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8章 堂上对峙
造反,当诛九族。
这样的罪名太重了,谁也扛不住。
当即还在打架的众人也都愣住了,他们只是奉命行事,并非是想要造反。
“不放下武器的,一律革杀!”
此话一出,大家伙儿纷纷不敢再造次,虽然他们很厉害,但云瑾承是皇子,带来的人又多。
他们深深的觉得,大男人,应该是要识时务的!
高之杭一见云瑾承来了,便心生不妙。
可顾南笙却面露得意,回身对他道:“高之杭,我也不怕告诉你,今儿我就是故意来丞相府滋事的,让九皇子可以找个合适的机会把你们都关进大牢的,想必你也知道我跟云瑾承的关系吧,我可以十分肯定的告诉你,我进大牢最多是走个过场,但你们高家一去,一定是有去无回!”
高之杭自幼便熟知官场阴暗,进了监牢被意外弄死的人,多得数不胜数;他也知道顾南笙与云瑾承的关系。
被顾南笙这么一说,他顿时便上了钩,脑子里闪过的唯一念头,竟是自己千万不能被抓住。
想着,他气愤的咬牙,恶狠狠的瞪着挑眉的顾南笙:“顾南笙,你给我等着。”
他不能在继续留下来了。
如果顾南笙说得是真的,那么他现在唯有火速离开,速去驻兵营地找兄长方为上策。
最终,高之杭是没有什么压力的情况下逃掉了。
而九皇子带了一万人将今夜所有打架斗殴的人全部包围,高翰池与顾景灿,作为挑事儿双方的头领,自然被押解进宫面圣,结局由皇上定夺。
待到全部人都被押解完毕,墨一拧眉看着云瑾承,低声询问道:“主子,高之杭已经出了盛京城了,影卫请示,要不是拦截他?”
他跑出去,不用多想也是朝着驻兵营地去的。
云瑾承闻言,冷笑了一声:“让他去吧,不必拦截,另外,封锁盛京往外的消息。”
高之杭到底是不如他爹老谋深算,若是他真的跑去搬救兵,才是中了云瑾承的下怀了。
“是。”
……
“你们简直是荒唐!”
坐在高位上的云逸天龙颜大怒,指着堂下站着的高翰池与顾景灿二人,气得手都要发抖了:“堂堂一品大员,竟为了私事擅自调兵打架斗殴,如此枉顾人命,成何体统!”
今夜一役,双方都各有上百的损伤,这些都是北冥的士兵啊!
虽然顾景灿与高翰池二人十分的不对付,但是在这个时候,还是纷纷敛下嚣张的气焰,低头请罪道:“臣,知罪。”
口头功夫嘛,谁不会啊!
“知罪?”
云逸天越说越气:“你们知罪却还要明知故犯,朕看你们简直是胆大包天,是不是你们那乌纱帽戴的太久了,便以为朕花钱养出来的兵马,是你们的私兵,可以任由你们去造作,今日是在盛京大街上打架,改日你们是不是要打到朕这皇宫里来啊!”
把皇帝养的兵马当成私兵,这可就是僭越;
打架打到皇宫,更是要背上造反名声的!
这样大的罪过,不论是高翰池,还是顾景灿,都背不起。
于是二人即刻跪地,开口道:“皇上息怒,老臣绝无僭越之心。”
二人齐刷刷的说完,云逸天的脸色也丝毫不见好转。
倒是顾景灿冷笑一声,开始对高翰池放冷箭。
他开口道:“皇上,老臣虽然带人前往右相府,但老臣所带的一千士兵,只是我将军府的私兵,老臣绝对没有半点以权谋私之举,更没有半分僭越之心,还请皇上明察。倒是高丞相,既没有养私兵的资格,却又调动了那么多专职负责皇城安危的巡城守卫,此举,方是大不敬之罪。”
顾景灿身为手握重兵的镇国将军,手底下除了享受国家军饷的三十万顾家军,还有两万个私兵。
一切费用由将军府承担的私兵!
眼下的北冥朝堂上,皇子,王爷,以及武将出身的一品大员,多多少少都养有私兵,从一千到两万不等,而顾景灿,就是里头养私兵最多的。
这是因战功,经皇家认可的!
而文官,则是因没有战功,所以没有这样的资格。
顾景灿说完这话,便看到高翰池那淡定的面色开始逐渐崩塌,瞪着顾景灿的眼中也是愤恨不已。
原本他以为这打架斗殴的事儿,高家与顾家都有责任,皇上要责罚的话,也该是一视同仁的,顶多也就是罚些俸禄的事儿,但他却算漏了顾景灿带着的,竟然是顾家的私兵。
他虽为右相,但却是文官。
所以眼下,他要么就只能硬扛下以权谋私、大不敬的罪名,要么就得背上僭越之罪。
飞快的在心底权衡过两个罪名间的利弊之后,高翰池飞快的开口道:“皇上恕罪,老臣是因为看到顾景灿带兵杀到家中,并扬言要血洗右相府,老臣一时慌了神才命人去调了巡城守卫到家中,老臣此举虽是有私心,但仅是为了保护家人安全,绝无僭越之意,请皇上明察!”
皇帝闻言,眸色深了一下。
若是真的如高翰池所说,那么此事的确是情有可原,也的确算不上僭越之罪。
虽然以权谋私的罪名也不小,但以右相在朝堂之上的威信来说,很明显以权谋私的处罚就轻多了。
事实也如高翰池所料。
他的这句话一出口,朝堂之上被连夜紧急召集起来的文武百官们立刻就有人响应,好几个文官几乎同时跪地,帮着求情道:“是啊,皇上,右相此举虽然有失妥当,但到底是为了保护家人,实在是情有可原,请皇上从轻处罚了吧。”
有了几个带头的,很快右相一派的文官们也纷纷跪地求情,看得高翰池的眸色之中,忍不住隐隐的浮现出一抹得意。
但顾景灿这边的武将们,就满脸的不屑了!
顾南笙也忍不住微微的皱眉,不愧是能与国舅分庭抗礼的右相,也怪不得皇太后会拉拢右相,瞧着这架势,高翰池在北冥朝堂的地位,绝对是举足轻重的。
但,上有皇帝在,下有文武百官。
这个时候是没有顾南笙说话资格的,她也不好开口。
倒是在一旁看了半天戏的云瑾承,见状之后突然插了一句话:“如右相所言,右相家人的安危的确是比那枉死的士兵要重要得多了。”
这话一出,众人纷纷愣住,随后便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此番两家斗殴,互有损伤。
但不管是顾家的私兵,还是高家调来的巡城守卫,都是北冥的正规士兵。
云瑾承方才的一句话,咋一听是在帮着右相解释,但细细一品,却瞬间将众人点醒:原来在高翰池的心里,家人的安危远远比北冥正规的士兵的性命要重要得多。
这不也就是再说右相府后院的那群女人的命,比这些为国出力,为国征战的士兵的命,还要重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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