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契约》23.【GS】森下舞GS②

    “啊，抱歉，森下同学。”
    与我近在咫尺的这个男人，一个有病的中二病患者，让我有些过意不去。
    “不，根本不需要道歉的。”
    我带着一些抵触的情绪说道。
    想到了一些不开心的事情，真的感觉自己太差劲了。
    好想在这个时候躲在竹野内的身后，什么都不用再去管了。
    关于班级的事情交谈做得到，但是单独和一个不熟悉的人独自交谈我真的做不到。
    “钱的话，我已经帮你付了。”
    完全不像一个中二病能够说出的温柔的话，让我感觉心里发痒。
    “这也是应该的。”
    我迅速的回过头，只希望不会让他看到我此时脸上浮现的红色。
    为什么，会脸红?
    我听着自己的心跳声，一时间找不到答案。
    再一次向前迈了几步，却再一次被山口叫住了。
    我站在店外街道上的路灯下，在这个根本毫无人烟的地方，身体感受到的是无尽的凉意。
    我转过身，看到了少年依旧是满脸歉意的笑容。
    “那个，昨天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好，所以，可以原谅我吗?”
    他朝着我伸出了右手，像是想要和我握手言和。“你根本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什么还要这样执着的认错?”
    我的语气中带着尖刀般的锐利，握住皮包的右手握得更紧了一点。
    “但是无论如何，我都让森下同学感到不安了，对吧？”
    丝毫没有预兆的话语，彻底的贯穿了自己的内心。
    为什么，要去关心他人的内心呢。
    自己做好自己不就好了，关心他人这种事情，根本就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吧。
    而且，我的心里再怎么样也轮不到你来关心。
    我无论如何也逃不出这个思维限制。
    “其实如果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说出来会比较好，啊，当然，我也是第一次这样说别人.....还真是不好意思呢.....”
    他说着便笑着用手抓了抓头，似乎是认识到了气氛的尴尬。
    “我说你这个人......”
    我面对着这个平日里最喜欢中二的大男孩，在明亮的白色路灯的照耀下，显得十分特别。
    “为什么要这么计较他人的事情，那根本和你没有关系吧。”
    说出了这句话之后，我便后悔了。
    ——太过分了。
    也许就是自己的言辞稍过激了一些，山口的深色眼瞳中流露出一种孤独的情感。
    和我截然不同的孤独感。
    就像是来自于内心深处的抑郁，与平日里的疯癫完全相反。
    “森下同学，已经开始嫌弃自己了么？”
    和竹野内一样温和的语气，温柔到让人感到悲伤。
    为什么，这个人，会说出这样的话?
    嫌弃自己，我真的嫌弃了自己么？
    内心的那个声音告诉我，我不是这样的。
    我不是在嫌弃自己。
    我再一次在心中确认。
    手心的力度在逐渐的消散。
    ——我，已经是讨厌自己了呢。
    ............
    “总而言之，到此为止了。”
    就像是故意掩饰自己一样，我就是一个被戳中心伤的小女孩，身体离开了那盏亮得耀眼的路灯，穿过了马路，开始朝着车站的方向跑去。
    “喂！等等.......”
    我的背后隐约传来这样的声音，我却一无所动。
    只要跑出这里回家，第二天就可以用舒缓下来的心情重新理性面对这个人了。
    今晚自己一切话语，都只是失误。
    寒冷的夜风划过我的面颊，冻得发红，眼眶不禁流出的泪水，却在那一瞬间变得冰冷。
    我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尝试去问自己心中的那个声音。
    却被身后的脚步声打断。
    “喂....森下舞！......妳先等等...”
    我侧过头去打探着两个人的距离，脚下却已经来到了离车站最近的路口。
    耀眼的汽车灯光，喧闹的发动机声，让人感到十分的不安。
    只是，脚下的步伐似乎已经停不下来了。
    “危险！！！”
    第一次听到这个山口除了中二以外爆发出这样的声音。
    但是已经回过神来的自己，却发现那街道上耀眼的车灯已经近在咫尺。
    “什么嘛......”
    “这是已经编好的玩笑，以让我停下来吗?”
    我的身体已经来不及反应。
    “太亮了啦。”
    “实在是太亮了.....”
    “山口的光芒像是无论如何都要照明我的内心，尽管我至今也想不到原因是什么。”
    刺耳的刹车声几乎都要震破自己的耳膜。
    在那感觉一切都晚了的瞬间。
    ——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包裹住了自己的身体。
    ...........
    呐，那是血吗?
    那是能够让我的内心不再喧闹下去的，生命之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