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魔术师时代》第476章 小不周山的见闻

    车队由三两漆黑的轿车组成，每一辆都不仅在物理上实现完全的防弹防爆，还以此为基础在魔法层面施加了多重防护术式，由此使得车子完全化为了移动堡垒。特别是正中的一辆堪称“要塞”，因为和前后的保镖车不同，这一辆上乘坐的可是阿房宫的皇帝，嬴瑶。
    自“不周”市的机场出发，车队并不经过市区而是沿着外环公路绕过半圈直接驶上了朝着西北方出发的高速路。
    这条道路的终点是另一座名为“奉春”的城市，那自然不是嬴瑶他们的目的地所以车队选择在中途驶出，转上了进山的道路。
    从此刻起，众人便得以清楚地见识到了远处那还不算太大的山脉中鹤立鸡群的一峰。
    “那就是‘小不周山’了，陛下。”和嬴瑶并排坐在后座上的朱惜朝此时指了指远处的山峰开口道。
    “我知道。”嬴瑶点了点头，“以前我曾经接受九君的指示来这里退治过魔兽。不过，我倒是也有不明白的地方。”
    “关于‘小不周山’吗？”
    “是的。”
    “那样的话，说不定我可以替陛下解答。”
    “你对这里很熟悉吗？”
    “熟悉，倒也算不上吧。只是毕竟为这次的事情做了不少功课，所以应该知道得多一些吧。”
    “这样啊。那么，就请教你一下吧。”
    “请教二字，不敢当啊。”
    “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小不周山’会被称作是阿房宫内的泰山。因为，它既不是这里的最高峰也不够气派，不是吗。”
    “关于这个，陛下有没有听过，‘登泰山而小天下’的说法。”
    “《孟子·尽心上》。”
    闻言，朱惜朝认同地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解释道：“小不周山有着同样的道理。在外面有‘蹬泰山而小天下’的说法，在这里则是‘蹬小不周山可小天下’。因为，小不周山上有着一件秘宝名为‘观地仪’，和这个阿房宫相连可以显示出阿房宫整体的地形图。”
    “那倒还真是可以‘小天下’啊。关于这件秘宝，你又知道多少？”
    “还可以吧。这件秘宝的效果并不是很强大，但历史却极为悠久，还在阿房宫建立之前。相传是秦孝公时期为了开荒而命令方士建造来勘测地脉的。在始皇帝建立阿房宫之后就被请进来供奉，因为按照当时阿房宫的地形而言，小不周山恰好位于中心就落户到了上面。在那之后，这件秘宝和阿房宫的地脉联通呈现出地图，直到紫帝前都在登基仪式中扮演了极为重要的角色。”
    “既然如此，这次的仪式如果可能的话也会用到它吗？”
    面对嬴瑶的提问，朱惜朝无奈地摇了摇头。
    “很遗憾陛下。这件秘宝长年累月和地脉联通在一起，似乎已经发生了某些异化现象，除非有人能把整个阿房宫都搬动，否则休想把它从地里挪动分毫。这次我们不是在小不周山上举行仪式，所以……”
    “那还是遗憾啊。不过，等这边的事情了解了之后再去看看也不迟。到时候就拍成照片拿给夜衣看一下。不，干脆带她一起来吧。应该会成为不错的娱乐活动。朱惜朝，那个时候你应该也会和我们一起吧。”
    “这个嘛。”朱惜朝微微笑了一下，“我想要是我能来的话，陛下或许就不能来了呢。”
    “嗯……这倒也是。”嬴瑶认同地点了点头，“我再次对你迄今为止的辛劳表示感谢。你是个不错的秘书，可能的话我希望今后你也可以为我工作。”
    “啊。我也衷心为能够帮到陛下一些小忙而感到高兴。”
    ******
    这座城池其名为“观山”，正是这次登基仪式的举办地。同时，也很可能会成为战场。不过，在现在这个主角都还没到的时候，已经抢先来此布阵的双方都还保持着眼睛可见的和平。
    正面的城门前，很明显的两拨人泾渭分明的排列在道路两旁，看似好像是依仗实则是在互相对峙。他们的领袖倒是很和气的站在一起。
    一方是涟君、桐君、辜君以及统帅锦衣卫的汪直和统帅皇城禁卫军来此的李进以及数名担任部队统领的人。
    另一方则是黔君、阗君和霏君还有巴君。不过，在这之中巴君却是和前三者保持了一点距离，意思很明显，他只是平衡一下人数和这一派完全没关系。剩下的就也是一些统帅部队的人了。
    “终于到今天了呢。”暂时作为自己这一方的领军者涟君和黔君并肩站在一起的同时微微笑道。
    “是啊。如果一切顺利就好了。”黔君同样笑着回应道。
    “一切顺利？你指什么？”
    “当然是这个仪式了。不然，涟君以为是什么？”
    “哼。当然是这个仪式了。”
    “说起仪式。其最开始的形式似乎是异常惨烈的搏杀，人类通过其展示迄今为止所积累的智慧以及技术，向部落的人们显示自身已然从孩童脱变为值得依靠的成人。”
    “哼。努力奋斗，拼死一战只为求他人的认同？就像是小孩子一样呢。”
    “嗯。说得不错。置身事外来看，就如同是过家家的游戏一般。那么既然置身其中就要尽情享受，不是吗。”
    “那可真是有够血腥的游戏了呢。你到底在追求什么？黔老头。”
    “涟君可曾有梦想？”
    “嗯……到达源泉以得全知，算不算呢？”
    “如果，你坚持的话，我自然没有意见。不过，我更认为这是我们魔术师的宿命。梦想则是更加不可救药的东西。”
    “不可救药？这似乎不是用来形容梦想的词吧？”“我倒是觉得很贴切。人一旦有梦想，这个梦就会扎根在心底成为一种毒药。你可以不去注视它而行走在自己所规划的，所谓‘合理’的道路上，但这就如同饮鸩止渴。你走得越远，你的梦想就越是会膨胀。直到有一天一个契机，让你回头又看到了它。那个庞大的存在将会在一瞬间占据你的视野和思维，然后就是你毒发身亡的时候了。”
    “你到底是想说什么？”
    “哼。没什么，只是老头子的一点人生感慨罢了。”
    “就老这一点，我似乎也是一样的。”
    闻言，黔君笑着摇了摇头。
    “不。不一样。所谓老，不是指身体而是指心灵。总之，梦想是个不可思议的东西，能够驱使人为之付出一切。我就是想说这个。”
    听着黔君的话，涟君不由得低头思索了起来。
    梦想？黔君的梦想？难道和皇帝作对就是他的梦想吗？无聊至极。
    “看来，我们的主角到了呢。”就在此时，黔君再度开口了。
    听到这句话，涟君抬头望去一眼便见到了自远处驶来的车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