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强海鸥》第165章 蛇眼的电话

    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我亲眼看见蛇眼死的……怎么会……再来个人说给我听听。
    赵开军发话道：“王哥，你在这儿就没听说过什么吗？”
    “没有，听说什么，我上哪儿听去？”
    他盯着其他人看看，声音不大，却所有人都能听得见：“前天晚上……对，就是前天晚上开始的，我们很多人都接到了蛇眼的电话，他的声音我们记得。蛇眼让我们把货全都交给他……”
    我擦，不会是闹鬼了呗。这人都死了，怎么还能死而复生的，欺负我读书少，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开军，你说这话可得负责任。”
    接着，弹头起身说：“王老板，这事我也知道。昨天夜里两点左右，我接到蛇眼的电话，他也是让我把货交给他，否则就不客气。不然我们大伙也不会那么急着找你说这事。你真的亲眼看见蛇眼死了？还是道听途说的？”
    “蛇眼就死在我眼前，你们也可以认为是我杀了蛇眼，这绝对不会有错。”
    人们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
    “不会真的闹鬼吧？也太邪乎了。”
    “毛线，老子活那么大岁数了，就没见过鬼，老子只拜关公。”
    “那是怎么回事呢，蛇眼的电话……”
    “还是先听听王老大怎么说。”
    这件事的背后有人搞鬼，如果真的能死而复生，一定会第一时间选择翻盘，不会只用电话来吓唬人。这很不合常理，蛇眼要找事也是来找我，找这些人物起不了作用，直接杀了我更干脆。可是，谁又会盯着死人的名号到处生事呢，要知道，万一事情暴露，留给自己的就是死路一条。
    还真有人害怕了，向我请辞：“王老大，最近风声紧，咱们的生意还是先收一收吧。”
    “对嘛对嘛，这件事先解决掉为好。”
    声音越说越小，一个个怂包，就这样还当老大，我都替你们脸红。聊了半天，没头绪，他们借故不欢而散。最后，留下来的不足五个人，弹头也走了，赵军和余爽还在。
    “你们说说，这事会是谁在背后搞鬼？”
    我想知道余爽的想法，他脑子最灵光。半天一声不吭的余爽突然张口：“我们先不考虑这件事是谁做的，乱猜是没头绪的。大家反过来想想，看看今天各位的情绪，都害怕了，都想脱离王老板，如果这件事坐实了，对谁最有利。”
    “谁？”赵开军问道。
    “这件事不是针对我们的货物的，货物可以出去，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阻碍。这唯一威胁到的就是王老板的位置，王老板一旦下台，谁可能接管他的位置？”
    这就难说了，那么多大佬都是平分秋色，谁也不服谁。
    “我们内部会搞的你死我活，支离破碎，那……没人能抢走这个老大的位置，可我们很大可能会彻底暴露在警方面前。这个人可以一口吃掉我们所有人。”
    赵开军很不耐烦：“你有话就直说，别吞吞吐吐的。”
    “我的猜测，是警方。”余爽说的不太自然，他自己都不怎么相信这个分析：“可我又……”
    “那不可能。”另一人回道：“这不是警方的行事风格，他们要搞我们一定会明目张胆的上门抓人，不可能搞这一套鬼把戏。如果是警方，既然知道了我们的电话号码，为什么要吓唬我们呢？多此一举嘛，手机定位也能抓我们一个现行。”
    说的也是，警方不会这样办事，神神叨叨的，拿死人做文章，还拖泥带水。但我绝对肯定——也只有我自己能肯定一件事，T市的人绝对不会这么干的，他们得知蛇眼死的消息是从我口中了解的，谁都没亲眼见过，甚至有人认为是蛇眼自己把T市交给我的。当然，这是玩笑话，可不乏真正这么认为的。
    如此而言，会借助蛇眼死亡来做文章的，必定是得知蛇眼真正死亡消息的人。知道蛇眼死亡的有金龙、彪子、施义冲。金龙和彪子不会这么干，刚刚余爽又提到警方，难不成是施义冲？他能做这样的事？
    “大哥，你在想什么？”余爽问。
    “没有……没什么。”我喝了口茶，让自己镇定下来：“这件事先到此为止，你们别出去乱说。”
    他们知道分寸。我把焦点锁定在施义冲身上，一回去就给施义冲打电话，只是电话刚刚抓起来，心中又泛起嘀咕了，如果不是他呢？施义冲交代过我，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和他联系，一个是怕我身边有探子，另一个是担心有人试探我，他那边也没有绝对的安全。要是真有人给我下招，一个电话过去就能要了我的命。施义冲要见我，绝不会用手机联系，他会秘密来见我。
    这件事我忍住了，没打电话。当天夜里，赵开军打了我电话，说蛇眼再次给他说让他把货交出去，另外还要搞垮我。相信其他人也接到了电话。我不放心，和余爽聊这个问题，余爽倒是阔达，给了我四个字：静观其变。
    我怎么能安静的下来呢？
    生意上倒是没出问题，一切都很平稳，只是我一直坐立不安的。
    一周时间是多么漫长，好在过去了。这天，我接到一个邀请，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山田村植请我过去吃生鱼片。他们山田家不是特牛么，别人请都请不到，现在反倒来请我了，一定没憋什么好屁。
    一间小型日式酒馆，隔间的那种，喝酒吃菜都在温泉边上，还可以观看美女游泳，我可没这个心思。
    对方看上去很老练，头发自然白，遗传的，他也就五十岁不到。
    “山田先生，你请我来有什么指教？”
    山田村植浅浅的微笑，给我倒了杯清酒：“指教谈不上，我对王老板仰慕依旧，只是无缘得见。”
    装什么13点，我前些日子请你们去吃饭，鸟都不鸟我，现在来说便宜话。我抿了一口气，放下杯子：“我喜欢有话直说，不知道你有什么事，我家里还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处理。”
    “哦。”他以日系人特有的嘴型‘哦’着声音，托的很长：“不会耽误你多长时间的。王老板最近最头疼的事，应该是蛇眼的事，对吗？”
    “消息可真灵通啊。”
    “我们做生意的，自然要多长几个心眼才是。王老板，你窃居了蛇眼的地位，成为T市首屈一指的大老板，这是你的本事。我知道王老板手中有一个极其不错的配方，是来自原来的吴家，你在淮城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所以……我想——”
    我打断他：“你想要我的配方？”
    “不不不。”他摇头：“不是要，是买。我们可以付钱，价钱多少可以商量，生意是谈成的，只要大家都有利益，我们就能合作。”
    “我的配方给了武藤了，这你不知道？”
    我不相信他会一无所知。
    “呵呵呵。”山田跪着也不嫌累：“王老板可能不了解，我们山田家从不和人争夺一时的利益，我们要做的是长期规划。我想请王老板出个价格，把吴家的配方转卖给我。”
    “给了你了，那我还剩下什么？”
    “这一点王老板不用担心，你可以继续使用这个配方。我们还可以给你提供很好的出货渠道，我们拿来的货物是往东京运输的，和你没有任何利益纷争。”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赵开军早先就和我提过，这些日系人从来不卖毒品给他们的国人，一直都在这边销售。你当我是二啊！
    “我不同意。”
    “抱歉。”他明明听清楚，却装糊涂：“王老板，你说什么？”
    吓唬老子？我—不—同—意，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