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视频通话线路跨越半个地球,被建立起来。
李宋词坐在电脑前面,看着画面中出现的保尔森,表情平静。
因为时差的关系,保尔森那边正好是上午。
看得出来他很忙,在接通视频通话之后,立刻就说:“宋词,你有十分钟的时间跟我谈话,因为十分钟之后我有一个重要会议必须去参加。”
李宋词点点头表示明白,认真说:“那我就直接说了,我不介意总部对我派出调查组,但是李晋的新狼公司上市计划不能因此而搁置。”
保尔森摇摇头,遗憾地说:“宋词,虽然我一直很欣赏你的能力,但是这件事情上,你还是感情用事了。”
“你要明白,那几位董事提出的质疑是合情合理的,并且他们也有权力这么做,这是股东大会赋予的权力,我没有办法更改。”
李宋词严肃地说道:“但不管是谁都能看得出来,这个上市案不但对李晋好处巨大,对我们投行也好处巨大不是吗?不能因为几个董事的反对,就眼睁睁地把李晋推到我们的竞争对手手中。”
“这样的话,雷漫和梅林他们晚上睡觉都会笑醒。”
保尔森皱起眉头,他深深地看着李宋词,说:“宋词,你现在告诉我,你为什么要主动给李晋降低20%佣金?”
“这是为了得到他的好感。”李宋词想也不想地就回到道。
“就好像上次我跟您汇报的那样,李晋绝对是被所有人低估的一个商业奇才,在我们眼里已经如此优秀的新狼,却只是他众多分公司产业中不起眼的一个。”
“跟这样的人合作,我觉得我们投行未来会得到巨大的好处。”
保尔森笑了笑,说:“我承认李晋是一个神奇的东方商人,但这并不意味着董事会能接受你的解释,在他们看来,这个上市案的确回报丰厚,可他们更在意的是公司内部是否出现了和外人勾结的事情。”
“所以我不抗拒你们派出的调查组,随便你们查,可要是因为这些事情导致李晋取消和我们的合作,是我们的损失!”李宋词据理力争。
保尔森微微皱眉,说:“我说过了,这是董事们的权力,我没有办法阻止。”
“你有办法的,你可以动用董事长的一票否决权,否决掉他们对新狼上市案的重审。”李宋词说道。
保尔森笑了起来,说:“宋词,你在跟我开玩笑是吗?为了李晋,让我去得罪那些董事?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为此,我愿意赌上我的整个职业生涯!”李宋词突然开口说道。
保尔森的笑容僵硬在脸上,他深深地看着李宋词,严肃地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案子继续进行,你们的调查也可以不要停下,如果有问题,我会主动辞职。”李宋词深吸一口气,平静地说。
保尔森沉默了半晌。
此时,视频那头,保尔森的办公室被敲响,是秘书过来提醒保尔森时间到了。
“让他们稍等一会,就说我有重要的事情在处理。”保尔森说完之后,关门声传来,他这才继续看着视频里的李宋词说:“宋词,我和你父亲是几十年的至交好友,我不愿意看到你陷入这个深坑。”
“这对你来说风险和代价都太大了,你知道,一旦出点意外,你这辈子就别想在金融圈里继续工作了,这可不仅仅是华尔街,而是全世界任何一家投行都不敢再用你。”
李宋词平静地说:“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保尔森叔叔,请您帮我这一次。”
叹了一口气,保尔森说:“你这样的保证,只怕还无法打动那些顽固的董事。”
“那么再加一条,如果新狼上市的股价低于100美元,我同样会主动辞职,并且会赔偿投行三倍佣金的损失,我以我李氏家族第二顺位继承人的身份作保,够了吗?”
李宋词的话,通过视频线路清晰无比地传递到大洋彼岸,保尔森的办公室内。
保尔森震惊地看着平静且坚决的李宋词,他摇摇头。
“100美元?你知道100美元的股价意味着什么吗?整个纳斯达克在经历了互联网泡沫之后,价值100美元之上的股票只有几十只,那些公司,无一不是闻名全球的大公司!”
李宋词没说话,保尔森说的这些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但如果不拿出这样的对赌筹码,那些董事不会妥协的。
所以李宋词只是平静地看着保尔森。
而保尔森也没再继续说什么,看着李宋词长大的他明白,每当李宋词露出这样表情时,就代表着已经无法挽回。
“我会尽力的。”保尔森说完,就挂掉了视频通话。
做完这一切之后,李宋词精疲力尽地靠在椅子上,低头看着脚上那双红色高跟鞋,突然笑了。
值不值?谁知道呢。
反正她赌上了包括自己职业生涯在内的一切。
只为了那天晚上,这双红色高跟鞋。
……
连续两天的时间,李晋都没见到李宋词露面,到是第一天的时候,刘君跟他说看到周妍拎着行李箱失魂落魄地离开酒店。
对于内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李晋不清楚,也没有去了解的打算。
甚至他已经开始准备联系雷漫或梅林这些其他大投行。
在李晋看来,高升端着架子,他就换一个合作伙伴,跟谁合作不是合作?
反正上的都是纳斯达克,他完全不带怕的。
一直到第三天,李宋词和李晋约定的最后一天,李宋词敲开了李晋的房门。
依然是那么风姿绰约,清丽之中带着点娇柔媚态,巧笑倩兮。
“办成了,新狼上市案正式通过,总部那边已经开始在游说纳斯达克评审委员会,马上,我们就要去纽约敲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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