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韵言泽辰》第50章 关系

    男子被他的笑吓得抖了一下,但依旧继续张扬得意吼道:“是!老子就是王法!谁管的到老子头上!”
    “你!”温桦旭大怒,“你可知我是谁!我乃是皇……”还未说完,殷风就扯住了他的衣角,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
    温桦旭睁大了眼看他,不解他的做法,殷风深深看了他一眼,也没解释,反而对着那个男人冷冷一笑,眼神冰冷,宛如看一个已死之人,“你说王法?今个儿,我来教教你什么叫做王法。”
    “好啊,哈哈哈,你居然说要教我什么叫做王法,可笑至极!可笑至极!”男子一听,摊手耸肩,目露不屑,觉得可笑,嘲讽着他,洋洋得意道:“好啊,你倒是说说,什么叫王法。”
    殷风又是渗人一笑,一步一步坚定不移的朝着那个男人走去,一顿,站定在男人面前,扯了嘴角的一侧,皮笑肉不笑的道:“你把耳朵凑过来,我就告诉你什么叫做王法。”
    “哈哈哈哈哈,可笑,这世上居然还有人跟我论王法,我倒是要听听你口中的王法!”男人也不在意,或者是他太过狂妄,太过自傲,想都没想就侧着身子把耳朵凑近了殷风的面前。
    殷风笑,贴近他的身子,附耳道:“王法就是……”
    边说,殷风从袖中滑出一把寒光凛冽的匕首,趁着男人一脸无知蠢样,毫无防备,出手就是狠狠一刀,抬手从他背后就朝着那颗心脏狠狠一扎下去,一刀见血,溅到了殷风的脸上。
    绚丽的血花溅过,撒了一地,男子的衣衫慢慢被染红,他的脸上由原本的红润张狂,变成青白色,还揪着一张脸,显然痛极。
    而殷风,面不改色的看着男人瞳孔一缩之后,变得涣散,双眼之间再无焦距,而后殷风又狠狠趁着刀还在里面,再往里继续捅进去一刀,再将匕首柄狠狠的转了两下,确保捣烂了那人的心脏,再无复活的可能性,才大力的将匕首拔了出来,看着男人面上不可置信的缓缓到地。
    殷风嘴角慢慢拉起一抹笑,阴风阵阵。说出的话,语气平缓,却让人听之觉得毛骨悚然,他道:“害人偿命,这便是王法。”
    说完,殷风从那人的身上撕下一条布,倾斜低歪着头,一下,一下,将匕首上的血悉数擦净,复而收回袖中,从始至终,脸色淡漠的仿佛只是捅了个苹果,而这个苹果,又恰巧会流出红色的汁水。
    而周围的人,从刚才的惊吓中反应了过来,目露惊恐的看着殷风,纷纷尖叫着朝着四面八方逃开了,高声大呼:“杀人了!杀人了!”
    而青楼里在门里边观望的那些女子,也拿着手帕掩面,赶紧回了自己的屋,这种事情,看就看了,还是少说为妙,最后装不知道,扯上了谁也说不好。
    殷风眯眼看向红如血的太阳,沉默了一会儿,良久才对着那哭得不成样的粉衣女子说道:“姑娘,水儿可能,这辈子都成痴儿了,她精神所受的创伤,可能再也不会跟任何人说话,再也听不进去任何人的话语,姑娘,保重。”
    而粉衣女子哭虽哭着,眼眶自己掉着断了线的泪珠子,止都止不住,却呆呆的看着一脸血的殷风,良久,才飘散的从口中吐出一句很轻很轻的:“谢谢。”
    说罢,她抱起了地上的水儿,艰难曲折,以公主抱的方式,将水儿抱回了碧海阁。她没办法,她也想带着水儿远走高飞,可她不能,她只能将水儿抱进碧海阁,因为她的归宿,自始至终都只有碧海阁,最后等到人老珠黄,下场惨烈。
    粉衣女子颤抖着身子,口中呜咽出声,缓慢的抱着水儿朝碧海阁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进发,一步一步,决绝而不甘,目中有着哀伤迷茫,与一丝绝望。
    再也没有一个如同水儿一般清纯迷糊又可爱的人陪伴着她了,再也没有一个如同水儿一般坚贞不渝的女子陪伴着她了,再也没有一个人,在她害怕的时候陪着她,在她伤心的时候陪着她,在她们同备受老鸨虐待的时候,是水儿,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
    她们说好了,如果将来有一天能离开碧海阁,天高海阔,她们一起去看,她们可以一起去田野中,一起去花海,一起玩耍,一起刺绣,一起跳舞,一起作画,一起谈论诗词歌赋,京中八卦。
    这一切,都随着水儿的封闭,断绝了,再也不会有个美丽可爱的姑娘在她耳边叽叽喳喳了。
    粉衣女子的眼神渐渐黯淡下去,直至她抱着水儿进入了碧海楼,背影越来越越远,随着一个拐弯,消失不见。
    温桦旭深呼了一口气,终于放松了下来,他为那个名为水儿的女子感到伤心和不值,但是他也明白殷风不喜欢那个女子,这种事怪不得谁错,只能怪那个恶心的男人。
    而殷风,虽不喜欢那名女子,却也杀了那个男人,算是为她报仇,也是还了她那颗忠贞之心的情债。
    “走吧。”殷风眯眼看向血红的太阳,又笑了,可即使再暖的太阳,也温暖不了他那阴风阵阵的笑容,他说:“我杀了人,也该去蹲监狱了,死骗子,叫人给我弄个好点的监狱。”
    “为什么?你是故意杀他的。”温桦旭皱眉,还是不太解,只要他温桦旭亮出身份,就算他杀了人也无所谓,又有谁敢与皇亲国戚作对呢?天子脚下,杀这样一个人渣,又有谁敢多说他一句话。
    殷风侧头看向他,目光深邃,一袭青衫被血染得脏了,他微有些嫌弃的开玩笑道:“刚刚把外衫给了水儿,遮不住血迹了,等会儿该把民众吓到了,你的呢?”
    温桦旭与他相视一笑,“我的也给水儿了,还有,别扯开话题。”
    殷风举着袖子狠狠的擦着脸,见他这么执着那个问题,颇有些嫌弃的感叹着,语气中又有些凉意,“第一,你虽是皇子,但天子与庶民同罪,尽管你能逃过这回,但对你原本平庸的名声添了一笔黑的,第二,言泽辰说,我比较适合,毕竟……”
    殷风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寒意中让人觉得他的心情中带了愉悦,他道:“我们的计划中,我才适合去那里,纨绔子弟的五阿哥啊,好好当你的无能皇子吧!只是你呀,呵。”
    殷风又冷笑了一声,意味不明,随后,他转身带着一身血迹,大摇大摆的往衙门那个方向去了。
    而温桦旭,手上握着扇子,神情有些晦暗不明,甚至算得上阴沉,扯下那副温柔假面孔,温桦旭同是扯着嘴角冷笑一声,道了句:“你又是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嘲笑我。”
    接着,温桦旭“唰”的打开白纸墨迹扇,那双好看的眼睛微眯,盯着殷风的背影像在看什么令他憎恶的东西,其中还有几分嫌恶,遥声道:“你还是管好自己吧,我如何,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殷风听了,回头朝他恶意一笑,阴风阵阵,目光中透露出的涵义,唯有二人之间才懂,他们同样都与言泽辰有关系,但是他俩的相处却又是那么诡异,时而交好,时而交恶。
    殷风就那么笑着,仿佛在嘲笑温桦旭一般,而温桦旭,恶狠狠的瞪着殷风,良久,殷风转身离去,温桦旭同样也背道而行。
    因着刚才发生的事,街道上空空荡荡的,没什么行人,也没什么人发现了那一幕,但南韵,让马车停在一处很容易让人忽视的地方,却又能看见他们的一举一动,一字一语。
    南韵将刚刚那一番局面尽收眼底,更觉得殷风与温桦旭的行为举止,言谈笑意,处处透露着古怪。且说,刚开始遇见殷风的时候,温桦旭看着他明显有些觉得尴尬,而殷风却对温桦旭冷漠以待,甚至还抹黑温桦旭。
    而看戏的时候,殷风却透露出他知道温桦旭的喜好,温桦旭也透露出知道殷风的喜好,直到刚才,温桦旭想要对那个恶心的男人出手,殷风却拦住他,自己替温桦旭捅了人。
    明显,殷风维护了温桦旭,而此时此刻,温桦旭和殷风二人,又对双方恶言恶语,甚至温桦旭那样的人,连面色都阴沉了下来,两人的关系,在南韵看来,着实是古怪至极。
    皱了皱眉,南韵也懒得想了,看了看日头,还没正午的样子,又看了看碧海阁,想了想,有些感叹。
    好一个痴情青楼女子,令人自叹弗如,她欣赏水儿,同时也欣赏那个粉衣女子,她们之间的友情,让她为之动容,前世的她是独生子女,又没什么交好的朋友,等她嫁给霍明城之后,霍明城的几个小妾就够把她折腾得了。
    她们之间虚假的情意,虚假的对她,她当时蠢得居然直到被人背后捅了刀子,才看明白了过来。
    而等霍明城谋朝篡位了之后,后宫那个大染缸,容不得她稍有喘气,更别提交什么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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