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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手?李自成怪了,你刚刚才去的餐堂,这么短的时间,还能亲手做什么?就是清蒸鸡蛋羹,时间也不够吧?</p>
他接过瓷碗,向里面一看,是两个比鸡蛋稍大的乳白色椭球体,放到鼻前嗅了嗅,没什么气味,“蓉儿,这是什么样?”</p>
穆思蓉莞尔一笑,羞羞地道:“吃了不就知道了?”</p>
“嗯,咦……蓉儿,竹箸呢?”李自成左看右看,却是无法下手。</p>
“要死,婢子只顾着娘的叮嘱……”说到此处,忽地觉得不对,忙用小手掩住口,一双美目瞪大如铜铃!</p>
李自成暗笑,就知道是你娘的手笔,还敢骗你老公我?他张开大口,将瓷碗一歪,一颗椭球体恰好滚入口中,咀嚼几口,方才知道是牛宝!</p>
原来是丈母娘体恤我昨晚辛苦……</p>
李自成又将另一颗牛宝吃了,砸吧着嘴道:“嗯,味道不错,原来蓉儿还有这样的手艺,回兰州之后,可得多尝尝。”</p>
穆思蓉情知被李自成看破,白了李自成一眼,也不说话,却是抢过空碗,将身一扭,去了她娘那边。</p>
穆母见女儿这么快就端着空碗回来了,心中欢喜,将手中的活计交给厨娘,拉着穆思蓉至一个无人的角落,“蓉儿,大都督没说口味不好吧?其实,这……虽是极补,却是寡淡无味,娘还担心大都督不肯吃呢!”</p>
“大都督吃了,还夸口味不错呢!”穆思蓉白了她娘一眼,“大都督已经知道,这不是女儿做的……”</p>
“知道有什么关系?大都督人中龙凤,岂能看不出?”穆母浅浅一笑,有些慈爱地看着穆思蓉,道:“娘做的一切,还不是为你好?”</p>
“娘……”</p>
“蓉儿听话,”穆母道:“大都督公务繁忙,不会在西宁逗留太久,趁着这几日,一定要怀上,回到兰州,机会就少得多了!”</p>
李自成在穆府用过早餐,便带着亲兵们,驱赶着马车,辞别穆青山,穆青山知道李自成是为了公务,也不强留,只是叮嘱李自成,晚上来穆府就寝,穆府奴婢甚多,肯定比军营中的士兵伺候得好。</p>
出了穆府,李自成方才告诉何小米,马车中藏着八万两银子,让他带着两个小旗的士兵,将马车驱往华夏银行,兑换同等数量的纸币,万一纸币的数量不够,须得用欠条补足数量,纸币和欠条立即送往省衙。</p>
何小米方才知晓,难怪大都督不让别人靠近马车,原来如此!</p>
李自成直接去了省衙,青海省长朱识鋐、西宁知府陈大虎已经在正门外等候,见到李自成,慌忙叩拜在地,“大都督!”</p>
“起身吧,不须多礼,”李自成翻身下马,将马缰交给身后的亲兵,“走,我们进屋再谈!”</p>
“是,大都督!”朱识鋐在前,见人数不多,便将李自成引入后衙的书房。</p>
这里原本是李自成办公的地方,他再熟悉不过了,跨入书房,迎面一股热浪,原来书房早已点起了四个炭火盆,比外面的温度高了不少。</p>
李自成大大咧咧向主位一坐,然后示意朱识鋐、陈大虎就坐。</p>
朱识鋐在李自成的侧对面落了座,待侍卫上了茶水,便将他赶出去,这时的书房,外面已经被李自成的亲兵所控制,和李自成当初在西宁时的情形,简直一模一样。</p>
李自成啜饮口茶水,淡淡地道:“识鋐,我大老远从兰州过来,就是想看看青海省的状况,有什么特别大事,先口头说说吧!”</p>
朱识鋐拱了拱手,道:“回大都督,青海省去年的赋税是……”</p>
李自成摆摆手,道“这些数据,我在天命都督府已经看过了,不用再行汇报,你就说说,过去这一年,青海省有什么突出的事,还有什么明显的不足,需要在今年的工作中予以修正。”</p>
朱识鋐一愣,他昨晚想好的措辞,现在一句也用不上,只好硬着头皮道:“青海四府,情形各不相同,西宁、三川两府,已经完成了汉化工作,土地分配早已完成,百姓不仅全部登记为汉籍,从内心里也是接受了汉人的身份,依律纳税,算是国泰民安!”</p>
李自成点点头,西宁是天命军最初的根据地,各项工作开展得最早,有此成就,也在意料之中,只要不是对百姓横征暴敛,局势应该平稳。</p>
“但这两府,又有许多不一样,”朱识鋐道:“西宁府城,集中了全省的富商大户,工商业相对发达,工商税占了全身的九成;而三川府是新立之城,百姓只是温饱,商税却是上不去!”</p>
李自成心中一动,西宁在整个青海省,所处的地位太过重要,从商税上说,青海省对西宁府太过依赖。</p>
虽然现在的西宁府,尚未跨入工商业社会的门槛,但任其发展,就会无限拉大各地的不平衡,无论是自己,还是天命都督府,对西宁的投入,还是太大了。</p>
海北府、海南府就不说了,三川府与西宁府一样,已经完成汉化,必须要实实在在发展起来。</p>
李自成思索片刻,一时没有办法,只能让自己掌控的那些厂子,将来去三川府扩大投资,或者再寻找一些新的技术,去三川府建厂,现在不差银子,只差人才、技术。</p>
还有一种可能,用行政的手段,将三川府立为西宁与兰州之间的商品交流地,不过,这种违背市场规律的事,迟早会被市场淘汰,在后世的历史上,西宁、兰州都是名称,但三川府却是未曾听闻。</p>
也许给三川府的定位有些不对,让三川府立足于农业,以发展农业或者农产品加工,或许会更好……</p>
这样的事情,一时半会不能做出草率的决断,还是回到兰州之后,再慢慢商讨吧,“那海北府、海南府呢,情形如何?”</p>
“回大都督,海北府立府较早,汉化的事,也是早了半步,但属下有一些事情难以自决,希望大都督指点迷津,”朱识鋐见李自成点头,方道:“海北、海南府所在,西面便是藏人和蒙古人,始终难以稳定,而且,此处原本是牧区,能否开辟为农耕,属下实在不知,已经开垦了一些,现在尚不能确定实际效果……”</p>
这些问题,实在有些头疼,在正式建立华夏帝国之前,李自成不打算主动与藏人进行大规模的战斗,维持现状是最好的方式。</p>
青藏高原地形复杂,又是居高临下,大唐以倾国之力,愣是没打赢藏人组成的吐蕃,想要以一隅之力征服藏人,根本不可能。</p>
当初立下海北、海南两府,并不是看中这片土地,也不是为了赋税,而是为了护卫西宁,所以海北、海南两府,驻扎了狼骑兵的主力,就是为了用游牧骑兵威慑西面的藏人。</p>
等到完全腾出手来,才能打青藏高原的主意,不知道要等到哪一日……</p>
这样的话语,自然不能告诉别人,将狼骑兵当做随时可以放弃的棋子,一旦王俊卓反了,岂不要损失大量的优秀骑兵?</p>
李自成沉思片刻,道:“识鋐,海北、海南两府,还是以汉化为主,手段不要太过强烈,以利诱为主,此外,这两府上交的赋税,天命都督府一分都不要,全部留在省衙!”</p>
“留在省衙?”朱识鋐不解,“大都督要归化异族,不就是为了赋税吗?既然‘赋税面前,人人平等’,为何又要给他们免税?”</p>
“免税?”李自成笑道:“这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这两府上交的赋税,并不是退还百姓,而是用于修路,只要道路畅通,不仅百姓出行便利,商人就会跟进来,加速当地的汉化!”</p>
“属下明白了,”朱识鋐道:“只是这两府的赋税太少,想要修路,资金恐怕不足……”</p>
正在这时,何小米从门外探出半个脑袋,见大都督点头示意,便闪身进来,将一件物事交给李自成。</p>
李自成接过一看,放在面前的方桌上,点了点头,并不言语,。</p>
何小米给三人续了茶水,方才推开门出去,立在门外,预备大都督随时召唤。</p>
“修路不在一时,慢慢来,”李自成道:“目前的水泥大道,只是到达西宁,还要向西面延伸,至少要延伸到湟源县,需要多少银子,由天命都督府来出!”</p>
“啊……”</p>
李自成看着朱识鋐吃惊的样子,将纸币递过去,笑道:“我曾经答应过狼骑兵的王俊卓,如果沙柳城出现稳定的专卖市集,我就给他在城内修筑水泥大道,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有时间的话,亲自去城内看看,当然,这些纸币中,也包括西宁府向各县修路的钱,识鋐与大虎便宜行事。”</p>
沙柳城差不多是海北府的最西面了,李自成将狼骑兵安置在沙柳城,一方面是为了让狼骑兵护卫着天命军的土地,还有一点,沙柳城距离大通山很近,可以就行放牧。</p>
“是,大都督,属下知晓了!”朱识鋐接过纸币一看,顿时吃了一惊,连同华夏银行的欠据,一共八万两……</p>
整个青海省去年一年的赋税,除了粮食,银钱不过两万余两,大都督这是……难道大都督看不上青海省的赋税吗?也不像呀,天命都督府的属地上,只有青海、甘肃两省,如果青海省的赋税不要了,何来银钱发放粮饷?</p>
天命军最近南下四川,听说蜀王府的富庶,为天下藩府之最……传说中蜀王府被抄,蜀王一家投井自杀的事,难道是真的?</p>
朱识鋐顾不得辨别真假,他早已做出了决定!</p>
他忽地离座,跪在李自成的面前,“大都督,属下有一事相求,万望大都督恩准!”</p>
李自成不知道什么事,不敢轻易答应,遂淡淡地道:“有什么事,先起来说话吧!”</p>
朱识鋐起身后,并没有落座,就站在李自成的面前,“大都督,属下想改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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