍安娴打断了静妃的话,好整以暇的样子,让静妃觉得自己才是猎物。她抿了下唇,稳住心神。不会的,这次的计划明明这么完美。如果有实证,反而容易被推翻。太准确的证据其实是容易让人产生怀疑的。谋害宠妃跟龙胎,谁会刚好把证据塞给对方。
但是这种看似无意间发现的事,却只有她们合谋害自己这一种解释,最让人信服。若非天网恢恢,被人看到几个片段,她永远不知道谁害了自己,甚至害为仇人辩驳。
对,当事人反驳又怎样,谁会自己承认。重要的是宇文承相信自己就够了。
“嫔妾并无此意,一切凭皇上做主。”静妃柔柔得说了一句,一双眼睛满含期待的望着宇文承,好像他是自己唯一的依靠。
“既然凭皇上做主,那就希望静妃好好配合。从陈院判开始为静妃诊脉,诊脉过后不得说话,将病情写在纸上。等所有太医诊脉结束再一起呈上来。”
静妃一副被羞辱的模样“到这种地步,皇后娘娘还折腾嫔妾做什么。即使嫔妾小产了,娘娘还不放心吗。”
“只是诊脉而已,静妃一再推脱,到底为什么。”
二人僵持下来,最终还是宇文承开口“静妃,就让这帮人诊脉试试,朕也想看看他们有什么要说的。太医院也不是她能一手遮天的地方,你放心。就当让这些人闭嘴也好。”
话已至此,静妃不能再推辞。好在宇文承吩咐自己的人过来扶住她,也算是变相给她撑腰。盯着这帮人不能做手脚。
李柔怀以帕掩面,一副委屈样,只有她自己知道,藏住的嘴角是不可抑制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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