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契约》32.心疾

    我倒吸着凉气，只感觉鼻子酸酸的，连空气中潮湿的气味都已经闻不到了。
    两行泪珠无法抑制，经过脸上数不清的泪痕，缓缓滴落。
    无论如何，我还是忘不掉那段回忆。
    此时此刻，它就在我的心尖，仿佛一滴浓缩的黑水，又像是一颗病化的肿瘤，死死的长在心头，永远都挥之不去...
    但是我又能够做些什么呢，
    话语在此终止，眉目间出现的片段已经让我沙哑的嗓子无法承受。
    也许，这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就是心疾在此，却说不出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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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你为什么也要哭呢，为什么止不住自己的眼泪呢？难道真的没有任何的原因，没有任何的征兆，你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了吗？不可能的吧.......真的无论如何都没办法说出口吗......”
    我的语气似乎像是哀求，但又不失自己的伤感，说出口的同时自己却又在深深的怀疑着。
    ——我不过只是欲言又止的小丑罢了，又有什么资格期盼着别人的答复呢。
    但是，假若他能够明白我的感受的话.....
    假若，只要是一点点，他真的能够感受到我心里那种死结一样的痛苦，也会理解我的吧。
    ................................
    几秒后，我却再一次将这种复杂心情虐杀。
    没有人会理解的。
    我不相信真的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更何况，肉欲横流的社会，人与人之间的知心是不可能实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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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仅仅几秒种后，我仿佛听见了他思考的声音。
    ——那声音实际不存在，但是我却分明听到了。
    仿佛似喉结微微跳动的声音，又像是将什么的东西咽下去的声音——我明明心里清楚什么东西都没有，却还是在这样告诉自己，那咽下去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不愿说出口的话，又或是什么极度悲伤的故事，仿佛都在我的幻想中成真了。
    雨渐渐的下小了，我身后却迟迟没有回响，除了雨水击打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的声响以外，我几乎什么都听不到了。
    可怜这荒芜的小巷甚至连一棵树都没有，连风声与树叶的旋喧扰都没有，剩下来的单纯只是雨声，嘈杂的无物在耳中不断的持续着，直到自己的内心都把这样的环境当成了宁静。
    我才听到，那格外不同的声音——
    先是咽喉的吸气，就像是吸烟的静谧感，激起自己内心唯一的好奇。
    那种好奇不同于一般的好奇，单纯只不过是在死寂中对于声音的渴望，在绉同中对于不同的渴望，毫无生机。
    “也许就是我们两个人再次见面时你的想法.........”
    语速不紧不慢，但之后却是欲言又止的沉默，即便我不用回头望向他，我都能够感受到那种张着口却无法一次述说清楚的焦虑。
    但是与此同时，我回想到了那个手环，以及他那全然不同的表情。
    ...............那是我记忆最深刻的两个事物。
    也许是象征着情感破碎的手环，也许是象征着生无可恋的心情。
    “.......如果和你说的话，完全没关系。”
    “欸？”
    我沙哑的嗓音已经不能容许我出于本意轻叹一声，发出声音来已是变成了沙哑的强调。
    但是与此同时，我的心里仿佛猜到了答案。
    也许只是一个大概，但是我却有一种仿佛明白他所说的话的一种心情，像是希望一切都如我所想一样发生，却有些变味。
    “..........”
    “我............”
    他只是短短的说出来一个字，我心里这种奇怪的心情却变得强烈了起来。
    “.....我曾经最爱的人，去世了。”
    “...................................”
    没有想象中的磕绊，只是如同轻描淡写一样简单的说出了口，让我完全想象不了，甚至脑子里在一秒钟里陷入了空白。
    “..........”
    去世了。
    “但是，她还活着。”
    “,,,,,,,,,,,,,,,,,,,,,,,,,”
    我的双唇本能般的分离，却说不出一个字形容我现在的想法。
    你的爱人去世了，却还活着。
    这里不是编故事的小剧场，更不是脑洞大奖的参赛现场，我不想说什么难听的话，但是要是问我现在唯一能够想到的东西，那就只有.........
    “就是那天晚上。”
    “那天我遇到了你，最终却没有在外婆家留下。”
    “我接到电话的时候，她就已经躺在医院了。”
    “.............”
    我微微呼着气，但是却从没感受得如此清晰——对于自己的呼吸，甚至心跳，仿佛还能感受到自己动脉的频频跳动，那种扩张感，几乎蔓延了我的全身。
    “.........你能够明白吗，车祸........几乎被判定为脑死亡。”
    他的语气越来越强烈，甚至已经逐渐变成了哭腔。
    那种绝对的无力感，仿佛能够将我拉入深渊。
    我不希望他再说下去，但是却想要他继续说下去。
    我害怕得知真相，却又渴望真相。“........她就在那里躺着，均匀的呼吸，再熟悉不过的面孔，而我，却和她相隔两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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