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浔清》第11章:节哀

    小斯往后看来卢姨娘一眼，得到了指示，便横在郑涵雨。
    “对不住了，大小姐。”丫鬟上前抓住了郑涵雨的手腕。
    卢姨娘见状，忙上前去，担心的问道：“雨儿，没事吧，这群不知道轻重的下人，把你都弄疼了吧！”
    郑涵雨半跪在地上怒瞪着卢姨娘。
    “卢姨娘，有话直说吧！”
    卢姨娘掩面而笑：“大小姐就是大小姐，比惢儿聪明多了。既然你都看出来了，那我就直说了。老爷去被皇上巡查军营了。估计要好几日才能回来。”
    “所以，卢姨娘想如何啊？”
    卢姨娘轻抚郑涵雨的脸，多好看的脸呐，只可惜马上就会花了。
    “那自然是，姨娘我带掌管家之职。而尚书府夫人病故，大小姐与外男私通被发现受不了屈辱抓花了自己的脸，跳崖了。”卢姨娘憧憬的说道，这可是她计划了半辈子的事情啊！
    “我母亲呢？你让我见她！”只要见了母亲一切都好了，只要母亲好，那便是没事的！
    卢姨娘挥手，后面丫鬟小斯组成的人墙退到两侧。
    郑涵雨抬眼望去，顿时觉得胸口闷的紧，话也说不出来了，眼睛似乎也模糊了。
    “母亲!”郑涵雨用尽全身力气去唤她的母亲。
    于郑涵雨来说，母亲便是全部，如今看她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心中便是如刀绞一般难受。
    平日里温婉贤淑的母亲怎么会就这样躺在床上，为什么她不睁开眼睛看看自己。自己不是她最为疼爱的女儿吗！为什么！
    郑涵雨挣脱丫鬟的束缚，朝母亲的方向跑去。
    卢姨娘看见惊慌失措的郑涵雨，故意伸脚去拌她。
    郑涵雨不受控制，摔在了地上，一点一点的向床边爬去。
    “母亲，你等雨儿……”郑涵雨爬到床边，哽咽着说。
    “雨儿，你没事吧。”卢姨娘虚情假意道。
    郑涵雨现在满心满意都在她母亲身上，根本没有理会卢姨娘。
    于她来说，母亲大于天！
    “母亲，你睁开眼睛看看雨儿啊……母亲，雨儿不去庙里了……雨儿陪着你。”
    郑涵雨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止也止不住。
    “母亲，你醒醒啊……你快点醒醒啊……雨儿回来了……”
    任凭郑涵雨如何呼喊，床上的人始终没有回答一句，连一点反应也没有。
    郑涵雨心里面知道，母亲回不来了，她再也醒不来了，此后尚书府再也没有那个贤良淑德的夫人了。
    此后，她便没有人可以依靠……
    此后，便没有人在让她唤一声“母亲”了……
    此后，别人家女儿出嫁都有母亲谨言训导，而她……没有……
    此后，此后……没有母亲……她该怎么活?
    此后……或许连此后也没有了……
    郑涵雨握住母亲的手，静静的依在她身边，像平常那样，像平常那样，母亲……会哄她的……一定会的……
    “雨儿，节哀吧，你母亲已经……”卢姨娘站在郑涵雨旁边，听着是安慰的语气，但是却没有半点安慰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