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褚衣口中的孟将军想必是深得人心的,否则他说起时也不会一脸的崇敬。如今她凭空出现要夺得人家的成就,似乎有些不妥。
“这……”褚衣哑然的摸摸头发。寻到主人自然要把她和凰毓令带回去让众军参拜,然后统领凰毓军。
只是郡主是个柔弱女子,不说在一群大男人在的军中不好逗留,怕是众人也难以信服。更何况这人还是当朝郡主,怎么好离京久居。
苏惊墨看着褚衣忧虑的神情也隐隐发笑。
说是凰毓令可号令三十万大军,开国皇后和轩辕大将军的威望或许还在,可是这么多年她从未接触过凰毓军,也从未做出任何值得信任和敬仰的事情,单凭轩辕血统和一个死物,又能让多少人承认和信服。
她要的可不是一个挂名的名号。
虽然她不想让他们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但是或许不久之后,她需要他们的帮助。
她要的是一个可靠能在关键时帮上她的利剑,能让她安心的依靠屏障。
三十万,三十万。有多少将军皇子名下都不曾有这样庞大数目的军队。她不知道供养这些军队需要多大的人力物力,她也不知道和凰毓军明确牵连之后会发生什么。
“属下先将此等喜事禀告孟将军做好准备,再请主人随属下去军中正式接任主帅一职。”褚衣心下一番计较,还是觉得必须让苏惊墨到军中一趟。
“甚好。那么这些日子就委屈褚公子在大哥身边做一段时间的侍卫了。”
苏惊墨想起这个还是有些失望,她还以为大哥身边能有个长久的人照顾着。说起来大哥年龄也该到了议亲,大哥不着急,她也该打算着了。
“不不,主人叫属下名字就好。说起苏将军,他对主人……”褚衣被苏惊墨这么一提也想起了什么,话到嘴边又支吾着。苏将军虽然不承认,但是他总觉得苏将军对主人已经逾越了义兄妹的情感。
这些日子他也对苏将军的性格有些了解,那指挥若定的大将军正直沉稳,冷毅寡言,不过他也觉得苏将军谨慎内敛,
什么话都憋在心里头。若是等着他正视自己的感情,怕是不知道什么猴年马月了。
“说的也是,褚公子褚公子叫着,反而生分。你也不要叫我主人了,我未曾为凰毓军出过什么力,担当不起。”
苏惊墨好笑的看着褚衣也放松了几分:“你刚才的话似乎还没有说完吧。有话但说无妨,不用拘泥了。”
“虽然这么多年您不曾在军营,但是您是轩辕氏后人,凰毓令在手,您就是凰毓军的主人。属下不敢放肆。”
褚衣摇了摇头执拗的坚持着。至于他没说完的话:“啊……无事,属下是觉得苏将军人好,对主人也好,跟在他身边属下很是高兴。”
褚衣支吾的飘着眼神,还是忍下原本的话语,笑的有些傻气。
“大哥沉稳,也是行军之人,你们应当也好相处。”苏惊墨深深望了褚衣一眼没有深究,却知道他并没有说实话:“不过我文不能夺城,武不能掠池。”
“凰毓军都是铁血之人,怕是不能服我。我一去,若是引起军心不定,褚衣要如何是好?何况今日是我手里拿着凰毓令,明日万一被人夺了去要害我性命,我这所谓的主人,又该如何是好?”
“主人放心!”褚衣再傻也能听出苏惊墨语气中的质疑和威压,噗通单膝跪地俯首做出臣服的温顺模样:“褚衣和凰毓军众人在入凰毓军那天起,就发誓要永远追随主帅。”
“褚衣更是出生就为了主人的安危。今日承认了主人的身份,便会誓死追随。除非主人主动将凰毓令传与他人,否则凰毓军万万不会违背主人!”
还算是个聪明人。
苏惊墨弯弯唇角看着恭敬的褚衣,他对她有几分忠心她不知道。但是她能看出褚衣对当初誓言和凰毓军凰毓令的看重。
只是凰毓令在手中一天,他就不会背叛他。
不过他此时的模样不似作假,倒让她放心也感动。
“我不曾入军旅,生死危险却也经历不少。我能看出你的忠心耿耿,但是毕竟我是凭空而出现的什么主人,与大家没有患难与共过互相并不了解,难免有些人是不认可的。所以我不得不谨慎,也不得不慌神。”
苏惊墨揉揉额角目光诚恳:“褚衣,虽然往日我不能为凰毓军做什么,但是往后,我也希望能为其近微薄之力。所以我能对凰毓军的了解,往后全部依赖于你了。”
“褚衣誓死效忠。主人但凡所问,属下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褚衣背后其实已经出了冷汗,赶紧表明自己的忠心。主人说的这些也正是他曾想过的,只是主人的双眼实在犀利,看得他半点欺瞒都不敢留下。
“仰赖你了。夜深了,褚衣回去休息吧。”苏惊墨点点头将褚衣扶起来,也算是她的甜枣。
“多谢主人。今日多有冒犯,主人莫怪。属下告辞了。”褚衣摸头一笑,活动活动手脚走的还是有些摇晃,到了窗口又尴尬的回头:“属下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苏惊墨抬头看着踌躇的褚衣。
“今晚我栽在主人手上的事,主人千万不要跟别人说,要是被属下下头的那些崽子知道,属下怕是要被笑死了。”褚衣想起来就面色铁青,没想到好感度没有刷够就给主人留下一个弱爆了的印象。
“咳,好。”苏惊墨闷笑一声连连点头,示意褚衣尽管放心。
丢死人了。褚衣被笑的头皮发麻,干笑两声赶忙道了一声告辞翻身跃窗离去。
她倒是没有怀疑褚衣的身手,毕竟她加了相当重的迷药,褚衣能坚持这些时间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凰毓军。苏惊墨嘴角忍不住勾起,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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