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自由佣兵》第86章 后来

    洛神殿内，洛神姬面色冷峻。台阶下的林成森依旧嬉皮笑脸，只是知道做错事的他笑容十分僵硬。
    “这就是你给我的结果？”
    洛神姬的声音里似乎带着冷气，林成森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你害钢岩丢掉了安迪亚的控制权，还送了一批麒麟王给新罗马！”
    “但我毕竟逼得新罗马浮出水面了啊，要不然它就是个定时炸弹。”林成森硬着头皮狡辩。
    “哦，这么说林团长对这个结果还算满意？林团长的能力不止如此吧？”
    “呃……如果您不满意的话，惩罚我一下，女王大……”
    洛神姬眉头一蹙，林成森立刻闭嘴。
    “流光，流火，掌嘴！”
    林成森愣了一下，然后就看到一直侍奉在洛神姬身边的那对童男童女面无表情地走过来，对着他一人一个耳巴子。
    “下次再嘴贱，就割舌头。”洛神姬召回流光流火，瞪了林成森一眼。
    “你舍得吗？”林成森仍旧嘴硬，但他还是皱起了眉头——刚刚那对正太萝莉靠近时，林成森感应到了很强的意念场，年纪这么小就被洛神众培养成高手，这个组织真是变态。
    “根据天罡反馈过来的情报看，原罪教团的行动越来越接近我最担心的那部分了……到最后，左右一切的仍然是那个男人和他设下的局。现在的局势已经容不得你瞎闹了，记住，你是洛神众在表世界的代理人，如果你不能好好担任职责，你就没有存在的价值！”
    “哼，存在的价值……果然是你的论调。”林成森敛起笑容，“你必须选我，因为我是那个林家这一代唯一的继承人了。”
    洛神姬沉默良久。
    “罢了……不过你最好注意一点自己的言行，远海的海平南已经开始怀疑你了……你知道天洛的体系是如何构建起来的，如果你的所作所为有让这个体系坍塌的危险，我宁可你死！”
    林成森仰头望着穹顶，忽然想起来：“哪有那么容易塌。”
    “这次就这样算了，我会继续给你下达任务。”洛神姬挥挥衣袖，“滚。”
    ……
    ……
    “今年的东西经贸峰会已于昨天完满结束，此刻巴伦三方势力代表已经登舰离开。同时，安迪亚内战也在昨天进入尾声。就在昨晚新罗马方面刚刚宣布了其对安迪亚的庇护声明，那么作为钢岩佣兵团团长，请问金先生对这些事怎么看呢？”
    天洛传媒电视台的播音室里，年轻漂亮的播音员声音甜美，神态生动。而他对面的金世图则挺着大肚腩，一副不久前刚奔丧过的表情。
    但金团长还是颇严肃地咳嗽了一声。
    “或许我不曾明说，但大家应该都知道，安迪亚的庇护方一向都是钢岩。这次西方势力借经贸峰会的会谈愚弄了我们天洛，他们策划了安迪亚内战这场惨剧，就是为了实现自己势力兼并的目的！这是他们长久以来的阴谋！”
    播音员面露愁容：“那您认为这将会是又一次东西大战的导火线吗？”
    “这不用担心！”金世图面露笑容，“我们天洛方一向以和平为第一要务。当新罗马方面做出无耻的宣言后，我们已经和巴伦方面进行了强烈交涉，并没有鲁莽动武。大天使佣兵团团长亲自承诺会给我们一个结果，我们天洛人绝对不会吃半点亏！但是我们一定要谨慎，不可轻举妄动……”
    “切……”偌大的公会正厅里，加特一人无聊地盯着装修时新安置的宽屏电视，对电视里金世图的言论嗤之以鼻。
    “权衡，利益，时局……整天就研究这些破玩意还当什么佣兵！”
    加特给自己斟酒。
    “想当年老子这里的人哪有这么婆婆妈妈的。”
    电视里的访谈节目即将结束，播音员感谢金世图的做客，继续说道：“金团长，节目就到这里结束，您还有什么想说的吗？就说一句作为今天的结束语吧。”
    金世图沉默了半天，忽然一拍桌子。
    “姓林的生孩子没屁眼！”
    加特一口酒喷了出来，电视屏幕里播音员小姐方寸大乱，然后画面立刻被切换到下一个节目。
    “我敬你是条汉子！咳咳……”
    加特咳了几声才缓过气来，他看着空荡荡的大厅又沉默下来。
    要是向以前一样有人给我讲他们出任务的新鲜事，也不至于无聊到看这种电视节目啊……
    加特正沉思时，正门忽然被人推开，一脸疲惫的西城苍火三只摇摇晃晃地走进来，“哗啦啦”将行李扔了一地。
    黑子的毛乱成一团，一进门就耷拉着耳朵趴到旋转楼梯下再也不想挪窝。西城苍火和夏可兰两人挣扎着撑到了吧台前，往高脚椅上一坐就趴到吧台上软成一滩泥。
    “我回来了。”西城苍火说着将藏在自己胸口处的小瓶子取出来，“聚散蓝沙。”
    “聚散蓝沙……”夏可兰也取出自己那个瓶子，她说话有气无力的，但看得出来她很兴奋，“现在我也是这个公会里成功出过任务的一员了！”
    “哎，哎。”
    加特只顾应着，心情突然变得很好，他取出那个盛蓝色沙子的大瓶子拍了拍。
    “现在把沙子归还公会吧。”
    西城苍火一脸无聊地将自己的那瓶蓝沙倒进大瓶子里，一看就是做过很多次，而夏可兰倒沙子的时候还拿手机来了张自拍。
    “个人空间相册。”她解释道，“今天的博客又有重磅内容啦！”
    加特不太了解这些年轻人喜欢的网络事物，他注意到西城苍火和夏可兰惨得过分，一时好奇心大增：“你们这次任务到底遇到什么了啊？”
    “一言难尽。”
    “说来话长。”
    “说吧说吧，”加特心情大好，特意斟了三杯酒，“我有时间，有很多时间……”……
    ……
    双城纪元第十年六月份，第三届东西经贸峰会圆满结束。那些真正的核心人物依次离开会展中心地底的秘密议事厅，彼此之间没有任何冲突争执，而世界的局势早已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然而这些并不是西城苍火关注的事情，他最近经常在学校餐厅里发呆，对这些其他学生当期末考点对待的事情充耳不闻。
    他的粉丝仍旧不少，并且人数还有增长的趋势，不过再也没有那种敢直接坐到他对面用餐的家伙了。
    夏可兰又点了一份奢侈的餐点——回到天落后钢岩商会很快就送来了结算用的电子支票，又是一大笔钱，现在她过的仍旧像个大小姐。
    “你这些天都在想什么啊？”夏可兰端着餐盘坐到西城苍火对面，忽然又压低声音，“你父亲说过的话？”
    “你别管。”被打断思绪的西城苍火继续埋头吃饭。
    夏可兰撅起嘴：“我可是你的情报中继员哎！就算是比较机密的情报总可以交给我分析一下吧？”
    “你不懂，有些事情男子汉是必须自己搞清楚的。”
    “切……”夏可兰不屑地翻了个白眼，“我们女生也有很多事情是你们男生搞不懂的！”
    “别闹了，我知道为什么每月第一个星期左右你会经常捂着肚子跑厕所。”
    “不是那种事情啊！！”
    夏可兰刚想一耳光甩过去，忽然记起来每逢那些时间段西城苍火总是莫名其妙地就开始煮红糖水，立刻有些脸红。
    “你知道就好……”
    西城苍火又抬头发呆。
    夏可兰真的觉得有些尴尬，在脑海里搜刮了一阵问道：“你父亲为什么叫战神十方呢？战神就是你说过的那个不能说出来的姓氏？”
    “不是，”西城苍火回过神来，“战神是我爸他生前用过的一个代号，因为喜欢就当了姓氏。”
    “那你们到底姓什么啊？”夏可兰服了这对父子了。
    “我不知道，行了吧？”西城苍火明显有些不耐烦。
    夏可兰很无奈，又在心里安慰了一下自己。罢了罢了，这个孩子心理有问题，还是需要自己的多多关爱啊……
    如此一想，顿时自我感觉良好，夏可兰满意地拿起一杯酸奶，忽然呆在原地。
    ——刚刚，陈三林和一群学员就从她和西城苍火旁边经过，却对她和西城苍火视而不见。
    说起来已经从安迪亚回来这么久了，陈三林从来没有联系过西城苍火和夏可兰，好像安迪亚那段经历中根本没有陈三林这个人一样。
    “别看了，”西城苍火提醒道，“幻鬼的能力我并不确定，但也可以猜个八九不离十。那家伙的意念场可以融合其他任何人的意念场，然后可以复制当事人的能力，控制当事人的意识……大概只能对意念场强度比他弱的人奏效吧，被控制的家伙记忆被篡改了也说不定。”
    “哦……”夏可兰有些奇怪的失落，本来她身边的人就很少，现在又少了一个，虽然曾经是个逗逼。
    两人继续吃饭，这时一名少女坐到夏可兰旁边，戴着个墨镜。
    西城苍火和夏可兰盯着少女看了几秒钟，异口同声道：“你是七世吧？”
    ——七世推了推墨镜，好像有些慌乱：“嗯……不是。”
    “洛神众那帮家伙还在监视我？”西城苍火顿时没了食欲。
    “洛神众？”七世强行装出很疑惑的样子。
    “在这种公众场合还是拜托你不要说那三个字。”一名白发青年又坐到西城苍火旁边，一脸温和的笑容。
    西城苍火斜眼看着身旁的四月，眉头皱成麻花：“你这家伙怎么也沦落到这里来盯人了？”
    “天洛公立学园果然名不虚传呢，教授的知识都蛮有趣的，我一定要认真学习一下。”
    “回答我的问题。”
    “嘛，我就是心疼师妹而已，”四月说着摘下七世的墨镜，“说是被罚，其实是自己要过来的。”
    七世微微脸红：“嗯……”
    夏可兰看着这对师兄妹，忽然有些羡慕，扭头不满地盯着西城苍火。
    “你们暑假有什么打算？”四月继续自顾自地问着，似乎他是西城苍火的熟人。
    “接委托咯，自由佣兵还能干嘛？”西城苍火端起餐盘就走开，“离我远点，今天够晦气的，希望不要再遇到什么奇葩的家伙……”
    他一转弯就撞见了林成森。
    “干！”
    ……
    “我说大侄子，你看你在安迪亚帮我卖了个人情，我还没给你报酬呢。”
    餐厅外的草坪上，林成森搂着西城苍火的肩膀兀自喋喋不休。西城苍火满脸生无可恋的表情，思考了很久该怎么让旁边这家伙失去说话的能力。
    “我干什么都跟你没关系！”
    西城苍火甩开林成森，眼里的敌意已经十分明显。
    “你要打什么算盘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别以为我还不知道你那些把戏都是用来利用我的！”
    林成森尴尬地笑了笑：“不要这样啊，我这次来还是有点事情求大侄子的。不知道大侄子从那个遗址里带出了什么……”
    “我再说一遍！”西城苍火忽然揪住林成森的衣领，让这个身材修长的男人狼狈地弯腰凑到自己跟前，“跟你没有关系！”
    “跟谁有关系呢？”林成森压低声音，挑挑眉毛，“彩虹小队？”
    西城苍火愣了一下，一把推开林成森：“与你无关！”
    看着西城苍火渐渐走远，林成森无奈地笑起来。
    “都会跟我有关系的。”
    ……
    ……
    “他现在很抗拒您。”
    离白一边沏茶一边说。
    神木总部大厦最顶层，偌大的厅室里只有离白和林成森两个人，林成森端起茶杯，盯着电脑屏幕笑而不语。“洛神姬一直很排斥您，海团长也开始怀疑您了，这样下去真的好吗？”离白再次问道，他端着茶壶的手有些发颤，“今天就少喝一些吧。”
    “你想偷工减料？”林成森略显不快，“继续烧水。”
    离白“切”了一声，转身打开电磁炉。
    “哈，找到了！”
    林成森忽然敲击了几下键盘，他的电脑上立刻显示出一份机密情报——他不知用何种渠道黑进了洛神众的通信网络，并检索到了自己想要的那条情报。
    “洛神众查到安排西城苍火去安迪亚的人是……青峰。”
    林成森靠到椅背上，意味深长地笑起来。
    离白听到这两个字，也转过身，略有些担心。
    “都在布局啊，这么多股势力……”
    “我们的计划能成功吗？”离白端着茶壶过来续水。
    “我的计划从来就没失败过。”
    “您刚刚在安迪亚被人暗算了。”
    “他们那样认为就好。”
    林成森抿了一口茶水，忽然走向不远处的柜橱。他踹了一脚地面，柜橱立刻移开，露出里面的一个钢化玻璃展示柜。
    离白看到展示柜里的东西，顿时满脸惊愕：“先生……”
    “不用担心，现在这里没有处于洛神众的监视下。”
    林成森抿起嘴角，看着展示柜里面的东西。
    那是一杆晶莹剔透的长枪，材质与西城苍火的龙齿极为相似，更重要的是其形状与西城苍火等人在遗迹中找到的那个金属匣子内部的形状完全契合！
    “安迪亚那里最值得争夺的东西早就在我手里了，这次我也就是趁机调整了一下东西局势而已。”
    林成森望向窗外的天洛城，眉宇间罕见地出现了几丝凝重。
    “我的计划终将实现，牺牲谁我都不在乎。”
    离白注视着林成森的侧颜，良久，他微笑道：“我也只能一直为您沏茶而已了。”
    “不要这么说，”林成森朝离白举杯示意，“这个……对我真的很重要。”
    ……
    ……
    “青峰？”加特一边擦酒杯一边回想，“哦，那个经常带着金属面具的家伙？”
    “是的，”西城苍火说着将一枚飞镖丢进红心，“我父亲生前托付给了他一些事情，或者是他在谋划什么事情，他刻意把我安排进了他的计划里。”
    “嗯……如果可以确定对方就是那个青峰的话，毕竟是你父亲生前出生入死的伙伴，应该可以信任。”加特诚恳地建议道。
    “我讨厌被安排，如果是父亲生前想完成的事的话，我会亲自去调查的。”
    跟刚回来时不一样了呢……加特盯着手中的高脚杯，内心颇有些感慨。那个失去人生目标而百无聊赖的少年，经过这次任务，忽然又变得踌躇满志了。
    “这样很好。”加特放下杯子，拿起另一个。
    “您觉得我该怎么做呢？”西城苍火忽然问道，虽然他和加特经常斗嘴，但这种大事他还是很尊重加特的决定的。
    加特愣了一下刚想回答，夏可兰忽然从二楼奔下来：“你看你看！”
    “干嘛……”夏可兰二话不说就挤到了西城苍火身边，西城苍火不得不往旁边挪了一下。
    “这个！”夏可兰说着将自己的电脑放到吧台上，屏幕上是一则网络论坛的帖子。
    这是个叫做“佣兵榜”的贴吧，被置顶的这则帖子标题十分醒目：红发的苍火回来了——记狂魔的陨落与他的归来。
    “这个帖子写得很像同人文，好多事情都是猜测出来的，他们唯一确定的也就是世界第八的狂魔被红发的苍火干掉，后者顺利上位。”夏可兰显得兴致勃勃。
    “废话，那些都是会在网络上公布的……”西城苍火喝酒。
    “‘时隔四年，那个十岁就打进世界前十的传奇男孩儿，终于又开始让凛风吹拂自己的那头红发。已成为一名少年的他，又将谱写怎样的传奇？’哈哈哈哈……我不行了！”
    西城苍火和加特看着癫狂不已的夏可兰都有些懵，良久夏可兰才反应过来她将自己平时混迹网络论坛的状态突然展示给了他们看，于是很尴尬地咳嗽了一声。
    “嗯……真是肤浅呢，这些帖子。”
    “我才不关心那些东西。”西城苍火翻白眼，喝酒。
    “但是还有这样的帖子，”夏可兰的眼神突然变得很奇怪，“咳咳！‘记狂魔与红发，缅怀那死敌间的无奈深情。’”
    “噗！”
    西城苍火一口酒喷出来，感到事情忽然就朝着古怪的方向一去不返：“什么鬼？”
    “‘狂魔倒下的那一瞬，红发瞬间痛彻心扉，他挽起狂魔的手……’”
    “他妈等一下，老子一刀捅死他就完事了啊！一刀毙命啊！”
    “‘他凝视着狂魔的双眸中满是无奈和悲伤……’”
    “谁写的？啊？你把他坐标给我找出来！你不是黑客吗？”
    “‘他闭上眼睛，慢慢地凑过去……’”
    “我把那破电脑给摔了你信不信！”
    而夏可兰早已合上电脑开溜，西城苍火掀起一把椅子就追了过去，刚刚修饰一新的大厅瞬间鸡飞狗跳——狗跳，嗯，黑子一蹦三尺高。
    加特颇无奈地看着这一幕，却没有去拳的意思，这两个孩子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啊？
    加特脑海中刚跳出这个想法，西城苍火的手机忽然想起了邮件提示音。
    “什么什么？”夏可兰立刻凑过去看，仿佛刚刚西城苍火没有在追她。
    那是一封来自莉莉丝的邮件，内容很简单：
    【就当是你搭救我的谢礼。】
    西城苍火皱了皱眉头，点开了附件。那是一张手法很生涩的自拍，照片中的莉莉丝显然可以打扮了自己，如果是经常和她相处的人肯定会惊讶于她竟然也可以这么有女孩子的韵味。她特意在自己的双马尾上绑上了两条火红色的丝带，一头金发直垂到超短裙上，那过膝丝袜和裙摆构造出的绝对领域尺度是如此之大，不禁令人想入非非。而且因为特意选取了俯视角度，莉莉丝胸口处一览无余。
    “是穿了IMA的缘故吗？这丫头原来有胸啊……”
    西城苍火自言自语着，根本没意识到身边的夏可兰已经炸毛。
    一记耳光来，西城苍火甩三甩，立扑。
    “色狼！！”
    “我又怎么了？神经病！”
    于是刚刚还玩耍地很开心的两位顿时面如冰霜，两人间的气氛低至冰点。
    “再也不要来烦我！”
    “这是我来说才对吧！”
    加特看着这似曾相识的一幕，只能苦笑着耸耸肩膀，继续擦酒杯。
    “你刚刚问我你该怎么做……”加特自言自语着，似乎并不在意不远处正陷入激烈争吵的西城苍火听不听得到，“我不在乎你要怎么做啊，只要你记得回来喝两杯酒就行啦，这样就好，比什么都好……”
    微风拂来，蓝沙佣兵公会正门上挂的风铃微微作响。这是装修时加特特意要加的，因为这样有人进来风铃就会响。加特成立这个公会后已经见证了不知多少自由佣兵的故事，他已经在这个吧台里坐了很久很久，世事变迁间不知岁月风化了多少傲骨，又夺走了多少熟悉的面孔。
    西城苍火应该是他要见证的最后一个自由佣兵了，但比起以前那些人在时，这段时间也一定是一样快活的一段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