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韵言泽辰》第76章 水袖舞

    白小蛮有些咂舌,正所谓人妖殊途啊,这个锦鲤妹子吃了人家那么多年的粮,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刚开始会想杀了浅溪,但是最后还是喜欢上了浅溪。最后也着实是悲催了,落了个这么凄惨的下场,不愧是天道阻碍,人妖殊途。
    南韵听完后,倒是自嘲一笑,不知想到了什么,神情晦涩,目光无神的盯着烛火,手中摆弄了一下衣袖,语气苦涩不甘,低声道了句:“那锦鲤受人养育之恩,到晓得以命还之,救了那画师一命。可人啊,却是你给了他想要的,他就要全部夺过来,还要让你死得满门,可笑,一个人竟是连动物都比不过。”
    南韵似是而非的感叹了那么一句,目光飘向了远方,不知道在看什么,眼神空灵,摇了摇头又是自嘲一笑。
    只怪她当年眼睛瞎了,竟会爱上了这等连畜生都不如的霍明城,若说畜生尚还有着感恩之心。那霍明城就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受人恩情,却灭人满门,好不嚣张,倒是让人心寒至极,好个没有良心的东西。
    每每想到霍明城,南韵的心就恨极了,她的澈儿,她的一切,都是毁在了霍明城和祝瑶的手里,如果不是他们。一个对真相恍若未闻,一个蛊惑君心,凡是祝瑶所说,霍明城竟是连多查一查都不肯,明明那么鲜明的破绽,他却连自己的一句话都不肯多听。
    霍明城亲手害死了他的儿子,她的澈儿,她那才五岁的澈儿,为什么,霍明城的良心不会痛吗?究竟是为什么,一个人的心可以为了另外一个人狠到这个程度,连解释都不听,就直接判定了她的死路,她狠这对奸夫淫妇,无时无刻都在狠。
    白小蛮倒是感受到了她话中的恨恨咬牙,似是不甘,似是怨恨,又似乎对自己有些怪罪,像是对某个人有多大的仇怨似的。可据她打听来的,南韵之前身为独生子女,日子过得是极好的,为人又温婉贤淑,更不可能与人结怨,居然有人能让她产生出这么大的怨气,这就让白小蛮有些奇怪了。
    不过南韵的过往如何,她并不太八卦,顿了顿,白小蛮眨眨眼,又分析着自己的见解,道:“不过那锦鲤也算是痴心错付了我觉得,她估计在浅溪心中就是一个莫名其妙甚至连脸都没有的救命恩人吧!更别提说什么会喜欢上锦鲤之类的,如果他没遇难的时候,他那池塘里的锦鲤妹子化人了,还告诉他,他估计得吓得半死。”
    “也是。”南韵点头,人在遇见比自己强大,非自己同类,甚至超出自己认知的事情的时候,第一反应往往都是恐惧,害怕。
    戏折子上常常写得那些什么,书生在来京赶考的路上遇到了貌美如花的美娇娘,于是与着美娇娘来了一段美好的露水情缘,甚至约定好了考上功名就来娶她,美娇娘到是一天天翘首以盼。
    但结果后来书生发现这个美娇娘是狐妖的时候,无不害怕她危及自己的生命,吸取自己的精元,而后离这狐妖远去。甚至完全翻脸不认人,忘却了往日的美好,忘却了那些花前月下的情分,找人来收妖,想灭了这只狐妖。
    可书生,却全然忘记了当初是谁对那美娇娘先行动了心思,对那美娇娘花前月下,甜言蜜语,骗取芳心,最后珠胎暗结。可若是旁人这么质疑了,书生定是要说,若不是狐妖有魅惑人心的本事,他又怎么会鬼使神差的跟她在一起呢?
    所以这一切,都不过是书生的自说自话罢了,有多少真实在里面,又有多少虚假在里面呢?
    南韵摇摇头,感叹着人心复杂。非我族类,虽远必诛,像这个锦鲤的故事里,若是锦鲤与浅溪的身份反转过来,怕是浅溪在知道她是鲤鱼精后,可能不会如鲤鱼精那般,为她献上自己的生命,只为保全他人。
    “那如果你是那条锦鲤,你会如何呢?”白小蛮眨眨眼,看向南韵,问着这个问题。反正如果是她,她大概宁愿成精以后好好修炼,与其他妖精玩耍,也不会为了浅溪丧命。
    “我?”南韵试想了一下,又缓慢答道:“若我是锦鲤,虽会报恩,却绝对不会以送命的方式。”
    南韵叹了口气,又继续道:“毕竟人都是惜命的,更何况那只锦鲤不知花费了多少精力才幻化成人,却只为了保那一人性命,牺牲自我,什么都没有了,说痴情,却也是太过愚昧,感动了自己,成全了他人,而他人除了挂念有这么一个不知面目的恩人外,又会记挂多少?所以说,太过不值得了。”
    说到底,她到底也是自私的人,做不到牺牲自己成全她人。就好比,霍明城将她利用了个遍,夺取南家财产,让南家破灭,最后自己命丧刑场,连唯一的儿子都被砍下头颅,死不瞑目。
    这种情况下,她是何等的愚昧无知,才会以生命换取他的幸福一生?让他与祝瑶活得快快乐乐,活得无忧无虑,没有一丝的愧疚,这种事情,笑话,她南韵怎么可能允许,她绝对不允许。
    可是,她前世的愚昧,到底是葬送了她,让霍明城和祝瑶活得快快乐乐,死得那一瞬间,她恨极了这两人,也恨极了愚昧无知的自己。她甚至都在想,自己前世是被什么糊了心,这种简单浅显的套路居然都看不出来。
    白小蛮点点头,也满认可南韵的话语来着,报恩是一回事,送命又是另一回事,两件事情的的重量级别不同。
    “对了。”白小蛮眼睛一亮,想起了另一件事,“我觉得你可以尝试跳水袖舞,水袖舞特别好看,袖子很长,掷袖、挥袖、拂袖、抛袖、扬袖、荡袖、甩袖、的动作姿态很柔美,柔美中有带了一丝铿锵,我觉得特别适合你,而且我也会跳,可以教你。”
    南韵一听,心中想了一番,按照白小蛮口中所说的那个陌生舞蹈词汇想了一下,疑惑问道:“水袖舞?袖子长的类型的话,大概类似于白纻舞吧?白纻舞我倒是会跳,可是,白纻舞的袖子是大广袖,那件舞衣的袖子还没有达到垂地的长度,不适合跳白纻舞。”
    白小蛮一听她说得白纻舞,连忙摆了摆手,摇头,解释道:“不是,不是你说的白纻舞,水袖舞跟白纻舞不同,白纻舞的袖子的从上往下竖着的垂地长,而水袖是往左右横着长,与白纻舞有天壤之别的,而且跳出来的舞姿也是不一样的,这两种舞各有千秋,不过,若是在宴会上表演,水袖舞更为新奇,更引人入目。”白小蛮耐心的解释着,白纻舞是大广袖,而水袖舞不是,水袖舞是长袖,而且她比起白纻舞更喜欢水袖舞。
    南韵点点头,表示明白,毕竟在她们这个朝代没有左右横着的长袖,也没什么水袖舞,听见袖子长的时候就会下意识的想到白纻舞,这是正常的。
    “按你这么一说,水袖有多长?要怎么制作?”南韵到是好奇,毕竟她觉得白小蛮总是带来很多新奇的事物,甚至是其他国家也没有的。而白小蛮的思想也总是异于常人的,白小蛮似乎没读过女训女戒,一切女训女戒上禁止的,白小蛮都干了,而且干的无比自然,还很熟练。
    “嗯……”白小蛮想了想,回道:“一般新人应该是用一米二的来着吧!”其实她记得也不太清楚,不过大概好像就是这么一个数据,适合新手。而且水袖挺难的,也不知道南韵学不学得会,按照她说后天皇后寿辰就开始了,那学不学的会,可能要看南韵的基本功和天赋了,收袖,甩袖,都挺费劲儿的。
    南韵伸手挽了挽垂在前边的碎发,将其一把撸在后面,浅笑道:“那请问这个水袖舞的话,水袖怎么制作,毕竟我们这边似乎从来没人跳过你说的那种舞蹈,我还是挺好奇的,虽然想看,但可惜没有水袖。”
    “啊!这个很简单,在古,哦不,在你们家的话,会绣东西的应该不少,也就是绣娘,我给你画个示意图你就知道了,按绣娘的手艺,很好制作的,只要布料飘逸华美,水袖穿在里面再套上舞衣就可以了。到时候我教你掷袖、挥袖、抛袖、扬袖、荡袖、甩袖、收袖,然后配合你的舞蹈,改编一下也不是不行。”
    白小蛮也有点可惜,可惜没有现成的水袖练习绣,不然她也可以现在就教南韵了,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吧。
    南韵点点头,起身往一旁的书桌上拿来纸笔和墨,放置白小蛮面前,提着袖子研了研墨,微挑眉,笑道:“你今天先把那样式画出来,明天我叫人赶制出来就可以了,反正其实我明天是要上山去寺庙给娘肚子里怀着的孩子祈福的,等她们制好了我们就可以开始一对一教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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