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舞倾城：娇妃逃嫁无门南宫潇湘北冥君夜》第453章 主帅

    “想说话么，想说就点点头。”女孩对裹得只剩下一双鼻孔和眼睛的包铁汉说。
    嗯嗯嗯……包铁汉连连点头。
    于是他嘴边的丝带就化开了，包铁汉能够说话了。可是这种情况，不是应该女孩盘问他吗？要包铁汉主动开口，他究竟该说些什么呢。
    “原来你不想说话。”女孩说。
    “等等！我想问你，叫什么名字……”虽然显得有些冒昧，但是包铁汉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为了要问我的名字呢？你摸过了一整排的岗哨，暗暗潜进我的帐中，就是为了问我的名字么？”女孩说。
    “如果我连你的名字也不知道，那我以后该如何跟人形容如此美丽的女子呢？他们会以为我在做梦。”包铁汉说。
    “当一个品行不端地人正面夸赞一个女孩子漂亮。这只有两种情况，一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心怀鬼胎。二来，这只是在提醒我，我面前的所有镜子都是骗人的。”女孩说。
    “这怎么可能呢，我向明月起誓，你真的很漂亮，尤其是那一双眼睛！”包铁汉说。
    但一说到这个，女孩明显有些不高兴了，“正常人都不敢直视我这双眼睛的，因为这是罪恶，是诅咒。我也不喜欢，当你身处于两个极端的夹缝之中。你看待事物的方式，都会蒙上一层阴影。”女孩说。
    “你说的什么我听不明白……”包铁汉的确是听不明白，不知道她这话是故作深奥还是什么的。
    “这你还不明白么。我是天生的弱视，双眼看不清东西。这个世界对我而言，有着天生的色彩，却没有一个具体的影响。就好像是五色的颜料被打翻了，混杂在一起了。所以我不喜欢缤纷的色彩，越是缤纷，在我看来就越发杂乱。”女孩说。
    难怪呢，这里虽然是军帐，毕竟也是女孩住的。但是灰暗单调，几乎没有任何的装饰。再看她那双眼睛，如此明亮清澈，谁能想到她竟是个半瞎子呢。
    她虽然看不清东西，但是这丝毫不影响她的任何行动。就拿抓住包铁汉这件事来说，她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多余。
    “首先，我要声明，我不是一个品行不端的人。我对姑娘的称赞，纯粹是对美丽的一种认同。姑娘身上集合了两种气质，简直世间罕有。”包铁汉说。
    “你说再多我自己也看不到。你在深夜里，闯进我的营帐之中，还敢说不是品行不端，欲行不轨吗？”女孩说。
    “这我是万万不敢的。我这次来，是要给姑娘解忧的。”包铁汉说。
    “你来为我解忧，那你知道我的忧愁是什么吗？”女孩说。
    “在一个连名字也不肯说出口的漂亮女孩子而言，那一定是对自己或是这个世界充满了厌恶。姑娘的忧愁，就是不能用眼去分辨这个世界和自己。”包铁汉说。
    “可我能听到，能感觉到。你再怎么悄无声息，也是瞒不住我的。”女孩说。
    “对，你有着很强的感知力，这弥补了视觉上的缺陷。可是，你又如何看清自己呢？”包铁汉说。
    女孩没有说话，而是从踏上下来，披上了大衣。“你是在面前胡言乱语的人当中，唯一可以选择自己死法的。”
    “你要杀我，什么理由也不问，也不问我为什么来这里吗？”包铁汉说。
    “我要杀你，不是因为你来此的目的，而是因为你的胡言乱语。”女孩说。
    “你杀了我，就等于是承认了无法看清自己的事实。”包铁汉说。
    “你究竟是什么人？”女孩的眼神变了。
    “终于等到你问我了，一次正确的聊天方式在于自我介绍。我叫包铁汉，是被你们通缉的悬赏犯之一。”包铁汉说。
    “那你竟然敢来这里。”女孩说。
    “通缉令是你下发的，但你的目的并不是抓到我，而是让镇上的人忙活起来。我只是个诱饵，被你抓住或者死在你的手上，都没有任何价值。”包铁汉说。
    “嗯……你胆子真的不小，思维清晰，有恃无恐。一直在试图引导我询问你此来的目的，然后你就可以借机谈条件了。你很擅长这种谈判中的博弈，可是我要告诉你，这个镇上的事情，没有什么是我解决不了的。”女孩说。
    “是吗？如果你真的能够解决，为何要在这里迟足不前呢？你不是一般人，这谁都能看出来。一般的女孩，也不可能在如此威武的军阵之中，做到三军主帅。如此不凡人，怎么会跑到这种偏远的小镇来呢。除非，这个镇上有你们想要得到或者忌惮的东西！”包铁汉说。
    “你这是在找死！”包铁汉不知道她做了什么，女孩好像只是指了指，包铁汉就好像瞬间跌入无边的深渊之中。凄冷灼热绝望恐惧，何种呈对立面的情绪和负面感官通通袭向一个人类脆弱心脏所无法承受的漩涡之中，不断收紧和释放……
    这种痛苦不是来自于肉体。高等级的折磨与逼供术也不会简单地针对肉体，他会让你留着一口气在，却是生不如死。包铁汉仿佛在一瞬间就经历了炼狱的十八番劫难，眼神黯淡无光。
    “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否则这种痛苦会循环往复，永无止尽。”女孩说。
    “我，现在说出来就失去了谈判的资本。我，有我必须要努力争取到的东西。而这种，对你们而言微不足道。可你们，为什么连一个微不足道的要求也不肯满足呢？”包铁汉咬着牙说。
    “宗门的修者，从不受人威胁，容你活着，已经是最大的宽恕。”女孩说。
    “你们仍然是人类，行的却是天神之道。除了创造生命的神，谁又有资格对生命说宽恕呢。你们硬要这样的话，我也有自己必须坚持的原则，你动手吧！”包铁汉说。
    “你真的不怕死？”女孩问他。
    “我怕啊，有人不想活，可没人不怕死。比起死亡来，让亲人失望而导致失去，更加令人心碎。说白了，我就是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思来的，达不到目的，我也是没脸回去的。那还不如死了。能够死在你的手上，至少我也在死前看到了很好的风景。”包铁汉说。
    “原来还真有你这样的人存在呢。”女孩放过了包铁汉。
    不用说，这又是宗门的考验。半真半假，附带着威吓。手段高明，闻所未闻。但是按照包铁汉的人生经验来看，当对方的实力远远凌驾于你智商。而他又不立刻杀你的时候，这事情就还有回旋的余地，需要咬牙坚持一番了。
    “原来这就是宗门的手段，我算是见识到了。如果我刚才认怂了，怕死求饶，结果会怎样。”包铁汉问她。
    “你别误会了，我们宗门并不残忍，是不主张苛刑的。这只是一种常规的手段，必要的过程而已。即使你求饶了，我也不会杀你。就像你所说的那样，我们宗门也没有随意剥夺生命的权力。只不过呢，你就会被送他军方那里，让更加专业的人来对付你了。他们的手段层不出穷，会尽力撬出你嘴里的每一个字。而有我们宗门做保，不任何的酷刑都不足以致死。你就会体会到，真正的求死不能。”女孩说。
    “所以说，我这算是过关了么？”包铁汉说。
    “过关了，直说吧，你想要什么？”女孩问他。
    “钱财，很多的钱财。足以一个三口之家，富足无忧过一辈子的钱财。”包铁汉说。
    “哎呀，我还以为你这么强烈的意志，会要些什么东西呢，原来还是如此俗套啊。”女孩说。
    “你没有饿过肚子，不曾被迫远行。更未肩负起另外的两个生命，当然不知道钱有多重要。那是值得我，以死相拼的东西。”包铁汉说。
    “好吧，不是很懂你们。但你这份志气很好，我答应你了。那么你呢，你的本钱又是什么？”女孩说。
    “这就要看，让你们也作难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了。”包铁汉说。
    “臭小子，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敢跟我讨价还价！你硬要逼着我先说出来，然后出口求你，这样你就能多分一些钱是么？”女孩说。
    “既然有机会多分一些，当然要试试了。更重要的是，不可一世的宗门，也会被什么东西给难住了，我想听你亲口说出来。”包铁汉笑说。
    包铁汉这时候的笑，简直就是揣上了一颗豹子胆。要知道，谈判的方向虽然一直被他把控。可是他的这条小命，可还一直捏在人家手里呢。包铁汉这个时候对宗门出言讥讽，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呢？
    说来可笑，包铁汉仅仅是在想在这个女孩面前搏一点出位。为了调动氛围，让话题不止停留在谈判的层面。为了引起女孩的注意，包铁汉甚至连一贯的谨慎都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