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渝简单了说了一下经过。几人寒暄了一阵就坐下来一起吃饭了。方芳的丈夫姜志远恭敬地将一副明代的《秋溪放艇图》送到老丈人手中:“爸,祝您老生日快乐!”
这厮抬眼望去,只见那幅画劲健粗放,墨气淋漓。整幅作品富有节奏感,近处的山石和小舟的浓重笔墨和远处的一抹淡化。应该是明代名家蒋嵩的作品。不由得赞叹道:“这幅画全图布势爽朗,在画法上受吴伟水墨协议一派的影响,并上承南宋马远、夏圭“院体”的传统,笔墨放纵。山石用大斧劈皴染,勾斫皴擦多以方笔,干湿并用,泼墨、破墨兼而有之,劲健粗放,墨气淋漓。应该是明代名家蒋嵩的真迹。姐夫在哪淘到这样的真迹?真是难得啊!”
姜志远一怔。没想到这小子其貌不扬,竟然对古画这么有研究。正要说话,一向在家里都官威示人,不苟言笑的县委书记方守义突然出声
附赞道:“嗯,陈楠说得没错。这正是蒋嵩的真迹。志远,谢谢,这副画我心仪了好久了,没想到你能整到。真是辛苦你了。”
“呵呵,爸,咱是一家人,跟我还客气啥。只要您喜欢就成。”
因着姜志远送的这份礼物很得老人喜欢。大家就着古画的话题就聊将起来。气氛一时变得很欢愉。方守义平时最喜爱书法字画。闲暇时舞文弄墨并到处搜集名字画。和陈楠顿时聊得很投机,到最后反倒是众人谁也插不上话。把姜志远也晾到了一边,干脆带着陈楠起身去了自己的收藏室看他收藏的字画。
方老太脾气甚好。笑呵呵地给女婿夹菜又拉着方芳和莫小渝话起家常来。
等陈楠和方守义从收藏室里出来的时候,两人俨然已是往年好友。方老对他竟然滔滔不绝起来。
众人皆惊讶不已。莫小渝莫名高兴起来。对陈楠不由得刮目相看。没想到这个平时吊儿郎当的家伙。竟然懂这么多!总能给自己惊喜。不知道下一次见面他还能冒出些啥特长来?
一餐饭吃得很愉快。饭后一家人坐在沙上喝茶聊天。看电视。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方守义接起,电话里传来鹏县公安局局长李长山恭敬的声音:“方书记,事情查出来了。是保定区分安分局的两个民警干的。我们调了附近的监控录像现有两个人托着麻袋上车。现在人已经被关起来了。正在审问。那个受害者在哪?能不能请他去辨认一下?”
“好。嗯。马上去。”放下电话方守义对陈楠说了情况。这厮马上和莫小渝一起朝保定区公安分局赶去。
冯绍峰没有想到的是,又一次和陈楠这小子见面了。而且还是鹏县的一把手亲自过问的案件。从接到公安局长李长山的电话后他就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这事会很棘手。
果不其然。陈楠辨认出那两个人就是在公园里打晕自己的人。
冯邵峰对其进行进一步审讯。结果问出幕后的指使人竟然是慕容县长的妹子慕容容。这下子事情就不好办啦。按说冯邵峰和慕容家的人关系还不错。平时也有交往。可是这事情是一把手交待下来的,想徇私枉法也得掂量掂量啊。咋办呢?冯邵峰连忙给慕容雪城打了电话,透了个信。慕容雪城当即要求他把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好不了了之。
冯邵峰左右为难。只好把电话打到分安局长李长山那里,向他汇报了情况,请李局长做批示。一面是县委书记,一面是县长,鹏县的一把手和二把手都不是自己能得罪得起的。李长山犹豫了一下还是打电话请示了方守义。
方守义听说是慕容家的人指使的。并且他慕容雪城还是这种态度,明知道自己的家人做错了,还袒护。这还像个国家干部吗?什么素质?你又把我方守义放在什么位置了?眼里还有没有我?老子虽然马上就要退休了。可现在毕竟没退。老子在位的一天,我就是一把手。你就是副的。现在就想凌驾于我之上。以为老子好欺负吗?
方守义的心里就有一股怒气。你慕容雪城才来鹏县半年就让你的亲戚仗着官威胡做非为,何况这次抢是还是我外甥女的包,伤的是我们的人。
官场上有一个隐含的潜规则,就是宁可惹新上任的官也不要惹要退休的老领导。人本来握重权,当习惯了领导。突然之间就要退下了。这老领导心里就会失衡。尤其是现在社会人走茶凉。老领导们很明白这个道理,他一旦退下最担心的就是他的亲属和门生们都会受到牵连。自己的势力将会被后来者所铲除。这令他的心里感到难言的焦虑爆躁。隐形的压力使得他们特别在意别人对自己的态度,如果有人敢在这个敏感的期间惹怒他,那就是在老虎屁股上拔毛。
他就算拼了命也会维护自己的尊严和权利。所以这次慕容雪城欠考虑了。
他只想到方守义即将退休。他以为自己可以取代他。他在上头也活动了很久了。所以完全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才直接命令冯邵峰放人。
这边方守义一个电话打到公安局长李长山那里,很是愤怒表达了自己的不满。李长山胆战心惊。连忙给下属公安分局副局长打了电话责令他要严办到底。即使是开除两个违反纪律的警员也在所不惜。
放给抓住了。在他的寓所里搜到了莫小渝的包包。
冯邵峰微笑着将莫小渝的包还给她。要她查看看里面少没少什么东西?莫小渝仔细看了一下现什么也没少。只是东西的位置被人挪动了。可是这人翻看了自己的包。对冯邵峰的办案能力和度莫小渝还是有了新的看法。对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觉得这个人可以用。很机灵。个人素质也很高。
冯邵峰对陈楠和莫小渝很是客气,他已经知道了莫小渝就是县委书记方守义的外甥女。但是有一件事却是他永远也不会想到的。
事情很快就解决完了。因为陈楠没有受重伤,又给慕容县长留了个面子。最后结果三名警察被开除公安系统的编制。并处以罚款拘留等责罚。可以说是惨透了。
几个警察就像丧家之犬,他们实在没想到自己为县长的妹妹办事竟然会落到这种下场。害得他们连工作都没了。他们决定出去后一定要找慕容容讨回公道。要她补偿自己。
这次的事情以陈楠这方大获全胜为结局。
最为恼恨的莫过于现在的慕容雪城了。此刻他坐在办公室里如同一只疯的狮子,一把将桌上所有的东西都扫到了地面。
乒乓的声音不绝于耳。
坐在旁边沙上的,则是他妹妹慕容容。她正在向哥哥哭诉派出所的人不给她面子。还传讯了自己。害自己丢了脸面。
“你还有脸哭,都是你太宠溺茂清了。怎么能做这种幼稚的事。以后你自己做的事情你自己负责,我不会再管你们娘俩的事啦。你走吧。我现在心很烦。”
慕容雪城呵斥道。
慕容容还想说什么,看了看哥哥阴郁的脸色,只好悻悻地离开。
慕容雪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坐在椅子上皱眉思索起这次的事件。方守义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看来是自己太欠考虑了。他反正快退休了。自己不应该在这个节骨眼上惹他。到底自己的事办得怎么样了呢?他拿起桌上的电话拨打了一个熟悉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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