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先回王府,一会儿再偷偷溜去冷府好吧!”赫连轩在冷离耳边轻声建议道。
“父皇呢?”冷离看向四周已经一个人没有,不由愣住,这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不晓得皇上是会回宫还是怎么的……
赫连轩唇角利落勾起,“父皇方才就带着章宣回了京城了,现在这山顶之上估计只有我们俩了!”就连冷霜玲,也被冷绍领着下了山。
一场以祈福为目的的护国寺之行,惨淡的在皇帝见到冷霜玲的时候草草收尾。
赫连轩回程路上跟冷离一起坐在马车当中,冷离就着他的怀抱当成了枕头睡得香甜,一路回了王府。
是夜。
宫中没有一点其他消息传出来,既没有说皇帝会娶冷霜玲进宫,更没有解释什么,中午的事情,除了当事人冷霜玲跟周围的一干大臣和燕王夫妇,便再也没有人知道。
待月色萧瑟的照耀在大地之上,不管是山峰还是湖波,均被盖上了一层薄薄的白霜,也煞是好看。
冷离面上蒙着一块漆黑的纱巾,身上穿着独特的夜行衣,裙摆被收缩压紧,穿梭在王府的房梁上格外轻松容易。
跟在她身后的人当然是赫连轩了,虽然没有如冷离一样换上黑纱负面,但解开了白天的面具,露出来的便是卿儒的模样,一身黑衣加身也是优雅漂亮得不像话。
两个人一前一后在众人正在酣睡的时候从燕王府离开,一路向着城西到了冷府。
说燕王府是独门独户的坐落在城边,冷府其实也没有太大差距。
早些年冷绍虽然战功赫赫,但因为家中长辈功高盖主,上一辈人已经不太受到皇族重视,担心以后或许会生了什么事端,冷离的爷爷,便是冷绍的父亲,便将冷府的选址,放在了现在的位置。
冷离气喘吁吁的停下来,没有马还真是不方便,她的力气已经消耗殆尽,如今连动一动的力气都没了。
赫连轩无奈一笑,弯腰从靠着树干的冷离的腰间伸过手来,懒腰抱住她的身子一个纵身,人便从门外跃进了围墙里面。
夜晚的冷府安定如水,甚至大门口连一个守门的人都没有。
冷离暗叹了一声,一个武将的府邸连守门的人都没有,可见得她这位父亲是多小心谨慎的一个人。如今接连的几场战役都是冷绍带着大将军的头衔吃了胜仗回来,若是还是如常,恐怕不必要的灾难便会接二连三的送上门来。
冷离挣扎着从赫连轩怀中出来自己站在地上,指着一条小道说:“跟我来吧,这是到后院的直径。”
那条路的尽头,便是冷绍的院子。
没想到这么晚周围都安静下;来了冷绍的房间居然没有熄灯。
冷离疑惑的踮着脚尖想要上前,被赫连轩一把拉住,“咱们先等等。”
冷离点头答应。
果然,两个人一屏住呼吸,房间里面微弱的说话声音便透了初恋。
两个人虽然没有听见说话的内容,但是相视一眼,还会彼此点头,从左右两边分别围近了还没熄灯的房间。
“以你看,这件事情咱们到底应该怎么做呢?”冷绍的声音沉稳,这么深的夜里竟是一点睡意都没有。
床边烛光映着另一人的背影,看样子是一个正直壮年的男子,冷离淡然的等着冷锋会说点什么,但是半天过后人影才急急摇头,摆手道:“父亲,我觉得还是顺其自然的好,不若咱们听一听冷离的意见,若是她肯帮忙,这事没有不成的!”
冷离转过脑袋望了一眼跟在身后的赫连轩,一脸疑惑。
父子两个都还没有睡,为何这整个院子这么安静得要命呢?还有,皇上并没有动作,父子俩都在担心什么?
赫连轩摊摊手,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屋子里面沉默了片刻,冷绍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听着尽是疲惫:“依我看,这回连离儿都帮不上什么忙了,皇上是天之骄子,是君,咱们都是臣,君命不可违呀!”冷绍重重叹息了一声,似乎走到了末路,已经再也没有任何走出去的机会。
年青的男人,背脊也无力的弯下,对事实低头,成了所有下面人不可违逆的事实!
躲在外面偷听的两个人已经清楚屋子里面的人在讨论什么,冷离冰凉的手被握进了赫连轩的手中,知道她对白天的事情不可能那么容易释怀,更是担心。
跟在赫连轩身后敲开了冷绍的房门。
怀着惊疑的心思开门,没想到站在门口的就是赫连轩跟冷离,冷锋似乎完全忘记了上午那回事,看见冷离欣喜若狂,连忙让道,请了赫连轩跟冷离进门。
冷绍看见两个人进门心中也稍稍宽慰,面上一时间布满了笑容。
“爹,事情有那么严重吗?”冷离一坐下来,便开门见山问道,赫连轩跟着疑惑的看着冷绍。
冷锋关好门眼看四周无人,才跟着坐下来,四个人刚好围住了一个正方形的桌子。
冷绍重重叹了口气,转身从书桌上抽出一只明黄色的轴。
一看见那抹明黄色,冷离瞬间明白过来,赫连轩相同的神色,冷离抓住赫连轩的手,突然也用力了许多。
冷绍展开了轴,上面黄纸黑字,清清楚楚:封冷绍之女冷霜玲为兰妃,下月初三乃黄道吉日,入兰心宫主殿!
冷离心脏一阵绞痛,不由得松开赫连轩紧紧捂住自己胸口,面上一抹惨白很快替代了全部血色。
“他是君王!”半天没有人说话,冷绍便是重重一声哀叹,似极沉重,却无论如何都得不到解决的办法。
一句他是君王,生生破碎了四人同时的希望。
古来便有君命不可违,那边是死活都不能违背的了。
就在前路渺茫,所有人看见的都是一片灰暗的时候,冷离突然皱了皱眉,轻声提到:“霜玲跟皇上之前的哪个妃子长相相似呢?”
冷锋冷绍两父子不解的看着她。
赫连轩皱着眉头,但还是从回忆当中将那久远的事情拖了出来,“宫中认识那妃子的人不多,但是昨晚我让人调查了一下,才知道冷小姐跟从前的馨妃长得实在相似,她平生酷爱兰花,死后都是与兰花长眠。古来皇家之中妃子原本应该葬在皇陵,但是馨妃的名声似乎不好,之后群臣上奏,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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