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屏气,在桌子前俯下身子,开了酒,在杯中加了两块冰,酒红色的液体缓缓倒入杯中。
这一系列的动作并不熟络,但至少没出什么差错。
这包厢安静得出奇,只有他和她两个人,笙歌倒完了酒,就想起身离开。
刚转身要走,身后那人的声音带着几分冷肆幽幽传来——
“急着走,嗯?”
这次她是听出来了,这个男人似乎并不是点她酒这么简单。
“这位先生,你还有什么需要吗?”
没有回头看他,只是出声询问。
就算有需要,也是她满足不了的,她只是个卖酒的人,并不是陪酒的人。
听到那走近的声音,笙歌眸子一颤,能感觉到男人靠近的气息,回过头却已经晚了,那人和她之间的距离不到一米之间。
昏暗的灯光下,她能清楚的看到男人眼中的那抹猩红,心一紧,脚步连连往后退。
他却步步逼近,直到女人的身子抵到了冰冷的墙面上,再无退路。
抬眸的那一刻,男人的气息压迫而下,有力的大掌扣住了她的腰身,骨节分明的手指挑起她的下颌,双目相视,她眼中的慌乱,他眸中的深谙,在这一刻就此静止。
左心房的位置,跳得好快,从未有过的感觉,竟然会是一个陌生的男人带给她的。
“傅念笙,你真狠。”
傅念笙,你真狠……
你比任何人都要狠。
“什么……唔。”
笙歌还没问出口的话,已经被男人倾覆下来的吻,给尽数淹没。
她瞠目,唇上的温度,有些温,有些凉。
叶笙歌被一个陌生男人给强吻了……
而且还是以这种无法逃脱的壁咚姿势,一双盈眸睁大,却是身子像是不会动弹了那般怔在原地。
她是怎么了,为什么竟然没有丝毫想要推开这个人的冲动呢。
明明,不该这样的。
那吻越来也深,甚至带着几分惩罚性的侵.占,桎梏住她腰身的大掌紧扣的力道也越来越深。
“唔……”
最后的最后,她还是从那莫名的沉.沦之中恢复了理智,用尽全力想要推开这个男人。
“你认错人了!”
什么傅念笙,她根本不认识啊……挣扎的力道却抵不过男人的一半力气,笙歌喘着气,手腕被这人扣紧,怎么挣都挣不脱。
“我叫叶笙歌,只是个送酒的!”
女人眼中的紧张与陌生,还略带着的惊恐,是无法伪装的。
对,她失忆了,把过往的一切,都忘了。
此刻全新的她,不记得他的她,就在眼前。
垂眸看到女人的手腕上,那若隐若现的伤疤,让他暗了眸色。
当年,傅念笙割腕自杀,为的只是用性命换他能来见她一面。
记忆可以抹去,但伤疤抹不去。
“这位先生……”
“我叫纪遇深。”
纪遇深……
又是这个名字,梁情曾经提过。
不想下一句话,让叶笙歌彻底石震了——
“我是你的丈夫,你孩子的父亲。”
丈夫,孩子的父亲?!
叶笙歌想,这个世界,也许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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