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生了你这样的女儿?他爸呀,这个女儿,还是我们乖巧的女儿吗?她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了,你把我们都带走吧,我不想活了,我更不想看到这个不孝女活在这个世上丢人现眼……”
母亲扬天痛哭,向死去的丈夫倾诉着内心的悲苦。她是花了多大的勇气活下来的,可是一切并没有像她预想的那样子往好的方向发展。
“该死的是我,我本来就应该羞愧而死的。”黎灿灿说完跑了出去。
“灿灿,你回来,回来。”母亲喊道。
可是黎灿灿并没有理会母亲,仍旧固执地跑出去了。
她不敢回头也不想回头,现在回头,也不知道能够说些什么,那些认错的话,好像并没有什么作用,有的只是两个同样苦命的女人顾影自怜而已。
黎母看着女儿仍然这么不听话,以前的那些教训,没有让她丝毫悔改,仍然这么任性,身心痛苦到了极点。
想起之前也是这样一个傍晚,黎灿灿出去了,发生了那样的不幸。今天又是这样一个傍晚,她又跑了出去,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黎母想到这里,心就像是被人揪着一样,一口气没上来,一口血就喷了出来,整个人差点儿摔倒在地上。
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坐在地上,靠在墙上,嘴角还挂着已经凝固的鲜血,整个人像是丢失了魂魄一样,就这样子茶不思饭不想,很快就病倒了。
在这样一个十几平方的房子里面,没有人知道她一个人在里面,还生病了。本来黎母就很少与其他邻居们来往,现在更没有人知道他们一家人的情况。
只知道这一对母女在家的时候,也很少出门,在家都不容易见到,别说不在家了。
半夜,黎母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五脏六腑都快要吐出来了,到了最后竟然开始咳血。
她的衣襟上面全部都是血,在黑暗里显得很是恐怖。
第二天,黎灿灿还是没有回来,母亲担心地时不时地吃力地爬起来往窗户外面看看,每一次都看不到女儿的身影,她心里的担忧又增加一分,再次坐下来,慢慢地等。
自从在医院里疗养一段时间之后,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难受了,可是现在黎母却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在她临死之前,唯一的愿望就是想看到女儿好好地,能够迷途知返,就算是她现在死了,也没有什么牵挂了。
过了四天这样的日子,黎灿灿都没有回来,母亲的心一点点的黯淡下去。
她不敢想象,女儿出去的这些天,会发生什么。至今未归,会不会发生什么不测?
母亲甚至开始后悔,那天不应该责骂女儿,让她离家出走。
子不教,父之过。女儿从小就失去了父亲,而最大的责任就在于她这个母亲没有做好。
如此地锥心之痛,还有深深的自责,加上无人照拂,让黎母的身体很快就垮掉了。
整个人干瘪的就像是一个老太太一样,头发全部变白了。
一夜白发,说的就是她这种心如死灰又忧虑万千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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