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佳人伴君侧》第372章 谁的华裳不覆谁的肩膀(1)

    因了瑶妃的身子不适,后宫当中的许多事情都是在小心翼翼的情况之下进行,就连那些被遣散的嫔妃也都是赶在静谧的无后离开这个困守了她们大半生的地方。
    呆坐在前殿的冷紫荷拿捏着手中的茶杯儿微微的低了低自己的脑袋,心中嗤笑一声,到了最后她连慕容雨泽的愧疚也都没有丝毫的留下,而这样的一切全都是因为了那个叫司徒倩瑶的女子。她微微的弯曲了一下自己的手指,随后便是转眉看了一眼香凝。
    “那日留在宫中的百合花可都已经销毁了?”浅薄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感情。
    “奴婢已经都清理了干净,倒也没有人发现的。”香凝在边上做着回话,自从皇上撤除了整个后宫之后,那些宫女瞧自己的眼神都已经变了模样。
    一招权力没有,谁还在乎你曾经是什么个模样,就算是有再高的阶位那也不过就是曾经的事情。这几日,连紫荷宫的用膳都变得将就了起来,她曾经去同那些宫女理论,得到的也不过就是一句那人还是荷妃娘娘吗?
    后宫当中就是如此的薄涼,谁又是会在乎有关于你的一切。
    端坐在太师椅上头的冷紫荷将手掌摊平在自己的面前,她早先的时候就写了一封信寄往自己的家中,却像是石沉大海一般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她差一点就忘记了,如今的爹爹早就已经不是当初的冷太傅,又有谁会那样尽心尽力的将她的家书送到。
    心中一阵凄凉,司徒倩瑶便是捂着自己的胸口微微的咳嗽了起来,这样的下场是她算计了千百遍都没有想到的。倘若是要出宫,她就再也见不到司徒倩瑶落寞的时候,这个后宫就是专属于她的牢笼,只是她怎么会那样的轻易放弃拉扯司徒倩瑶同自己一起下地狱的时候。
    她抬眉瞧了一眼伺候在边上的想香凝,用略带愧疚的声音说了句,“这些日子倒是委屈你同本宫受苦了。”
    “小姐说的是什么话,奴婢伺候小姐是理应的事情。只是宫中的那些人都是势利眼,瞧着皇上下了圣旨就不将任何人放在了眼中。”香凝在说话的时候微微的哼哧了一声,想着今日竟然是自己要去御膳房拿晚膳心中就满是烦闷。
    至于香凝心中的那些不平,冷紫荷是有知道的,毕竟这里是罗曼国偌大的后宫,后宫当中的人哪一个不是会瞧脸色做事情的。她可是还清晰的记得那一日在灵妃失势的时候那些宫女是有如何的态度,也是从那样的一日开始她就为着自己的权势做着最为详尽的事情。
    她终究是有担心的,生怕自己会如同灵妃那般,只是没想到这样的一天来得竟是如此的早。
    隔了好些时候,冷紫荷才慵懒的说了一句,“罢了,这就是后宫。”
    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个就是罗曼国的后宫,因为了慕容雨泽的偏爱就便让宫中的佳丽成为流离失所的女子,众人皆是感叹为何是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却也都是潜藏在心中不敢多言。就连太后也都已经在自己的宫中许久未见宫外之人,想来也已经是最为不寻常的事情了。
    与紫荷宫的清冷大有不同的就便是瑶华宫了,伺候在边上的宫女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惹恼了当今的皇上连自己的性命都会堪忧。这已经是第三日,瑶妃娘娘接连吐血不断,就连医术高超的李太医都没有法子做出最为准确的判断。
    急坏了在场所有的人,也让所有的人都变得有些后怕起来,毕竟这样的一日瞧着竟然也是有些惶恐的。皇上的脸色并没有多少的好看,就连朝中的奏章也都悉数搬到了寝宫当中,寻常的事情压根也就不处理了。
    小量子有些焦急地在寝殿的外头来来回回的走了好几圈,瞧着紫月端着手中的盘子从里头走出来,就便上前匆匆的将紫月的胳膊拉扯到了自己的手中,“我说紫月姑姑,里头究竟是出了什么状况,快点同咱家说说。”
    “娘娘方才好不容易醒了过来,没想到又吐了一大口血。现在宫中都没有百合花了,娘娘的身子却是愈发的差。”说话的时候紫月不自觉的皱了皱自己的眉头,“而且娘娘好似已经想起了原先宫中的事情,连情绪都有些不大稳定。”
    “你是说娘娘的失忆已经好了?”小量子很是吃惊地看了一眼紫月,“李太医不是说娘娘的记忆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想起来吗?怎么突然。”
    “奴婢也想知道啊,这几日娘娘对皇上可是疏远得很,倘若娘娘知道自己哎,不说了,奴婢还要吩咐宫女去准备晚膳呢,公公倘若是有什么事情,可早些进去同皇上讲。”
    光是听着紫月的描述,小量子就算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往里头走去,只能够让等候在御书房的那些大臣回去了。毕竟这个时候的皇上也已经没有心思去知道其他的事情了,好不容易是到了春日当中,却是遇见这样的事情,搁在谁的身上都不会好受。
    伺候在寝殿当中的李太医将手中的针放在火苗上头微微地熏了一下,“娘娘,这针灸许是会有些疼。”
    “本宫知道。”司徒倩瑶捂着自己的嘴巴瞧了一眼李太医,她这几日都快成了针筒,胳膊上头全都是细细密密的针孔。
    因为男女有别,故而扎针的人就换成了浣滨。幸好浣滨在早些年的时候就已经学会了认识人体身上的穴位,只要李太医在外头指挥她按着什么穴位扎下去,她便是已经了然,不过至于被扎针的人是司徒倩瑶,她便是愈发的小心。
    这几日凡是在司徒倩瑶扎针的时候,慕容雨泽都是会陪同在边上,很多的时候都会因为司徒倩瑶的吃痛而在他的胳膊上多留一下牙印。受伤的人反倒是像极了他自己,怎么瞧着都是有些奇怪的。
    此时的司徒倩瑶微微的瞥了一眼慕容雨泽,说到记忆,她想起来的也就只有七七八八的事情,可是每一样都是有关于不好的情绪。她没有多说,却是让慕容雨泽有所察觉。
    那一种患得患失的心,在慕容雨泽的心底开始慢慢的蔓延,他惶恐,却不知道是该怎么办。恍然之间想起的是后来顾逸致同自己些的一封信的,心中顾逸致是说所有的事情都有因果,倘若在最开始的时候不珍惜,到了后来就会有自己种下的苦果。这一回,他还当真是尝到了自己所种下的苦果。
    斜靠在他怀中的司徒倩瑶愣愣地看着浣滨在自己的胳膊上扎下一根根的细针,早先的时候她会笑言自己都快变成了一只刺猬,只是到了今日她也不愿意再多说什么话,毕竟有很多的事情在她的脑海当中已经变成了混乱的一团。
    都说情字,也就只有局外人才能够看得一清二楚,现在的她总算是有明白了的,只是她不愿意再有什么样的提及,毕竟心中所痛也是难以言说的。之前的记忆总是像放电影那般在自己的脑海当中一幕幕的倾泻而出,心口就像是破了一个巨大的洞,她说不出现在的自己应该是有什么样的情绪。
    原先的时候慕容雨泽问过她,倘若所有的记忆都回来了是会怎么办,她想了好久的时间,都不曾找到是有什么样的结果。只是知道自己心中是有疼痛,那么多的过往,她都来不及细细的琢磨和细想。
    低落着脑袋的慕容雨泽在瞧见司徒倩瑶又是晃神的时候,心中不免有些疼痛,只是将她拥抱在自己的怀中愈发的紧了一些,“瑶妃的病症,在什么时候才能够好?”
    站在珠帘外头的李太医听到慕容雨泽突如其来的问话,突然就顿了顿自己的身形,随后才低低的说道,“微臣以为娘娘的病症还需要一些时间的调理,这几日尤其不能够怒火上心,故而是要小心着些的。”
    听着李太医的说话声,慕容雨泽的眉头皱得愈发有些紧,这样的话语近来他已经听了不下十次,只是每一次司徒倩瑶都吐血,竟是让原本淡然的他变得有些慌乱了起来,毕竟所有的事情都不是在预料当中才能够发生。
    外头的风清清凉凉的吹到寝殿当中,有一种稍稍的凉意,司徒倩瑶抬眉,冲着面前的浣滨瞧了一眼。
    而此时在外头的小量子却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慌张。
    慕容雨泽有些不悦地看了一眼小量子,还未开口说话,就听到扑通的一声,小量子直直的跪到了地上,用惊慌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道,“启禀皇上,帝都出现瘟疫了。”
    一句话,将在场的所有人都吓到了半分。
    倘若瘟疫出现在帝都,那就说明这件事情的严重性,搂抱着司徒倩瑶的慕容雨泽不动神色的皱了皱自己的眉头,随后便是冲着小量子看了一眼,“究竟是有什么样的事情,严重到何种程度了?朝中的大臣都是去了哪里?”
    “回皇上,朝中的大臣此时都在御书房等待着皇上。”原先的时候,小量子本是要同那些大臣说皇上并没有心思前往御书房,但听到瘟疫二字便是匆匆忙忙的跑了回来,“从昨日起就发生了瘟疫,也不知道为何是会蔓延的那样快,竟然是有百人死亡了。”
    “是有如此严重?”慕容雨泽额头上的皱纹皱得愈发有些紧,随后便是小心翼翼的将司徒倩瑶安置到了床榻之上,低落脑袋的时候用饶是轻柔的声音说了句,“朕去去就来。”
    司徒倩瑶微微的点了点头,却不知慕容雨泽的这句话隔了好些的时间才印证了。
    罗曼国的这场瘟疫来得很是凶猛,有些心存歹念的人将这件事情全部都推怪到了司徒倩瑶的身上,甚至有人将前些日子慕容雨泽所斩杀的那一个高僧都搬了出来,说那是上天对罗曼国的惩罚。
    天下百姓只知自己生活在水生火热当中,每一日都有好多的人从自己的身边死去,自然是将全部的事情都推怪到了司徒倩瑶的身上。慕容雨泽甚至在上朝的时候收到了来自民间的万民请命书,说是要处置瑶妃这个人。
    那一日,慕容雨泽饶是气愤地将手中的万民书扔到了地上,用阴沉的声音冲着百官说了一句,“众位爱卿竟然不找自个儿的原因,倒是学会了推卸责任,倘若瘟疫不退,众位爱卿就提头来见。”
    一番话,将在场的所有人都给吓到了,自此,再也没有人敢提及当今的瑶妃娘娘是同瘟疫的任何关系。
    而此时的太医院也都是提心吊胆的生活着,如此的瘟疫,他们从来都没有遇见过,配了好些的药方都没有见效。很多的人都后怕当今的皇上会因为瘟疫的扩散而屠城,一把火烧光所有的一切。
    毕竟皇宫同皇城之间的桥梁都被吊挂了起来,只有进城的人,也再无出城的人,所有的人都是人心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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