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魔术师时代》第464章 九君不一（22） 老谋深算

    九君之一的白君死了。
    虽说时间相差无几，但阗君和霏君却是各自在不同的地方收到的这个消息。阗君是在自己家的健身房内，而霏君则是在高级美容院。
    然而，他们两个在听闻这条信息后的第一时间却是不约而同地都在脑海内浮现出了黔君昨天离开办公室时的身影。
    那个时候，黔君如此说了：“去处理点后事。”
    当听到他说的是“后事”而不是“善后”的时候两个人就感到了古怪，只是因为考虑着倒也可以采取那种表述的方式，他们在当时才没有多想。
    谁知道，黔君所谓的“后事”当真会是某个人的身后之事啊！
    不！
    这只是猜测而已，并且是略微有些令人难以置信的猜测。
    黔君很强，其在九君之内毫无疑问可以排到前三，但和阗君他们比起来也只不过就是一点二或一点三比一这种程度，构不成压倒性的优势。
    因此，交起手来，恐怕双方谁都奈何不了谁。若是以同样可以排进前三的白君为对手的话就更是如此了。所以，要说黔君单枪匹马杀死了白君，也实在是有些令人匪夷所思。
    可要说和黔君没关系……那么，在这个阿房宫内，除了他以外还有谁是同时具备动机和实力，这两个能使“杀死白君”这件事成为可能的要素的呢？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阗君和霏君做出了同样的决定，那就是找黔君当面问个清楚。不过，目的地却并不是黔君的家。
    黔君自然有着自己的房子，但不管什么时候有人找他都可以在中央厅大楼，他那间专属办公室内得偿所愿。仿佛他就一直住在那里一般。
    因此，阗君和霏君不期而遇的地点也正是中央厅大楼后的专用通道前。
    两个人在通过简要交流而获知彼此的想法后便合流一处，风风火火地冲到了黔君的办公室所在之地。
    在连门都忘记敲响就闯入之后，他们所见到的竟是这样一幅场景：
    灯火通明的办公室内，茶几上摆放着几道色香味俱全的小菜，一瓶开瓶的红酒摆放在一旁，里面缺少的嫣红液体就盛装在一只高脚杯内，随着一只粗糙有力的大手转动而打着回旋。
    而拿着酒杯的那个人，黔君正站在大型的落地窗前，一边观赏着月亮，一边品尝着红酒。这一点就算在阗君和霏君冒失地闯进后也不改丝毫。
    当然，黔君并非没有注意到他们。
    “两位这么慌张是有什么要紧的大事吗？”面带着淡淡的笑意，黔君转身看向了两人。
    “白君死了！”阗君立刻开口惊呼道，“你难道还不知道吗！”
    “啊。这件事啊。”黔君以波澜不惊的语气稀松平常地回应道，“我当然知道了。而且我想应该比你们知道得还要早才对。”
    “既然知道，你还能……”霏君在惊愕中打量了一下眼前这幅充满闲情逸致，倒不如说根本就是在庆祝的场景，“难道，真的是你……”
    “是我杀的？”黔君率先反问道随即大笑了起来，“哈哈哈！这种话就算是霏君你，没有证据也还是不要乱讲为好。”
    “不是你？”阗君带着诧异的目光也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场景，不禁有些生气，“老东西，不是你，你在这里庆祝什么！”
    “这两件事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在庆祝这点，你倒是不辩驳啊？”霏君质问道。
    “难道我们不该为了白君的死而庆祝吗？”黔君反问道。
    “我们？”阗君发出了诧异的声音。
    “不错。就是我们。不仅是我，两位也应该过来喝一杯才对。”
    “你什么意思？”霏君的声音有些愠怒了。
    听出来的黔君一边走向两人一边如此笑道：“不着急。在解释之前，不妨让我先替两位梳理一下情绪。我问你们，白君是你们的什么人啊？亲人？友人？还是别的什么重要的存在？”
    “……”
    哑口无言。
    面对黔君的提问，阗君和霏君不禁面面相觑，因为仔细一想白君对他们来说似乎还真不是什么人。
    “不是。都不是。”黔君如此总结道，“白君对我们而言，充其量就是同僚罢了。而且还是关系不融洽的同僚。那么，就假设是我杀的他，两位又何必过于激动呢。”
    “说得不错。但假设是你杀的，那么，如此重要的决定总该事先和我们说一声吧。”霏君继续质问道。
    “原来是因为这个啊。那你们就更不用激动了。我杀的？我一个人吗？用什么方法？找帮手？又能找谁？找几个？”
    面对黔君的提问，阗君和霏君对视了一眼，却是从彼此的目光中读出了同样的“毫无头绪”。
    到了他们这个水平，单纯的人海战术根本没有任何意义。而要找分量够重的帮手，阿房宫内也不出二十之数。而这也只是考虑到战胜白君的情况，如果一定要确保杀死他的话，那这个范围至少要再缩减一半。
    问题是，这些人应该都不会插手这种事才对。
    如此看来，果然黔君不太可能，倒不如说是全阿房宫也没几个人能做到。那么这件事也就更加扑朔迷离了。
    “如果你真不知情的话。”霏君转着眼珠说道，“那我们除了皇帝以外，就又多了一个敌人。”
    “未必是敌人啊。”如此说着，黔君勾了勾嘴角，“那个人既然能杀死白君，实力之高可见一斑，我们的亲卫在对方眼里恐怕也就只是摆设罢了。白君是本来就孤身一人，我们则是等同于孤身一人，有什么区别？既然如此，为何他偏偏要袭击支持皇帝的白君，而不是你我呢？”
    黔君的话有些道理，于是阗君和霏君都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们庆祝一下又有何妨呢？”
    “对了。”阗君想起了刚才的事情，“老头子，好歹是百年同僚，多少有些情分，我们要庆祝也得有个真正值得高兴的理由啊。”
    “当然。不过，在说之前，让我再告诉两位一件事吧。淑君的那个小丈正在寻找买主出手他们现在那套房子。”
    “这算什么，不过就是搬个家而已。”阗君满不在乎地说道
    “就算我说是搬到‘朝霞’市？”
    “什么！”霏君惊呼了一声，“这么说，淑君最近的动向真的是要……”
    “退出。”黔君抢答道，“权限移交的对象，大概就是涟君了吧。如此一来，九君就会变成八君。然后，我们不妨来盘点一下，这里面的势力对比如何？你我三人就算是‘倒皇派’。巴君一个人固守中立。剩下的都是‘保皇派’了。”
    “剩下的！”阗君感到了诧异，“难道说辜君已经……”
    “十有八九。”黔君点了点头，“前些日子，白君和辜君频繁接触，我想是已经拉拢他了。毕竟，那个家伙眼里只有经济两个字。”
    “四对三，这样一来，我们不就成少数派了。按照九君一致的规矩，岂不是我们都要看那个小子，不，是那个臭丫头的脸色了？”霏君颇有些危机感地说道。
    “四对三？”阗君说着便冷哼了一声，“哼！我看是五对三。巴君的中立向来都是墙头草的中立，哪边人多他就跟跟着哪边站队！”
    “但现在，却是三对三，哪边也不多。”
    黔君的话使阗君和霏君恍然大悟。
    是啊，白君已经死了。这一样来，人数就进一步从八君减少为了七君，两派成均势，作为墙头草的巴君没法选择该倒向那边，如此至少就回避了皇帝对九君议会的控制。
    这么一想，白君还真的是死得好，死得巧啊。只是，这也太巧了吧。
    如此想着，阗君和霏君又不约而同地扫了黔君几眼，心想：真的不是他下的手吗？
    “然而，只是这样却还不够。”黔君不给两人思索的时间便又开口了，“事到如今，我有一计，可以，永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