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初年》第四十六章 新的人证

    翠柳的眼泪如滚珠一般大颗大颗滴落下来，打湿了霍安娴的前襟。霍安娴反倒送了一口气，好歹人救下来了。她招手让翠枝过来扶着翠柳，此刻她身上也疼，不过比起从前，这点疼她还扛得住。
    宇文承吩咐人找太医了，毕竟一个年轻的姑娘险些被逼得只能一死。他心里多少对翠柳更相信点了。他似乎想说点什么，只是霍安娴看都没看他，向跪在地上的小宫女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小蝉，皇后娘娘饶命。”
    “别紧张，皇上在这，没准一会本宫就被废了，还可能要砍头呢。”
    宇文承哼一声表示不满，这话还不好反驳，又不能承认又不能否认。只能多瞪一眼这个小宫女，吓得她全身都抖个不停。
    “你说本宫让你跟翠柳一起过来，翠柳还让你把风。可是刚才本宫为什么没看见你，就这一小会你都敢偷懒。可见平日干活也不怎样，那本宫为什么选你做这么重要的事。”
    “不是的，奴婢没有偷懒。是皇上突然来了，还吩咐人都别说话。”
    “哦，可本宫来的时候你也没说话啊。见到自家主子也不现身行礼，也不给翠柳打报告。你觉得自己像是哪头的。”
    “是，是翠柳姐姐说娘娘来了不必跟她说的。”
    “这样啊，那就是翠柳的话比本宫还重要咯。你不向本宫行礼也就罢了，可本宫突然想起来，方才来得路上遇到了刘美人。你猜她怎么说的。”
    小蝉头低得厉害，不敢看霍安娴。见她不敢回答，宇文承也发出了疑问的声音。
    “刘美人问本宫饭菜是否有问题，怎么派了一个宫女去，还要自己跑一趟。你们眼里没我这个随时会被废的皇后也就算了，不知道见到这位刘美人有没有行礼呢。”
    几个人心头一震，难怪霍安娴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原来有人证。她特意留到现在才说，就是在等他们几个相互证实以后，好一并推翻。这样一个人的话对不上，就全都对不上了。全福证明了小蝉跟翠柳一起来御膳房，小蝉证明了翠柳去找崔丰是设计好的。可如果小蝉说谎了呢，自己的证词也会被推翻。
    “奴婢比翠柳走得稍微慢些，看着翠柳跟刘美人行礼，也就站住行礼了。只是稍微偏了些，宫中人多，刘美人不在意也是有的。”
    “无妨，刘美人没看见你不要紧。既然你看见了刘美人，她今日穿得什么衣裳，带得首饰，梳得发髻，你总归记得些吧。”
    “这，奴婢当时心里想赶紧追上翠柳，没有在意。奴婢确实见到刘美人，向她行礼了。”
    霍安娴板着脸问“你觉得这话有说服力吗。”
    “奴婢不敢撒谎，奴婢所说句句是真。皇上，奴婢没有说谎。”
    小蝉拼命向宇文承磕头，可是刚才翠柳可是以死明志，相比之下，小蝉的这份哀求实在没什么诚意。只是挥挥手，让王善去跟刘美人核实。
    “不必去了。”霍安娴叫住了王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