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夕白苏惊墨》第295章 夏家兄弟

    虎儿带着他们都快出了镇子,最后终于见到了虎儿口中所说的那座破庙。破瓦简陋,堪堪遮蔽风雨,处处堆积的落叶更显得破败。
    “到这里看病?“那大夫望了望这破庙有些不大乐意,犹豫的看着苏惊墨脚像是定在了地上。
    “请。”苏惊墨点点头摆出请进的姿势,让虎儿前头带路。
    待进了庙中,正中的佛像已经残缺的只剩下莲花座,更不必提什么香火蜡烛。只是并非想象中的那般脏乱,干净的有些让人意外。
    里头的地上整齐的铺着一溜干净的稻草,最角上窝着一个少年,身旁的两个少年一个扶着一个喂着稀饭,看见有生人进来忙生了警惕。
    “夏习你怎么样了。我带了大夫回来。”虎儿蹲在那窝着的少年面前,又朝着大夫慌忙的招着手:“大夫,你快来看看他啊。”
    “夏征,不要再花冤枉钱了。我休息休息就会好的。”夏习看了看那大夫友好的一笑,呼吸有些急促:“吕大婶对你好,你也不要老来跟我们混在一起。”
    “既然不用我,那我走了啊。”那大夫后退了两步拱着手,转身就要离去。
    “请大夫搭脉。”苏惊墨挡在大夫面前,仔细打量着夏习的状态。嗯,看来这真名叫夏习的是没有骗她了。
    她见他呼吸急促,轻微咳嗽,应当是气管肺部不大好。这事可大可小,不能忽视了。
    那大夫看看苏惊墨又看看夏习,摇着头又蹲下身子拿起他的手腕。
    “小征,他们是谁啊?你又哪里来的钱?”喂饭的少年站起身来拉着夏征小声的询问,
    “他们是……额。”夏征一时也不知道如何介绍,支吾的摸了摸头发什么也说不上来。
    “在下姓苏。相逢就是缘。夏征帮了我们的忙,我们自然要知恩图报。”苏惊墨拱了拱手,望着这四个少年轻轻勾了唇角。
    “姓苏?”那喂饭的少年偏了偏头,还是有些戒备:“他帮了你什么忙啊。请大夫钱很贵的。”
    “他……”苏惊墨深深看了惶恐的夏征一眼,继而说道:“引路。我们刚来此镇,夏征带我们逛了许久也是辛苦。”
    夏征舒了一口气,感激的报以一笑。他从来都不敢告诉他们原本钱的来路,幸好这苏姑娘没有揭穿他。
    “小兄弟,你这病可有些日子了。这是肺病,在
    这养着可不行。”看着四周的环境,大夫摇了摇头:“以前喝的是一个药方吧,这可不大好。这一段有一段的治法。”
    “那怎么办,大夫你倒是说啊!”夏征着急的催促着大夫,望着夏习满满都是担心。他们兄弟四人相依为命,任何一个人都不能出事。
    “夏征,不要难为大夫了。都是命,何必强求呢。”夏习又咳了几声,说话都显得费力。
    “小习,他是大夫,怎么算是为难他。”扶着夏习的少年希冀的望着大夫,
    “这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以他这身体条件,不是个富贵人家可养不起。还是……早早想吃些什么就吃点吧。”那大夫想了一会儿悠悠的叹了一口气,取出纸笔趴着迅速写了药方递给苏惊墨。
    “大夫,你只管说去个调养。钱的事儿我们自己想办法就是。”苏惊墨看了看药方,无视了大夫的消极态度,抬手掏出一钱银子递给他:“这是诊钱。”
    “不用了。”夏习慌忙摇了摇头,又急的咳嗽几声。他已经拖累的他们够久了,这么富贵的病他得不起也养不起。就让他自生自灭就罢了。
    “你安安静静的养病就是,其他的自有我们。”苏惊墨递给夏习一个安慰的眼神,又问大夫:“您请说。”
    夏习想要拒绝又是忍不住一阵咳嗽,望着苏惊墨坚定平静的模样是无奈的。抬袖掩着嘴苦笑连连。怎么就不听劝呢。他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治好要花多少银子。他们怎么还负担的起。
    这一天,夏习对苏惊墨的印象是霸道二字。
    “他这病忌生冷,辛辣,也受不得风。平日里得多吃好消化的东西。这肺病消耗人。燕窝入肺主气、入肾滋水、入胃补脾、补而不燥。若是能吃着补身子是大好的。”大夫捋着胡子半眯着眼睛:“没有燕窝,梨也是清肺的,取川贝杏仁、冰糖放入挖去梨心的生梨中,隔水炖服。或者梨中加杏仁、冰糖蒸熟,都可。”
    “听起来好复杂。”夏征挠了挠头。他们平时吃饭都难,哪有钱去买什么燕窝生梨。
    “罢了。”夏习摇摇头,闭着眼睛不愿意多说。
    “你们可有认字的?”苏惊墨忽然问了一句。
    “他,他认字。”夏征指了指还端着饭的少年:“他叫夏书,他识字。”
    叫夏书的少年不好意思的点点头,还是有些内敛。
    “麻烦大夫把注意事项好好写下来,他们还小,怕是会记乱了。”苏惊墨满意的抿嘴一笑,又拿出几文钱递给大夫:“劳烦了。”
    不说那大夫,就是夏家四兄弟也怪异的看着苏惊墨,平白无故的怎么为他们考虑的如此周到。
    “喂,那是什么眼神儿,怕我们害你们啊。”凤衿然板着脸,挡在苏惊墨面前抱着肩膀。
    “额!不是不是。”夏征连忙解释,生怕得罪了这位。只是暗中也打量着两个字,不禁也心里嘟囔这姐姐沉静稳重,这弟弟怎么倒是凶凶的样子。
    “你们换个地方住吧,这不利于他养病。这些银子留给你,应该能撑着一两个月。你若到时候寻不到差事或者遇上什么困难。就捎信去京城的丝锦布庄,写……给苏公子的就可。”苏惊墨仔细叮嘱着夏征,决定离开前要去一趟衙门。夏征放了他们,他们走了倒没什么,只是这几个孩子就有后帐要算了。
    “我不能……”夏征望着手中的银子有些犹豫,他帮着骗了他们,她干嘛还要帮他。可是收了觉得不好意思,不收又关乎到夏习的性命。
    “那我们会还给你的。夏同,把钱收好了。”夏书把钱拿过来递给另一个没怎么说话的少年,恭敬的朝着苏惊墨跪下来:“多谢苏公子救命之恩,我们兄弟四个永远会记得你的恩德。做牛做马,我们都会报答你。”
    “当牛做马!”夏征和夏同也跪了下来,恭敬的朝着苏惊墨和凤衿然磕了头,连夏习都起身俯下了身子。或许对她来说这只是银子,但是对他们来说这就是命。
    “我不用你们当牛做马,只要不辜负我一番好意就是了。夏习,你的兄弟都在为你努力,你也要有信心才是,一味消极可是没用的。”苏惊墨将人扶起来,深深望着夏习。
    夏习垂了眼眸,许久才抬头缓缓看着三个兄弟,沉重而坚定的点点头。他又怎么会想死呢。只是人间冷暖让他实在失望,都说好人多,只是他却没有碰上多少。世事无奈已有安排,这是他们的转着么。
    “所有人都寻你们寻的焦头烂额。你在这儿倒做好人做的痛快。”独孤堇两个起落便落在苏惊墨面前,扫了一眼她脸上的淤伤沉了神色。果然是到了这里。想必是落了水漂到这附近,不然脚力是赶不到的。
    凤衿然惊讶的看着忽然出现的独孤堇后退了两步,一手拉着苏惊墨抿唇不语。
    “独孤公子安好”苏惊墨莞尔一笑,疏离而客气。
    “不过他们跪一跪你也不算是屈。”独孤堇挑挑唇角看了夏习一眼:“你以为你能救多少个?真当自己是无所不能的?”
    “能救几个就救几个。惊墨做事,向来只求问心无愧罢了。独孤公子呢?是来救我们回去的,还是来取我性命的?”苏惊墨也不恼,慢条斯理的回答着。他怎么也在这。
    “性命?”凤衿然和夏家四兄弟同时低呼了一声,不善的看着这个忽然破坏气氛的人。
    “你过来。”独孤堇皱了皱眉,率先抬腿迈出了破庙。什么文静温和,他看是小气的很。该死的,果然是被她误会了。
    “苏公子!”夏习唤住转身的苏惊墨,心里有些担心。那人扮相神秘,言语带火气,他若独自出去怕是危险。
    “你先好好休息。去去也无妨。”苏惊墨抬手压下夏习的话,转头又吩咐了两句随着出了庙门。行云流水自然潇洒,俨然一副大哥哥担当的状态。
    “本座虽然不怕误会,却也实在是讨厌你的语气。依照本座的能力,想杀你易如反掌,用不着让她多此一举。那韶华凋本座确实不知为何会有第二颗,你要相信本座。”独孤堇负手睨着苏惊墨,眼中似乎有火星渐浓。
    “惊墨知道了。独孤公子前来,就是为了解释此事?”苏惊墨古怪的看着独孤堇:“淩贵妃已死,独孤公子与我也算是两清了。”
    “两清?想要井水不犯河水,不可能。”独孤堇想好的一大套说辞解释都湮没在了她一句知道了,当下就起了火气。他找了她这么久,可不是为了一句知道了!
    “我相信不是你派人做的手脚。你我没有误会,还有什么好互相为难的,自然是井水不犯河水。”苏惊墨故意曲解独孤堇的意思,视而不见他的怒火。
    “哼,既然你想和解,本座就饶你这次。往后本座允许你以本座故人自居,走了。”独孤堇嘴角轻轻上扬,忽的偏耳一动眉头不悦的皱了起来,不等苏惊墨回答便又没了踪影。
    莫非来次一趟只是想要解释一番?
    苏惊墨嘴角又抽了几下。
    忽的腰间被揽上一只有力的臂膀,向后倒在熟悉温暖的怀抱里。
    “你来了,牛皮糖。”苏惊墨彻底松了一口气,嘴角不可抑制的向上扬起。
    “我就知道,再远我都找得到你。”凤夕白下巴放在苏惊墨的颈窝,满足的轻声呢喃,这一天一夜的疲惫似乎已经散尽。
    “他是谁啊。”夏书扒着门,看着这红衣妖娆的男子顿时睁大了眼睛满是惊艳。
    “为啥抱着苏公子。”
    “嗯……还是挺相配的。那句话怎么说的来?天天天…造…”夏征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看看夏书又看看夏习。
    “咳咳,天造地设吧。”夏习也被扶着看着那拥抱的二人,忽然也涌上这个形容词。那个苏公子没有喉结,想来是个女子相扮的吧。
    “对对对!”
    “嗯嗯。对……对?啥?”夏同赞同的点点头,又想起了什么瞪大了两只眼睛。他们俩……是男子吧。怎么该死的和谐!
    “天造地设吗?”凤衿然眉头紧蹙,不安的绞着袖子。那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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