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深情难生恨南韵言泽辰》第128章 一曲一舞

    而南韵则沐浴了手,取了茶叶泡了茶,稳稳的倒了几杯茶,端到了院子里的石桌上,抬眸看见孤命站在那一颗榕树下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时候,想了想,便招呼他来喝茶。毕竟这人以后负责自己的生命安全,对于自己的生命安全,南韵是很看重的,她可不想再死一次,她是个惜命的人,可惜今生今世,她要做的事情,都会威胁到生命。
    霍明城,今生与你,注定是死敌了。我会让你慢慢的失去一切,而后死亡,而你,永远也不会知道,这究竟是谁下得毒手。上一世你欠我的,这辈子,除非你死,否则,我就不会放过你!
    南韵浅浅笑着,将一盏茶递于孤命,眼中清明,还带着一丝浑然天成的贵气,那是一种高高在上不由而主就会泄露的贵气,属于后宫之主的贵气,压人于无形,三言两语是描绘不清的,这种感觉无异于你在面对一个气场强大的人,会忍不住移开眼睛。
    孤命不同他人,也不与南韵客气,在孤命眼中,南韵只是一个商贾之家的千金小姐,入不了他的眼,如今他不过是报恩罢了,否则又怎么可能会当一个千金小姐的侍卫。
    孤命看也没看南韵一眼,直接坐在了石凳上端起一杯茶就饮,只是那饮茶的姿势,依旧有几分贵公子的气派,这种怪异的感觉让南韵微皱了皱眉,他的身份应该不简单,可是既然说父亲给的,那么就代表不会对她有任何威胁,而这个人的作用也仅仅是在她真正有生命危险的时候,才会出手相救。
    南韵想了想,坐在石凳上,端了一杯茶慢慢饮着,这人如何也无所谓了,反正只是一个保命的用处,只要不妨碍到自己,如何都行。
    如此过了不久,榕树上的叶子被微风吹得开始飘落,手中的茶温了些,芍儿与枫叶正携手而来,手上抬着的是她的古筝,后面还有人抬了专门放置古筝的桌子与椅子。南韵眉尾微挑,果然还是芍儿细心,若是别人,大概也就只会拿个古筝了,只有芍儿才是真的满足自己的心意。
    南韵唇角勾了勾,将自己杯中的余茶饮尽,一口罢,站起了身,长袖随风而飘风,墨发如瀑,直泻而下,理了理衣裳的褶皱,南韵待那些人将桌子椅子铺垫好,放上她最喜欢的一架古筝,轻轻坐在那椅子上调了调音,音色完好,入清泉之音,干脆利落,入耳悦心,南韵又温柔一笑。
    当年她嫁给霍明城之后,经常拂古筝给霍名城听,彼时,霍明城经常夸赞她有一双美丽的巧手,会弹一曲古筝,而当时她也曾因为他的夸赞,一颗芳心灿烂不已,更加去努力的练习古筝,甚至在霍明城登上皇位之后,收罗那些因弹古筝而出名的人,与她们斗音律,斗古筝,学习更加厉害,更加繁杂的曲子,仅仅只是为了得到霍明城的一句夸赞。
    可是霍明城成为帝王以后,他可以因为心情大好而喜欢一个人弹的曲子,也可以因为一曲,引得他心情烦躁,而怒斥不已,霍明城早已不是那个静心听曲的人了,而当年她南韵,却还傻傻的做那个弹曲人,何等悲凉而讽刺。
    南韵试音抚琴的手顿了顿,而后低声喟叹,当年的那些少女心事,不过是终在皇宫中化为灰烬罢了,那些人和事情,已经不值得再去回忆,那些过往的美好或是不美好,都埋葬在心底,没有什么是值得去怀恋的,只因那些怀恋终究只是一场毫无意义的记忆罢了,当年如何,如今又如何,即使人还是那个人,可心却不再是那个心了,又有什么好值得怀恋的呢,不过一场只存在于回忆里的幻想罢了,沉迷过往的美好幻想,逃避来自现实的恶毒,当年她身为皇后之时,看得太多,心尖发凉,可是她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自己与那些女子是不一样的,她陪伴着霍明城从少女时期到登上皇位,而后还给霍明城生了一个孩子,她与那些可悲的女子,是不一样的。
    她害怕的时候,做噩梦的时候,都是如此安慰自己的,可是直到最后,她与那些女子又有什么不同,不外乎是落得个悲哀的下场,那些话语再次想起时,讥讽之意十足。
    古筝的弦音已经试好,而白小蛮也换了一身适合自己的舞衣,她将长袖折掩好,起了个势头,舞了几个动作,而后一笑,朝南韵问道:“如何?”
    南韵挑挑眉,温润的手指带上护甲,拨弄了琴弦,温雅大气的曲调从其中而来,沉稳舒适,跳动的曲声因着南韵手中的动作而变,深沉而跳跃活泼的曲调,一勾一拨一揉一捻之间,仿佛能让人看见一幅幅画面,体验出该曲的情深意切,南韵弹完一小段,又抬眸看向白小蛮,问道:“如何?”
    “很好听!”白小蛮在现代也没少听过古筝古琴的弹奏,而南韵弹出的曲调确实是好听,仿佛每个音色之间都能在眼前跃然而出,意境之高,由远而近,由慢而快,一时间竟让人感觉到了一种无与伦比的辉煌大气,节奏快速而掐心,前段更似一个少女的独白和单纯清冽迷糊,而后陷入爱情的痴迷甜蜜,但在中途却又一种发生了什么大事的急促,捉人心弦,激烈高昂的音色,如猎猎疾风,最后却慢慢的安静了下来,其中几许哀怨,最终猎猎疾风再次呼啸,让人心悸不已,最终如诉如泣,哀怨而终。
    总之就是感觉这首曲子里有故事,而且这个故事结尾悲哀。
    南韵笑了笑,脸庞很是柔和,此时还有清风拂起,她的长发倾泻,头上的步摇坠子一晃一晃的,霎是好看,“那就随着这个曲子跳吧,如何?”
    “好。”白小蛮点头,而后起了势头,侧头看向南韵,南韵已经低头看向了自己手中的古筝,双手拂上,轻轻一挑。
    白小蛮背着南韵,深吸了一口气,而后缓缓转身,如与心上人初遇的模样,正巧附和了南韵的曲声,白小蛮抬手弯腰,脸上浅浅笑意,手若无骨,波浪摆动如行云流水,手中的袖子挥舞出优美的弧度,踌躇之间,小女儿的娇羞暴露无遗,她转身,她勾脚,拢袖,后退,抬眸望去一个地方,眼神凄凄切切,而后连连后退,身如飘零之花,婉转徘徊,转圈而起,折起得长袖还未放出,宽大的衣袖则先盘旋而起,最终,缓缓落下,掩面,却又露了一双眸子。
    而后,她摆身,扭腰,摆跨,旋转,勾脚,衣枚翻转,而正在此时,南韵的琴音以上猎猎之风,音律又柔而烈,白小蛮缓缓旋转,而后突然甩袖而出,整个人都随风而转,甩起的长袖如猎猎长风,烈焰至极,动作有力有柔,配极了南韵手下所弹奏的曲调。
    一人弹曲一人舞,乐美舞更美,就连一旁的孤命都忍不住眼睛看向了她们两个,欣赏着这芳华一幕,南韵的曲子已经渐渐弹到了最后,而白小蛮也放柔了身姿,旋转的长袖慢慢的由烈变柔,就像是一个女子最后放弃了所有,悲伤而落,挥袖间水波澜起,再加上白小蛮的那身舞衣也是粉色,而长袖也是粉色,她就像那飘落在风中的桃花瓣,孤零而美丽,最终化为虚无,被土色埋没。
    这是一场美丽的风景,南韵有些好奇,如白小蛮这样的人,会舞会歌,如何就沦落街头卖身葬父了,而且还没人买,这实在是有些没有道理,不过再想想当时白小蛮一脸饿死鬼投胎的样子,以及脏不拉几的脸,身上的衣服也灰扑扑的,也不知道穿的是正还是反,这么说来,白小蛮把自己卖不出去也是情有可原了。南韵摇了摇头,好不吝啬的给予了掌声,“白姑娘果然多才多艺,不仅歌曲唱的妙,这舞蹈也是刚柔并济,美艳无双,实在是无法想象当时你刚遇见我的时候。”
    白小蛮听后嘻嘻一笑,将那长袖一点点收回来折起,又拿过一旁石桌上的一杯茶水,囫囵全吞了下去,也幸好这茶早就摊在这儿了,没那么烫,也不至于烫了嘴。抹掉嘴角的余茶,白小蛮看着南韵夸赞道:“小仙女你弹古筝也很厉害,蛮好听的,而且,妹子你的手很白诶,葱葱玉指说得肯定就是你这种,要是有哪个男人娶了你,那就是他的福分了,肯定是上辈子拯救了全宇宙才得来的福分。”白小蛮说了个现代词汇,很明显大家都不懂。
    南韵微微歪头,有些好奇问道:“全宇宙是什么?为什么要上辈子拯救了全宇宙才能娶了我?”白姑娘果然与其他女子不同,口中的词汇不同,性格也大相径庭,很是奇特,但是待在白小蛮身边又觉得她很真实活泼,想什么说什么,将来应该不论到了哪儿,都会是一个受人喜爱的女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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