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强海鸥》第49章 越狱之后

    葛大腿就是牛逼，这猝不及防的快腿扫过来时，我压根儿没反应清楚就已经被踢出三丈之外了。他用的力道不大，可是快、准、狠。大兄弟，我的拳头没打到你？
    还真是没打着。
    “呵呵……”葛大腿点了支烟，走到我面前蹲下，抽着烟瞧我：“213，他们都把你吹上天了，说你是打拳的天才。看来你就是这么一个天才啊，哈哈哈！”
    我去：“原来你是在嫉妒我是天才……”
    “放屁！起来，别让我这么轻易就撂倒你。”
    将光头轻嘘一声：“偶哟~这一关明明很好对付嘛，腰腿有力而已，胸口嘛……是可以下手的。”
    葛大腿十分不爽，也不敢生气：“蒋哥，不带这样的啊，你这明明是在袒护这小子，不公平啊。”
    “没有没有，我是在打游戏机，你们玩你们的。”
    他拉着我的衣领提我起身，拍拍我胸口，推了过来，嘴里还叼着香烟，给我一个吊儿郎当的眼神，就是不说话。上拳！——猛冲过去，又让他给抓住拳头了，他的右脚支撑这股俯冲的力道，朝后撇叉。
    “大腿！干他！干他！！！”
    “213！别泄气，加油！”
    尼玛，说的轻松，我全身力气都使不出去。
    “啧啧。”蒋光头唉着小调：“人是死的，脑子是活的嘛。上下路都不行，不是还有中路嘛，唉……脑子是个好东西啊。”
    对，中路，看我一招猴子偷桃——我擦，他深受护住了，看拳！
    “啊！”葛大腿招架不住，朝后面退却：“你——你就不能换个新鲜的招数嘛？！怎么老用这一招吓唬人！”
    SORRY，招不再新，管用就行。
    “你真不是个君子。”
    “我从来没说我是君子，你抬举我了。我只是个生意人，生意人只看中结果，不看过程。”
    “大哥！他耍赖！重来！”
    蒋光头关掉游戏机，伸了个懒腰：“行了行了，玩的起也要输得起，人家偷你下盘的时候，你怎么不去偷他的下盘？大腿，别太墨守成规了，我们是混混，哪儿有那么多讲究。”
    有了我这一招，剩下的人是没人敢上了。话说他们是不屑用这种下流又低级的招数去打架的，认为很丢人，我却不在乎。只要能得到这张‘出狱’通行证，怎么着都不为过。
    当晚，我对蒋光头说起出狱的事。
    “出狱？”他嗯了一声，递给我香烟：“当然可以，不过要等几天。”
    我怀疑他是故意推托，在骗我：“真的能出去？”
    瘦子啧啧地：“郑强，你还是不懂咱们蒋大哥，他一言九鼎，说了你能出去就一定能出去，你放一百个心好了。”
    也对哦，他杀人都能没事，何况我是被冤枉的。
    迟疑着，老大又开口了，漫不经心的：“想出去也不难，等你把拳练好就行了。”
    “这和练拳有什么关系？”
    “监狱南边的围墙年久失修，砖块很松弛，你打碎它就能出去了。”
    这——这不是让我越狱么！兄弟，你这玩笑开大了吧，我要是越狱了，就算没罪也有罪了。再说，那墙壁我见过，两层砖块，我能打碎沙包也不可能打碎水泥和砖块的凝聚力啊。
    “蒋哥，你这是在耍我吧。”
    “没耍你，放心吧，你只要出去了，没人会追查这件事，由我呢。但我不会帮你打碎砖头，这事得靠你自己。行了，别烦我了，这一关又过不去了……晦气，没弹药了。”
    他手指快速在按键上拨弄着，满头是汗。五天后，监狱里开了联欢会，是蒋光头过生日，他们从外面弄进来蛋糕，还有十多条中华香烟。瘦子把蒋光头的交代告诉我，说预警也去喝酒了，南墙那边无人看守，是我出去的最佳时机。他还把蒋光头的联系地址给我，遇到困难了就去找这个地址。
    南院是垃圾场，东西七零八落的，散落不堪。墙壁很完整，摸上去坚硬，现在这里没人帮助了，这里也是监狱唯一没有摄像头的地方——申明一点，本来是有的，可几个月前就坏掉了，一直没找人修，上方的红灯不亮。
    我都不记得当时是如何用力的了，尝试了两次就打出来一个洞，拳头有擦伤，但没流血。人的潜力是很强大的，我以为自己要尝试几个小时，或者会失败。出去就是一处林子，树荫茂密，过去是郊区的街道，两旁是来往的货车和工厂。我在一户人家偷了外衣，换下213的‘标志’。
    我很害怕，当夜进城，找个桥洞睡觉，借路人的手机给杜鲁打电话。
    “杜鲁，你在么？”
    “你是……郑强！”
    “对，是我。”
    “靠！这些日子你跑到哪里去了，我到处都找不到你人影。”
    “我被弄进监狱了。”
    “你——你犯法了？！”
    “没有，一两句话说不清楚，你快来接我，我现在在合进路东南边，这里有个石桥，你快过来。”
    两点多，杜鲁开车赶到，先给我接风，去路边的小摊吃点东西，确实饿死我了。狼吞虎咽，边吃边说我现在的处境。我最大的担心就是被警方通缉，蒋光头是说过没毛病，可架不住王林对我的追缉。杜鲁带我去宾馆，给我开了一个VIP房间，让我先等等外面的风声，再从长计议。
    果然，一周后，对我的通缉令下来了。
    “郑强，待在这里，哪儿都别去。”
    “老杜，我不能一直猫在这个地方，你有关系么？帮我疏通一下，我不想这么下去。”
    突然想起来，蒋光头让瘦子交给我一个地址。现在就是最困难的时候，我得去找人。杜鲁开车送我去的，地址在北郊外的一个汽车修理厂，但没说具体找谁。这股工厂日夜都在工作，十二小时制的，赶过去，见到的第一个人是车间主任，姓冯。
    “你说你是谁推荐来的？”
    “你误会了，我不是来这里找工作的。”我对他解释：“蒋光头你知道么？”
    他摇头，说不知道，然后冲全车间里的人大声问，有谁知道这个名字。刚喊了一声，最远处的一个年轻人朝我走来，脸上都刀疤。
    上来就是握手：“你好，你认识蒋哥？”
    “我是他徒弟。”
    对方哦了，一脸的凶神恶煞，却也面带微笑。他向主任请假，带我去另一个地方。
    “都这么晚了，去哪儿？”
    “西城，找赵金龙，他也是蒋哥的门徒，现在在西城大哥田景寿手下做事。”
    兄弟，你干什么，我又不混黑社会。唉，人落到这步田地，还讲什么斯文，能不被抓进去就算阿弥陀佛了。赵金龙负责替田景寿看管赌场，为人仗义，拳脚功夫了得，听说以前是当特种兵的，退役后做了保安，然后才结实了蒋光头，这个赌场负责人的工作，也是看在蒋光头的面子上才得到的。如今赵金龙已然是西城赫赫有名的人物。
    我们去赌场，扑空了，服务员说赵金龙去了恰恰夜总会。
    恰恰夜总会我认识，里面有熟人，真怕见面后的尴尬。门口处，保安都让赵金垄断保镖给替换掉了，这里今晚被他包场。
    “老赵在么？”
    “在。”保镖回答：“这两个人是谁？”
    “朋友，你别问那么多了，进去通报一声，就说蒋哥吩咐的。”
    “哥，您这是骂我，您我还不知道么，不用通报，直接进去。”
    赵金龙趴在一个房间的沙发上，身边围着四个女人，个个是胸—兜裹住丰满，后臀紧翘。真会享受，马杀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