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莲花神?花神,也可以影响山神的神位?”柳易不解道。
“花神,山神是神职的一种,代表了不同的发展方向。不过,神职只是一个笼统的方向,并不是绝对的,实际上在每一片土地上,受到大地眷顾的人数是有限的,特别是这方地域的掌控者一般的存在,只能有一人,其他神祗要么臣服,要么逃离,要么只有灭亡一途。”山神声音低沉道。
“所以你就选择了留守在这里,等待灭亡?”柳易沉吟道。
“呵呵,还能怎样,作为一名失败者,特别是曾经的掌控者,被自己所眷顾的大地抛弃,还有哪里可以容身之所。难道让我臣服一个几乎没有多少思感,被修行者控制的花神,苟延残喘,还是选择逃离这里,去做一个小小的土地,从新开始?”山神啰嗦道,声音颤巍巍的,大约是哀莫大于心死。
“为什么不呢,您既然可以从一名小小的土地,一步步成长为山神,若是重新开始,或许未尝不是一条出路。”柳易倒是看的很看,大约是事不关己,没有切肤之痛。
“呵呵,你是不知道如今的形式,随着万年前灭神运动的兴起,已经有无数的神祗惨遭屠戮,特别是近些年来,大一统的古朝接连建立,不断收拢国家之信仰,加上修行者势力的崛起,许多神祗只能逃离了这片土地。至于那些逃不走的,也只能苟延残喘,由于缺少信仰基础,低等级的神祗已经很难在底层生存,至于高等级的神祗仅能自保,固步自封,最终恐怕也难逃灭亡一途,我就是例子。”山神絮絮叨叨道。
大概意思柳易算是听懂了,如今的时代,是修行者的时代,已经不适合神祗的生存和发展,哪怕山神放弃现在的神位,也没有地方可去。
“难道您真要放弃不成,要不您改修他法,或许有一线生机。”柳易想了想道。
“老夫也有此意,只可惜资质驽钝,参悟了数千年,依然是一无所获,到头来还是难逃神域枯竭,自身陨落的结局。”山神叹气道。
“呀!”柳易见此,也是无话可说。
“喂……喂……你俩说够了没有,雪会都快结束了哦,那个小山神,你要是再不说出来,可就没戏了!”绿衣忽然发飙道,只是话里的意思柳易怎么就听不懂呢?
“不错,老人家,我记得你邀我们前来,可不是为了喝茶聊天这么简单。莫不是以为,有了一名小友,就可以弃我们于不顾了吧?”媚莲似笑非笑道。
“喔,老夫……”山神正待说什么。却忽然被绿衣打断了话头。
“喂,我说小山神,刚才在我们面前可不是这么说的!”绿衣冷冷道。
“妹妹,老人家有时候记性不好,你要多多担待一些。”媚莲皮笑肉不笑道。
“这个……小神,小神,惶恐,还请两位前辈见谅!”山神额头上冷汗直冒,有些诚惶诚恐道。
如此变故,不似作伪,只是态度前后差别之大,让柳易有一种眼花缭乱的感觉。不过,柳易似乎隐约明白了什么,于是一直冷眼旁观,只在那里品茶,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小神孑然一身,也没有什么可以孝敬三位的,这养魂茶,小神还有些存量,愿意奉上一些,聊表谢意。”山神有些肉痛道。
“哈,一些劣茶而已,有什么稀罕!”绿衣嘲讽道,正是借了山神先前的话语。
“呵呵,老人家,还是莫要迟疑,既然有所求,还是尽早提出来为好,否则呵呵……”媚莲劝解道。
“啊,这这这……小神还有些珍藏,愿意献出来……”山神咬着牙,有些肉痛道。
“哼,区区珍藏,有什么大惊小怪,姐姐,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尽快回去吧!”绿衣冷着脸道。
“哈,妹妹,还有些时间,你看,老人家不就是想要一处栖身之所吗,你看他年纪这么大,挺可怜的,不如我们就当是做善事,收留他白吃白住得了!”媚莲继续劝说道。
“做善事,就你好心,家里本来房子就不多……”绿衣不快道。
“两位前辈,小神绝对不会白吃白住,小神擅长打理药园,对于种植和培养灵药有一些心得,还有小神也会炼制一些丹药,只是数千年没有材料,有些生疏了……”山神脸色微红,本想据理力争,却是越说声音越小。
“既然可以自食其力,倒也可以。”绿衣终于松口了。
“不错,只是有些事情倒要明说,其实我们姐妹也是寄人篱下,有些事情恐怕做不了主。”媚莲叹气道,
“啊,这……”山神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一时间无言以对,说了半天,难道白说了。最重要的是,山神看到石壁之外,那盛开的雪莲越来越少,似乎已经接近尾声了。
柳易终于接收到两位祖灵的暗示,心中不由的暗笑,通过几人的对话,他已经完全看明白现场的情势,两位祖灵,这一唱一和,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不断地逼迫白胡子老头,哦,也就是山神大人,似乎一切都是为了获取他应有的价值。
“嘿嘿,我算是明白了,这老头之所以和我相谈甚欢,对我这么好,还不是因为有求于我,若是没有两位祖灵前后周旋,恐怕若是我一时心软,让他住进重玄空间,那就相当于请了一座大神,请进来容易送出去难。”柳易想得通透。
“不过如今嘛,嘿嘿……”柳易忽然想起了一句古语“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此情此景,这位山神大人为了活命,柳易算是深刻体会到这句话的真谛。
“好了,好了,既然老人家已经开口求咱们了,不如就收留他,就当是做善事,好了!”柳易终于开口道。
“既然你开口了,我没有意见!”绿衣爽快道。
“呵呵,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不过呢,我们姐妹是柳易的契约之灵,住在他家理所当然,可是老人家你,……”媚莲欲言又止,不过意思很明显,你一个外人,不能无缘无故的住进来。
“契约之灵啊!”山神有些痛苦道,他首先想到的是那种强制性的主仆契约,作为仆从契约之灵根本就生不如死,完全没有人身自由,主人甚至可以完全控制他们的思维和行动。
“呵呵,你只是客人而已,自然不用签订那种主仆契约,诺,这是契约条文,你看一下,只是一种比较宽松的雇佣契约而已。”媚莲微笑道,仿佛早就准备好一般,将一张满是金色纹路的契约符咒拿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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