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剑噬天尹建平尹芸芸》第六十二:办贪官何敏初审案

    次日清晨,永嘉县衙大门外,集结了上数千人,像赶集般的热闹易常。昨日下午,永嘉县刁县令被钦差罢官,王家庄庄奴王新被抓回县衙,就连众人公认的老实人张啊四也被抓到县衙候审,消息不经而走,向一颗石子,投向静湖,掀起了轩然大波,很快传遍了县城。
    晨时时分,大堂下向,县丞何敏初按特使指意,在下面安放了许多桌椅,板凳,把所有当地名流,坤士,秀才,请到堂前听审。
    何敏初今日换然一新,身穿七品县令官服,忙于布置大堂。
    晨时刚过,整个堂上堂下座无虚席,静静等候着钦差特使大人的驾临。
    钦差特使尹大人到。
    众人急忙起身,尹建平在天王四星,哑仆的陪同下,从后堂走出。何敏初带堂上县府众官,急忙跪倒。
    “卑职等恭迎钦差特使大人”!
    “免礼请起”!
    尹建平转身走向案桌旁的椅子,坐了下来道:“县丞何敏初”!
    何敏初道:“卑职在”!
    尹建平沉声说:“经查,原永嘉县令刁成贵,有贪污受贿之疑,着罢官候审,县丞何敏初,暂行县令之职,待本座上报吏部,晋王请旨,朱批。今日王家庄庄主王文豪一案,由你审理”。
    何敏初听后,面色忧虑的说道:“这个…”
    尹建平笑道:“怎么?何县令有什么顾虑吗”?
    何敏初道:“有钦差在此,卑职怎敢犯肆”。
    尹建平笑道:“何县令!你是主,本座是客,不要歉让了,今日由你主审,本座一旁听审”。
    何敏初道:“如此,卑职就不推辞了,来呀!升堂”!
    “威武”
    堂鼓囊囊,何敏初惊堂木一拍道:“将案犯王文豪带上堂来”,
    王文豪经昨日法场停刑,又回大堂重审,身上除掉了刑具,一夜调养,基本恢复本来面目,他被带上堂来,看见自己的同窗好友,端坐案前,内心也明白几分,他双膝跪了下来。
    何敏初道:“案犯王文豪,本官今日奉上差之命,开堂重审你酒后杀人一案,希望你从实招来,本官会为你昭雪洗冤,你听明白了吗”?
    王文豪道:“草民听明白啦”!
    何敏初道:“据案查,你是那日在庄门殴打举人吕秀才”?
    王文豪道:“草年记得是清明节过后,四月八日,与同窗踏青回来,下晚间在德胜楼设宴喝多了几杯,有些醉了,还是几个同窗好友,将我送到程家渡坐上渡船回到庄上,酉时在自家庄门,因误会打了吕秀才一掌,那吕秀才便昏倒在地上,后来本庄管家王忠将吕秀才抬到院内,才知吕秀才并非被我一掌打死,而是数日水米未尽,饿昏了”。
    何敏初道:“当时,你们是怎么救治的”?
    王文豪道:“管家用黄酒给吕秀才喝下之后,吕秀才这才醒了过来”。
    何敏初又问道“:那吕秀才醒来之后,说了些什么”?
    王文豪道:“吕秀才醒来,便告知,他是湘南人士,因上京赶考,途中遭遇强盗打劫,关在土地庙内,他赶机逃脱,孤身一人来到永嘉县城,经城内好心人推荐他到王庄找我救助”。
    何敏初道:“那吕秀才醒来后,在你庄上住了几日?你又是什么时间将吕秀才送到渡口的”?
    王文豪道:“那吕秀才醒来后,我将他留在庄上调养七日,因他赶考在急,于本月十五日在庄上设宴为我那吕兄弟送行,并赠银三百两,午时三刻,我与管家王忠亲自将他送到渡口,看着渡船离开,我们俩人转回庄上”。
    何敏初点头道:“喔!来人!端把椅子,让王庄主坐在一旁,带证人王忠”。
    王家庄管家来到堂上,何敏初道:“下跪之人可是王忠”?
    王忠道:“回禀老爷,草民正是王忠”!
    何敏初道:“你可认识吕志文,吕秀才”?
    王忠道:“认识,我家庄主收留他在庄上调养,是草民一直持奉于他”?
    何敏初道:“本官再问你?那吕秀才在庄上几日?何日何时送他出庄的”?
    王忠道:“草民记得清楚,那吕秀才是八日旁晚来庄,在庄上调养七日,四月十五日午时三刻,我与庄主将他送到渡口,看着他渡河而去,才返回庄的”。
    何敏初点头道:“好!证人王忠,你站到一旁。来呀!带证人张啊四”!
    张啊四被差役带上堂,此人,平日看去,却是一脸诚实厚道的样子,可今日却有些不同,在他那失神的双眼中,显得有些躲闪,又是诚惶诚恐的样子。
    何敏初,双目逼视着张啊四,一动不动,而张啊四低下头,似呼不敢与他对视。
    何敏初道:“下跪何人”?
    张啊四道:“草民程家船工,张啊四”!
    何敏初道:“为何低头!展起面来”?
    那张啊回缓缓抬头,当触到何敏初的眼神时,又急忙回避开来。
    何敏初道:“张啊四,本官问你,你必须照实回答!听明白啦”?
    张啊四点头道:“听明白啦”!
    何敏初道:“张啊四,你可认得旁边这俩个人”?
    张啊四道:“认得,他们是王家庄庄主,王文豪和管家王忠”。
    何敏初道:“那好!本官在问你,去年曾经在你的船上,发生过一起命案,你可记得”。
    张啊四道:“记得,当时是小的跑到王庄报的讯”!
    何敏初点头道:“那死者是谁”?
    张啊四道:“他…他是上京赶考的举子,叫吕志文”!
    何敏初道:“你怎么知道死者叫吕志文的?是你事先知道的?还是他死后别人告诉你的”?
    张啊四道:“是…是…是他死前告诉小的”。
    何敏初道:“那本官再问你!王庄主何时送吕秀才到渡口的”?
    张啊四道:“是…是中午…嗷,不…对,是下午,对是下午送他来的”?
    何敏初惊堂木一拍,吓得张啊四慌了神,他又摇手道:“不…不对,是…是午时,是午时”?
    何敏初道:“那本官在问你,那吕秀才是什么时候死在你船上的,你又是什么时候到王庄报的讯”?
    张啊四慌张的道:“那吕秀才是…是下午,死在船上的。小的是酉时到庄上报的讯”!
    何敏初狞笑的道:“我问你,从王庄渡口至对岸的程家渡需多长时间!当时船上有没有其他人渡河”?
    一旁的尹建平,暗自点头,这何敏初还真是个干史,他知道用不着一刻钟,船家张啊四肯是会说实话。
    张啊四吱吱唔唔的说:“渡船从对岸,大概…大概需要半个时…啊,不…不是,就一刻钟吧!当时…当时,好像…好像只有吕秀才一人”。
    何敏初拍的一声,惊堂木又响,他冷笑道:“胡说八道,一派胡言,我说张啊四,你慌什么”?
    张啊四道:“我…我…我没慌,是…是时间长了,记不清了”。
    何敏初道:“哦…是吗?据本官所知,你张啊四,虽然面似忠厚老实,但内心奸诈,本官还告诉你,县衙仵作早已验过尸体,今日请你到公堂之上,主要看看你是否说实。看来你张啊四也确非老实之人啊!不拿出点实际证物来,你是不会轻易讲真话”。
    县丞何敏初狞笑的问道:“那好!本官问你!你用一具尸体,冒充吕秀才去敲诈王庄主送你多少银两?说?张啊四面色一变道:这个…”!
    县丞何敏初,惊堂木往案桌上一拍道:“哼!胆大的刁民,平日里,你自装老实,其实你恐怕是个心藏奸诈,坏事做绝的人吧!竟敢用具别人尸体去诈骗王庄主,你的胆子以太大了,你可知,按大明法典,知情不报,敲诈勒索,与杀人同罪”。
    何敏初冷笑的说:“哼哼!这凭这件事情,本官就可以将你判罪,处与典刑。来啊!将这刁民戴上刑具,送往死囚大牢,明日午时三刻,请钦差的尚方剑,斩了这个胆大妄为的刁民”。
    此话一出,当场吓的船家张啊四尿了一裤子,他趴在地上道:“大人且慢,我招,我从实招来。只求大人,法外开恩,看在我上有老母,下有一双儿女的份上,饶恕小的死罪吧,大人呐”!
    尹建平不由得暗自发笑,这县丞到也有些心机。而且,他原来早将案子查得一清二楚。问题却是出在船家身上,王家恶奴王新借此与刁县令暗中勾结,图霸王家财产所至。那张啊四确无意中成了这案中的扦线之人。问题那具尸体又是怎么回事?他到底从何而来?
    张啊四经县丞何敏初这么一惊吓,早已支撑不下去,惊慌失措的趴在地上说道:“大人明察秋毫。那日,王庄主和管家王忠将吕秀才送到小的渡船上,吕秀才几日前还差小的渡船费八个铜钱,他上船后,要接着赶路,问小的,是走水路到九江快,还是走旱路快,小的告诉他,若是从永嘉县走旱路到九江,最少要三个多时辰,如是顺江而下,从这里到九江,只稍一个时辰左石便可到达”。
    张啊四缓缓的跪直身子道:“那吕秀才问小的,如果程船去,需要多少银子?小的告诉他,需要二两银子,吕秀才道:行,只要你快些把我送到九江,我给你三两银子。于是,小的便答应了他。
    “我们在去九江的途中,吕秀才讲起了他上京赶考路上,因遇强盗打劫,为了逃命,与书童走散,只身到了永嘉”。
    “经人介绍,坐小的渡船,到的王庄拜访王庄主的事,说给小的。一路下去,吕秀才因坐不得船,半道上吐得一身,小的让他脱下同衣服,洗干净晒在船棚之上,到了九江,那吕秀才结了船费匆匆上路了。当小的转回半道的时候,无意中才发现,吕秀才晒在船上的衣帽,靴子忘在小的船上”。
    县丞何敏初点头道:“唔!这也到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你往下说”。
    张啊四道:“大人!请给点水喝!口干得紧”!
    何敏初从案上倒了半碗水,走到张啊四身旁,将水递给了他。
    张啊四一口气喝完碗中的水,用手抹了抹嘴上的水迹道:“看见衣服,小的忽然想起了几日前,清水湾坐有一具浮尸的事来。于是,小的心生贪念,想用那具浮尸,诈点银两,所以所以就”。
    何敏初道:“所以你就到清水湾,涝起那具浮尸,换上吕秀才留大的衣帽,敲诈王家庄主,王文豪,是吗”?
    张啊四点头道:“是,大人”!
    何敏初又问:“那具尸体从何而来,是不是你杀的”?
    张啊四急得双手乱摇道:“啊!不,不不,小的连鸡都不敢杀,又怎敢杀人呢?大人冤枉啊”!
    何敏初道:“那本官问你,那具尸体是怎么来的”?
    张啊四道:“大人有所不知,这渭河水,水急河宽,多年以来,从上游飘下来的尸本,是平常之事!上个月大人不是还处理过一具吗”?
    何敏初笑道:“量你以没这个胆量杀人,那我再问你?王家庄庄奴利用你的那具尸体,陷害王文豪的事情,你知不知道”?
    张啊四道:“原来不知,后来才听说的,小的一直担惊受怕,只怕官府查出,小的受迁连,后来官府没有来找小的。所以,认为此事过去了”。
    何敏初看着张啊四,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来人!先把船家张啊四,带下去暂时关押,等审清此案后在行定罪”。
    张啊四被差役押了下去。
    何敏初又说:“请王家庄主王文豪下堂暂作休息”。
    何敏初惊堂木一拍道:“带原告王新”!
    王新被带上堂来,谁知他上的堂来一脸傲慢,竟然直直站在堂上,正眼不看。
    何敏初惊堂木拍道:“大胆刁民,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王新邪眼一看道:“哼哼!好你个县丞何敏初,你竟敢咋日把本庄主,无顾抓来,不问不审,关了一夜,是何道理,你说”?
    何敏初冷笑道:“大胆王新,本官抓你关你,自然有理,用不着你来指责本官,还不给本官跪下”。
    王新冷笑的说:“你小小一个县丞,昔日连刁县令都看不上眼的知麻官,你有什么了不起的,就是刁县令在堂,也不会让老子下跪”。
    想不到这王家庄奴,竟然会如此傲慢无礼。气得何敏初七窍生烟。
    他重重的拍了下惊堂木道:“嘟!胆大刁民,竟敢口出狂言,藐视公堂,来呀!将这胆大的狗奴才拿下,重打二十大板”。
    “是”
    王新恶声道:“你敢…”
    何敏初狞笑道:“你一个小小庄奴,本官有何不敢,还,拿下,重责二十大板”。
    上来四个差役,将王新按倒在地,一个差役送上一条长板凳,把王新放了上去,俩个行刑差役,一边一个,抡起大捧猛然朝王新的屁股打了下去,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堂下不知是谁喊道:“打得好!打死这个不知死活的恶奴”。
    王新几棍下去,惨叫不段。他一面嚎叫,一面骂道:“何敏初!你这个天杀的,竟敢欧打本庄主,我…哎呀…我一定到知府那里告你!哎哟…。何敏初,哎哟…你…这狗日的…哎哟,老子有一日,让你…哎哟…。让你生不如死”。
    二十大板打完,王新被打得皮开肉绽,屁股上血迹斑斑。
    俩个差役将他拖下地,他想站,却站不起,趴在地上直哼!
    何敏初惊堂木一拍道:“狂徙王新,你还不如实将你与王家庄王文豪小妾勾搭成奸,怎样陷害庄主王文豪一事,从实招来,免得皮肉受苦”。
    王新道:“何敏初,你这个狗日的,你栽赃陷害,老子是原告,你小小一个县丞,竟敢越权审案,欧打原告。你好大胆子。谁借给你的胆”?
    何敏初走到王新面前,蹲了下来笑着道:“王新睁开你的狗眼看看,今日永嘉县是本官当政。没想到吧!本座虽然官小,但也是一个堂堂正正的朝廷命官,上面我管不了,可在这永嘉县这块地盘上,我何敏初专管尔等你这些不法之徙”。
    他冷笑的道:“可你呢?你王新又是什么?你是那家的庄主?你勾结刁县令,合谋陷害王家庄庄主王文豪,并与他小妾勾搭成奸,逼得你家夫人和一双儿女,走投无路,差点跳河自尽,若不是王庄管家王忠仗义收留,她们母子三人,恐怕早以被你这奸夫淫妇给害死了,你站起来当着全城父老乡亲说说,你敢吗”?
    何敏初恨声道:“站起来呀!下面坐着的都是有头有脸四邻乡绅,你都认识吗?你敢吗?你这个没人性的畜牲,你忘了是谁把你养大,又是谁葬了你的父母。你不知恩图报也就罢了,到头来还反过口来,咬自己的主人,你将打下十八层地了狱”。
    何敏初拍了拍王新的脸笑着道:“你看看,那里坐的是皇上钦封的代天巡视,特使尹大人,就是这位钦差大人,在王庄主行刑的时候,从天而降,救了王庄主”。
    何敏初道:“如今,刁成贵贪赃枉法,以被钦差大人拿下,关进大牢,王新,你没想到吧?今日你若不把怎样陷害你家庄主,用银子买通官府县令的事情从实招来,还则罢了,若是在狂妄无理,扰乱公堂,大堂上十八种酷刑,本官就让你都尝个遍,你信是不信”?
    何敏初站起身来,看着王新,长叹一声道:“想我何敏初苦读十年寒窗,十年考中进士,在这小小的永嘉县,苦熬十年,忍气吞声,明明看着你等这些不法分子,坑害百姓而无力管束,今日,若不是老天有眼,让钦差驾临永嘉县,恐怕,我何敏初这辈子,永无出头的日子了”。
    他恨声又道:“不管它日我何敏初,还做不做官,但是,我还告诉你,王新,若不把你这等见利忘义,违非作刁,陷害主人,毫无人性的畜牲,以正典刑,我何敏初就无颜面对永嘉县的父老乡亲”。
    何敏初的一席话,不谛是晴文劈雷,震得王新是目瞪口呆。他万万没想到,昨日三声追魂炮响过之后,正庄上正与王文豪小妾享乐的王新,心花怒放。他认为,王庄巨大的家产从此归他所有了,当他正在乐而忘形的时候,县丞何敏初竟会带差俩个从未见过的人闯入他的家,将他请到县衙,关押起来!
    直到今日被差役带到大堂之上,他的梦还未破灭。现在,他明白啦!王文豪被钦差救下,县衙异主,自己从原告,瞬间逆转,终于走上一条不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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