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深情难生恨南韵言泽辰》第183章 夜谈

    言七匆匆地离开,只留下一个南韵三人要一起留宿的消息。南韵有些摸不着头脑,其他两个人都是三皇子正妃的热门人选,可自己只是个县主,既没权又没势的,留着自己也没什么用处啊,再说了自己与沈贵妃第一次见面,上次皇后宴席她也抱病未到场,又怎么会对自己有了兴趣呢。
    南韵想不通,只是饮酒独酌,看着天上月,寄托心思。
    夜色慢慢深了下来,月亮升的越来越高,月影婆娑,柳叶风动,荷塘清影,人声鼎沸。
    含光殿中灯火依然阑珊,依然热闹非凡。宫人来来往往地端菜端酒,还要撤去菜肴,但却不见一丝慌乱,果然皇城宫禁之内,才是最最可怕的地方。
    身边的人渐渐都停了箸筷,放下了杯盏,只有堂内的舞蹈还跳着,乐曲也奏着。皇帝年事已高,这般热闹场景待久了也是疲累。沈贵妃看着皇上有些犯困,便叫旁边的硕银去取了皇上的披风来,怕皇上喝多了些,再一吹吹风患了风寒。
    硕银格格是皇上的侄女,贵妃也有意提携她成为自己的亲信,告了退就去内殿去取披风。南韵看着龙椅上有些犯困的皇上,已是垂暮之年,便知道这十三位皇子夺位的大战怕是几年内就该上演了。
    南韵又看了看那位尚书小姐,何唤云。她的眼神却不往任何一处瞟,只是静静地欣赏台下的歌舞和音乐。看来,这位小姐被她父亲养在深闺,不闻世事,醉心琴韵,的确有些大家闺秀的样子,在这个封建皇室里的确很适合成为一代皇妃,可她缺些管理的本事,比起硕银格格只怕是要略逊一筹。
    南韵又想到今晚的留宿,看来硕银格格担当主母的可能性更大一些,这何唤云若继续这样温温柔柔,只知道侍弄琴谱,怕是要落得下风。南韵一时间也看不出这何唤云还有什么其他的本事,也只能在心里祝她好运了。
    皇帝回了金銮殿,今晚沈贵妃怕是有事与自己和其他二人有事要说,自然侍候不了皇上。皇上也是有些醉意,由三皇子温亦祁和五皇子温桦旭一起护送着回去,也让人放心。
    南韵远远地瞧见了言七一身宫女服饰,跟着玄色衣衫的温桦旭,便和所有人一起跪下来送皇上离席。转念一想,这样也好,省的言七一股热血冲上头,非要和自己聊天,说说她今日进宫的见闻。
    南韵在管事公公的一声“起”的指令下,起了身,一会便有沈贵妃的侍女来迎接自己去往毓秀宫。南韵一路小心,进了内庭后宫,一切行事都要万般注意,一点错也不敢出。
    宫女将自己引至西偏房,房内已经收拾过了,虽然自己只住这一晚,可房内却是布置的很是奢华,像公主的闺房一般。看来这沈贵妃不止在后宫权力极大,这财力也是不可小觑。
    财力?南韵脑海里闪过“财力”这两个字,突然茅塞顿开,原来沈贵妃没有小看自己,她看上的是自己家的那股雄厚的财力。怪不得自己一个小小的县主,本来就不比尚书小姐,再不用说那位格格了,原来是凭着南府的那点钱,自己才有幸做了沈贵妃的客人。
    南韵心里冷笑了一下,哼,原来是为了三皇子能在夺位之时多些筹码。南韵最恨这般将自己作为筹码和棋子去利用了,上一世的教训还不够吗?霍明城不也是利用自己所有的金钱价值,去达到自己所有的政治利益,最后稳坐皇位却还是一脚将自己踢开,什么都没有给自己留下吗?
    南韵的心疼了一下,紧紧抓住桌上的杯盏,要捏碎一般。一旁的宫女见状走了过来,“县主可是有什么吩咐,奴婢立刻去做。”这偏厅的宫女倒是伶俐,可见沈贵妃调教人的手段高明,果然是个厉害角色。
    南韵想着在沈贵妃的眼皮下,自己什么也不能做,还不如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再说,这侍候的宫女肯定都是沈贵妃的探子,专门监视自己,自己也不便与她们多说。南韵摆了摆手,“没什么事,只是有些手滑,初次来到后宫宫闱,有些不知所措。姐姐莫要见怪,若有事我会叫你的。”南韵说话客气,倒让那小宫女觉得无所适从,看来这沈贵妃宫规甚是严格,宫女一言一行都必须符合规矩。
    那宫女用力福身行礼,便退下了。南韵摇摇头,礼教如此严格,宫中的生存之道真是比想象中还难。南韵不禁为这些宫女的命运忧心忡忡的,还好自己这一次有了经验,才不落得一个不守宫规的罪名。
    沈贵妃离开了正宫,便走向三位姑娘的居所而来。南韵住的最偏,怕是要等到最后。南韵不敢睡,在这深宫,她的心痛比这沈贵妃的心思更让她感到害怕。
    这深宫的漫漫长夜,南韵的经历实在是不少。南韵想起自己上一世将心交给霍明城,助他坐稳皇位,自己也成为了他唯一的皇后,自以为可以为他生儿育女,与他琴瑟和鸣,却不想自己经历了苦痛生下了澈儿,却换来霍明城一番冷遇,再也未曾踏入椒房殿一步。
    从此,椒房不再帐暖,皇后的居所竟成了冷宫。
    南韵不想再经历那样凄苦哀伤的日子,那种一睁眼就开始等,等到身体疲软了瘫倒才敢睡的日子,太心酸,刺痛了南韵的眼,南韵的心。此时此刻,南韵坐在这偏厅,心头依然笼罩着除不去的痛苦,只能闭目,让所有经历过的一切都不再眼前出现。
    南韵正闭目养神,有宫女进来通报,“贵妃娘娘请县主过去正厅,娘娘有些话要与县主说,县主快动身吧,一会迟了娘娘会不高兴的。”小宫女看着很是焦急,怕出了错了,便要挨一顿板子。
    南韵应了声,便出门由宫女带着前往正堂。南韵进了门,向沈贵妃行礼问安。沈贵妃拿着3南韵的手,让她起身,又让一旁的侍女给南韵端来一碗莲子羹来。
    南韵谢了谢贵妃,只安静地坐在一旁,听沈贵妃有何话说。
    沈贵妃缓缓开口,“温仪啊,今日你一舞,让本宫想到了自己的家乡,如今思乡情切,倒睡不着觉了。你说你专门去了济州,本宫很想听听家乡的变化,所以才留了你来我这里小住一晚。你不要见怪,只怪本宫太想念家乡了,本宫进宫二十多年,便再也没有见过家乡的父老乡亲和山山水水了。”沈贵妃一语很是动情,让人听了也很是动容。
    南韵忙安慰沈贵妃,“娘娘不要太过思念家乡,对身体不好,您若是想听,温仪说与娘娘听,这样可好?”南韵想着先安抚沈贵妃的情绪,再慢慢应对她之后的手段吧。
    沈贵妃止住了哽咽的声音,“好啊,本宫正求之不得呢。”
    南韵点了点头,认真回忆起自己在济州的所见所闻。“娘娘,济州可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啊,湖心亭成了才子佳人都竟相前去的好去处,那里每月都会举办一次诗会,各个学堂的公子都汇聚在一起,吟诗作对,好不热闹。济壶坊名声在外里面坐诊的大夫每月也开设义诊,帮穷苦的百姓看病,施针布药,很是济世呢。温仪虽然只去了三天,可也赶上了这两场盛会,很是热闹呢。”南韵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所以挑着沈贵妃可能接触过的东西说。
    沈贵妃频频点头,“温仪可去了昭和寺,如今这炎炎夏日,那里的玉兰也该开了满园了。”沈贵妃似是想起了什么,可又不愿让人窥探到她的心思。
    南韵回答道,“昭和寺我也去过一次,和随行的朋友一起去上了柱香。听人说那里的签很灵,我也去求了一根,请了住持为我们解签。”
    沈贵妃眼里划过一丝疑惑,“住持?昭和寺的住持可还是那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本宫小的时候也常去寺里玩,也会求签,我总赖着母亲,让寺里的住持为本宫解签,想想这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不知道他老人家还健在吗?”
    南韵谦恭地回答,“可能老住持已经圆寂了,接待我们的是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住持,法号忘空。”
    沈贵妃“啊”的一声,犯起了头疼。南韵一时间有些惊慌失措,不知道自己那句话说错了,惊着了贵妃娘娘。
    “娘娘,您没事吧。”南韵心里着急,若真是自己说的话惹恼了娘娘,那自己可真是犯了大错了。
    沈贵妃轻抚额头,“没什么事,只是想到了故人而已。好孩子,你继续说说,你去济州还有什么好玩有趣的见闻,也让本宫听着图个乐子。”
    南韵看沈贵妃脸色缓和许多,心想这昭和寺里肯定有着属于沈贵妃的故事,不然她也不会这般关心住持的问题。南韵也来不及细想,只在脑袋里晃过一丝念头,便继续说起了自己在济州的见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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