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魔术师时代》第431章 试炼的开始（5）

    不同的地点，却有着一样的话在叙述着。就像淑君在卡拉OK内对涟君讲出黔君的异常一样，白君刚好也将同样的话在走入咖啡店的同时完全告诉了辜君。
    然而，辜君的反应却比涟君要果断许多。
    “然后呢，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在拉开座椅落座的同时，辜君也如此开口说道。
    同样正在就坐的白君微微一愣随即不禁抿嘴笑了一下。
    “对于九君一致的原则，你就这么不在意吗？”
    “这种事从一开始就是过家家，只有表面上的公平而已。”
    “什么意思？”
    “你不明白吗？算了，既然你问到了，我就是说明一下也是可以的。我们的‘九君一致’并非是九个人必须全都一致，而是一致遵从大多数人的意见。所以，实际上并非‘九君一致’而是‘五君一致’。我们有九人，只要搞定其中的五人就能取得一致。然而，这五人之中也会有意见的差异，搞定其中三人就能决定五人的意见。在此之后，三人之中还会分出‘二对一’。就结果而论，只要搞定一个人就能让自己的意志主宰全体。”
    “这只是理想论罢了。”
    “将这个理想化为现实正是黔君一直在耍的手腕。”如此说着，辜君向咖啡店的服务员招了招手。
    “欢迎光临……”
    “两杯你们这家店最受欢迎的咖啡，冷饮也没关系。”不等服务员靠过来，辜君便如此点出了单子。
    “好，好的。”服务员有些磕巴地回应了一句然后直接转向了后厨的窗口。
    “好歹是我掏钱，你就不问一下我的意见吗？”白君问道。
    “重点不在于咖啡吧，那么这种事由我来高效解决又有何不呢？”
    无语之中，白君耸了耸肩。
    “继续刚才那个话题。”辜君继续开口道，“正因为‘九君一致’的本质就是那样的一种制度，所以你说的没错，我从来没有真的在意过，比起规矩，我更将之当做是一种道具。因为，按我刚才所说的理论来思考的话，我只要摆平黔君就可以让我的意见在我们九人之中通行了。”
    “原来如此。可要是这样的话，黔君的独断专行对你而言难道不是很重大的事件吗？”
    “我没有否定这点。说到底，刚才那句提问，我问的不是黔君的行为和我有什么关系，而是在问你提醒我这一点的行为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是因为，我觉得想要说服你站在我，不，是皇帝这边，这算是一个比较不错的理由。”
    “不。这是一个说服我维持中立的理由，但要想让我站到那边去还差了一点。”
    “所以，我才邀请你喝一杯咖啡，希望你能提起精神来听我说说经济的事情。当然，要说的是不是我的理论和分析，就随你自己想象了。”
    “说起来，你到底是从哪里开始站到皇帝那边去的呢？”如此说着，辜君思索了起来，“我记得以前你不是还和我们一起反对那个小子继承皇位的吗。”
    “‘忠君爱国’，这是儒家的道，是儒家弟子穷其一生的课题。没有君主在的时候，我自然是要以爱国为主，也就是说将这个阿房宫变得更加欣欣向荣。所以，我那个时候是从心底里认同黔君不想要皇帝存在的意见，这不是理念的一致而是利害的一致。因为最腐败的民主也比最繁荣的独裁要来的更好，我是这么认为的。正因如此，我才会反对你们去举办那个选帝大会。然而，就像大多数情况一样，我的意见被否定了。”
    “所以，你这次就站到了皇帝那边？”
    “我还没有那么的无节操。刚才不是说了吗，‘忠君爱国’。君主不在自然是全力以赴地为‘爱国’做出贡献，甚至于让君主永远消失。但是，木已成舟，君主已经在的时候，‘忠君爱国’双管齐下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辅佐国君治理国家，代表国民匡正国君。所以，与其说我是站在皇帝那边，不如说我只是走在我的道上而已。”
    “要是国君和国民发生冲突，你的道又该如何？”
    “防止这个冲突就是我们儒家最重要的工作，但要是无论如何也无法防止的话，那就只有……支持正确的一方。”
    “正确？不是民众吗？”
    “没错。”
    “嗯……虽然一直以来我都对你们儒家的东西不太感兴趣，不过关于这一点我倒是很感兴趣。照你这么说，也就是会出现舍弃民众的情况喽。”
    “没错。”
    “既然如此，‘民贵君轻’又该如何解释。”
    “作为治国的道理这是理所当然的，因为‘民’，也就是被统治的人永远都是大多数，从群体的角度而言大多数人的利益始终都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然而，当君主和民众发生冲突的时候，你们却不一定站在民众那边？”
    “民众，大多数人就一定是正确的吗？这要是真理的话，就不会有‘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里’这句话了。大多数人的意见被执行的本质，不是因为其正确而是因为那是最能维持群体稳定的事情。”
    “原来如此。但是，你们又要如何判断这个‘正确’呢？”
    “很简单，既然这是我们的道，那么这个正确自然也由我们来定义。”
    “就像是最终审判日里的上帝一样啊。太傲慢了吧。你们要是错了呢？”
    “那就是做出判断的人，他的修行不足。毕竟，道本身不会错，出错的一直都只是人类自身而已。”
    “嗯。果然，出身杂家的我，无法理解呢。怎么听来都是诡辩而已。”“这是当然的事情，诸子百家，各家有着各家的正义。不过，这个问题我们也无需现在辩论个高下，因为现在的皇帝毫无疑问是明君，和民众发生冲突这种事，多半是不可能的。”
    “明君？可我怎么看，我们现在这位陛下都有着‘牝鸡司晨’的嫌疑啊。”
    “你知道为什么‘牝鸡司晨’不是一件好事吗？”
    “为什么？”
    “因为，牝鸡，也就是母鸡，到底也不是公鸡啊。公鸡应该做些什么，既然身为牝鸡，那么就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明白。让这什么都不懂的家伙来司晨的话，保证你会连一个好觉也睡不了的。不过，如果那不是牝鸡的话呢？”
    “这么说，你是觉得准皇后殿下是一只凤凰喽？”
    “这也是个好的比喻，不，要说一个人优秀至极的话应该不会再有比这个还好的比喻了。不过，我个人还是更加倾向于，乌鸦。”
    “乌鸦？”
    “啊，说起我们儒家最为推崇的鸟类也就只有乌鸦了吧。”
    “乌鸦反哺？”
    “不，那只是古人的误会而已。不过，乌鸦有一种行为是真的。它们会在自己吃饱的时候，把食物分给伙伴。这简直就是仁义的真实写照啊。特别是‘吃饱’这个前提，我很喜欢。”
    “什么道理？”
    “所谓仁义，并不是自己饿着肚子也要把食物施舍给他人，这不是仁义而是愚蠢。自私是生物的天性，而没有任何人能成为圣人，所以一个连自己都不会珍惜的人，大概是无法真正做到珍惜其他人的。不懂人之天性的人要拯救他人的话一个两个，十个百个可能都没问题，但要是放眼天下的话就不行了，不是退缩，就是会坏掉，那样的话就不是仁义而是会成为邪道。只有自己首先懂得幸福的形态，然后再将幸福赋予他人，这才是真正的仁义。总而言之也就是，不仅要知道该做什么，还要知道该怎么做。至少，我是这么相信的。”
    “想必，你在儒家也是邪道吧。”
    “哼。各人有着各人的正义嘛。道起于一而归于一，然而其间之路何止千万？不是吗？”
    “哼。”
    “打扰了。”就在此时服务员来到了他们的桌边，将两杯冒着热气的咖啡分别放到了白君和辜君的面前。
    “计时开始。”在服务员离去的同时，辜君看了一眼手表说道。
    “一个半小时，足够了。”白君点了点头，“主题只有一个，经济如水，而死水不如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