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什么?”
“老杜。”我拔出飞刀,递给他看:“这种飞刀我只见过一个人用过,就是平城的海鸥。我的飞刀是和她学的,海鸥对我说过,这种飞刀会使用的人非常少,因为很难掌控,不像开枪那么容易。”
“你的意思是海鸥?”
这我倒有自信不是,海鸥是平城北城的大哥,不会甘于人下当个杀手,她也很厌恶这种偷偷摸摸的事。不止这么简单,我还看到刀柄上有个三角形印记,这印记与我在吴月身上见到的完全一致,思绪有点乱,我可以怀疑一点——这个恶鹰很有可能和吴家的势力有关。
既然人家势力那么大,我就不能冒然动手了。现在已经不是简单的毒枭问题,我想知道吴月那个三角形标志到底代表着什么,通知手下人,让他们去平城找瑞金银行的老板,把王啸风交给我的东西全都给提出来,小弟说这样不行,那儿的副行长只认我和王啸风两个人,别的人他一概不理。
于是乎,我还得去平城一趟。
路也不是很远,坐飞机回去的。瑞金银行有七八个分行,副行长叫郭伟,一个靠自己的学识和资历在银行界站住脚的人,我想不通他怎么和毒枭的关系那么密切的。我直接去银行找他了,对方很客套,请我坐下来喝咖啡,他的坐姿比我见过的所有人都要标准,像个谈生意的大亨,没有一点浮夸的感觉,显得彬彬有礼,也不过才四十岁。
“您好。”
“你好。”我只喝了一口,表示尊重:“郭经理,我来这里是想取回自己的东西。你看这个你知道么?”
把东西递过去,他看了一眼,点点头:“是王老先生让你来的,我都知道了,前天他给我打过电话。您就是王野先生,对吧?”
“是我。”
郭伟不急于给我拿东西:“年轻人,后生可畏。”
我擦——你才大我几岁,就说出这样的话。
“王老先生让你取回的东西,其实不是物件,而是人。”
“女人?”开我的玩笑吧。
“不,是男人。”
“……”我想打人,你最好给我说实话。
“就是我。”他微微一笑,开始喝咖啡:“我是王老先生的私人助理,这个事很多人都不知道,只有他和我两个人知道。王老先生所有的生意都需要经过洗钱,一切都由我来办的,他的生意也差不多归别人管,我是其中一个,还有几个人负责打理他其他的生意。之所以让你来见我,是因为我是重中之重。”
贩毒还有那么多大道理了,真能扯。老子没耐性了。
“我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年轻人当你们老板,你很不爽吧。”
对方摆摆手:“那倒不至于,我父亲跟了王老先生二十多年,现在又换我了。王老先生把一切都交给你,因为你是他唯一的继承人,我没什么可嫉妒的,高处不胜寒,当老板也未必就是好事。那么……你这次去云南一定是遇到麻烦了,因为王老先生对我说,不到事情难办的地步,以你的性格是不会来见我的。”
大哥,我现在好歹是你老板,你能给我留点面子吗?
“恶鹰我一个人恐怕对付不了。”我把从尸体上取下来的飞刀拿给他看:“这个标记你认识么?”
他眉头一皱,又有些不以为然的感觉:“这三角形是一个很厉害的人留下的,他的名字叫狼屠。亚洲最大的两个毒枭,一个是动蛇,另一个就是狼屠,很多人不知道狼屠是男是女,他是后起之秀,在王老先生成名后的十多年才有了名声。因为钱多,所以拿下了不少地盘。动蛇和狼屠一直是互不干涉的,狼屠的生意基本都是边境和除国内以外的地方,怎么……”
“你是说,他绝不会到内地来?”
“这个难说。狼屠的野心很大,道上人都知道。他这些年与我们互不干涉,是动蛇做足了功夫,把各地关系都给笼络住了。强龙难压地头蛇,他不会做这么愚蠢的事,可是……没人敢打包票他不会来内地。毕竟我们都没见过这个人,不好对他有任何的评判。”
那你不是等于什么也没说嘛。
“这个标志就是他的?”
“是属于他的,却不是代表狼屠。狼屠曾经从境外买了一批雇佣兵,还安插在军方当中当卧底,只要有人想动他,他会第一时间知道。他培养的一批人中,其中有一个分支就是用这种三角形标志的,那个小头目代号叫奎,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手段毒辣。曾经这家伙一个人就干掉了美军一个连的人,非常厉害。后来狼屠和他产生了分歧,具体为什么不知道,然后这个奎就离开了狼屠,之后再也没了消息。”
我纳闷了:“那就是说,这个三角形标志已经脱离狼屠了?”
“也许是,也许不是。我们和狼屠的关系非常微妙,他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不可能知道。也许他又花钱把奎给收揽回来了,你知道的,这个世界上没有钱办不到的事,人人都有一个价格,只要出的价格合适,什么分歧都能消散。”
“我在平城的时候,遇到一个叫海鸥的女人,她是北城的老大,她也会用这种飞刀。还有,在淮城的时候,我认识了吴家的人,吴月,她的身上有这种三角形标记,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一直对这种东西很怀疑,之后很少遇到,这次又遇到了。那么这个标记是奎留下的?”
郭伟把飞刀还给我:“我只能肯定一点,这个标记就是奎的代表。也许奎真的回到狼屠身边了,如果是这样,事情就很复杂了。狼屠吞了老板的地盘,要进来分一杯羹,那双方的关系就彻底破裂了。不过么,还有一点让我困惑。”
“什么?”我问。
“狼屠,是个行事风格很偏激的人,办事效率非常快。他想要别人的地盘,从来不事先知会一声,从来都是直接暗杀。这点和我们不一样,他不直接干掉你,能让你轻松就离开了安路口,这不像他的为人。”
“……”
我和郭伟聊了很久很久,他认为海鸥不大可能和这些人有关系,海鸥的身份背景比较简单,就是和间谍组织有瓜葛,海鸥的履历很容易就能查到,没有暗点。倒是吴月,毒枭的身份和背景大多数都隐藏的比较神秘,吴月是个很关键的人物,她的家族是个谜团,我甚至怀疑奎和吴月有说不清的关系,没准还是什么亲戚关系。可惜吴月死的太早了,我无法得知更多的事情。
郭伟觉得,眼下要解决的是这个恶鹰,先干掉他,从他的口中可能会知道关于我们想要的消息。因为恶鹰在安路口只有一百多人,所以我们有足够的人力来对付他。在云南,那是老爷子的基地,随便找个上千人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我于三天内让郭伟打电话给当地的老大,让他们来赴会。各位也应邀到场,人数一个不少,还是很给我这个新老板面子的。
地点由我来定,这是往常的规矩,毒枭都这样,随机地点随时定,老杜和郭伟跟在我的身边。
“情况不对。”郭伟看了一个个进门去的人时,先让我别下车:“按规矩应该要下枪的,他们怎么都带枪进去了……老板,你先等着,我下车去问问。”
郭伟下车去询问一下,貌似还和一人吵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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