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夕白苏惊墨》第263章 不做弟弟

    “人都走了,你……”苏惊墨送着太医离开,本是要将凤夕白唤起来将换好的安神茶喝下,回来却看着凤夕白已经侧身睡得安稳,眉宇之间带着的倦色也毫无掩饰的暴露在她的面前。
    “溯溯?”轻声唤了一声,床上的人却依旧呼吸绵长,丝毫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贴近了两分仔细的看着凤夕白的睡颜,越发让她移不开眼睛。撤去了张扬妖娆,如今安静祥和的样子像个孩子,更让人觉得精致。
    “莫不是住的不习惯?或是为着冯迁的事费了心思?”苏惊墨坐在床边,一手拿过旁侧的扇子为凤夕白轻柔的扇着轻风,又将他额边的碎发整理整齐。
    “郡主!”落星匆匆跑了进来,急慌慌叫喊了一声。
    “溯溯睡了。”苏惊墨也惊了一下,顺势朝着落星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回头看着凤夕白没有被吵醒便拉着落星走到了外间。
    “郡主,十殿下来看太子了,现在就在外头侯着呢。”落星吐吐舌头压低了声音,夸张的冲着外头比划着,模样十分不爽。
    今天是衿然的生辰,他现在不是应该在宫里做小寿星么,怎么出来了。
    “请他进来。告诉他溯溯刚睡下,若是要进来看他,动作要轻缓着些。”苏惊墨望了望內间,还是将安神香燃起来。
    “小姐若不想见到凤衿然,奴婢就打发了他去。”落星心里对凤衿然有意见,不让他进来也算是眼前清净。
    “他来看皇兄,我们凭什么打发了他。还记仇么?”苏惊墨怎么会看不穿落星的小心思,屈指轻敲在她的额上摇头失笑:“把衿然请……”
    “惊墨也记我的仇么?”凤衿然不知何时已经进了来,原本圆润可爱的小脸如今已经见了棱角。穿着成熟颇重的藏青色的朝服的身形已经又高了几分。眉眼中露着倔强,傲然立在几步开外的地方。
    “我与衿然能有什么仇。”苏惊墨抑制住上前的脚步,下意识要摸摸凤衿然头发的手也转了一个方向摸了摸自己的袖口。
    不得不说,这是她与衿然的一个梗结。
    她亲耳听着亲眼看着衿然的改变,她必须要正视。
    “皇兄昏厥父皇很是着急,只是皇祖母也忽然凤体不适,急召父皇过去。父皇走不开。所以我请缨过来看看皇兄。”凤衿然直视着苏惊墨,负在身后的手暗中绞着衣衫。她的病好了,脸也好了。只是他当时并不在她身边。想着想着,凤衿然失了神!
    “殿下一时气急,已经叫太医来看过了。现在在里间休息,已经无碍。”苏惊墨摇了摇头:“可要进去看看?”
    “嗯。”凤衿然愣了片刻闪过一丝忧色,他心里还是担心这个皇兄的。闷闷应了一声,又抬头复杂的朝着苏惊墨摆了摆手:“你说的话我信。既然皇兄睡了就不要让外头那没轻重的太医打扰他了。我去看看,你不要跟来。”
    “这一路衿然也辛苦了,落星,把去暑的凉茶端来让衿然尝尝。”苏惊墨也不与他争论,轻声吩咐着一旁磨牙切齿的落星把凉茶端来。
    还是暂且让落星去消消气的好,不然这怕是要打起来了。
    “是。”不情不愿的扭捏了两下,还是顺从的退出了屋中。这没心没肺的白眼狼,中了暑才是大快人心。
    凤衿然回头看了一眼苏惊墨没有言语,握了握拳甩袖进了内间。墨哥哥还是关心他的,可是……该死,他为何要说那些话。
    苏惊墨自然注意到凤衿然纠结的表情,只当他是看见自己尴尬。
    不过太后怎么会这么巧忽然不适,又召了皇上过去呢。不说太后一向身子骨不错,哪怕病痛也甚少劳动皇上,今天倒是反常了。
    “惊……惊墨。你出来一下。”凤衿然在里头呆着的时间并不长,一是因为凤夕白睡得安稳,二也是他来的重点,他找苏惊墨有话说。
    “好。”苏惊墨看了凤衿然一会儿,又怕吵着了凤夕白休息,索性带着凤衿然到了外头的长廊上。
    “谢谢,谢谢你送过来的贺礼。”凤衿然别扭的握着拳头,过了许久才闷闷的憋出了一句话。他多想和以前一样,亲昵的赖在她身边墨哥哥的叫着闹着,多想再听她一遍遍的关心,一次次的纵容关心。可是如今他不能,不然她永远都会把他当成孩子,当成弟弟。
    “衿然喜欢就好,那木匣隔层的信你可看了?对了,还没有亲自向你说声生辰快乐,现在正好补上。衿然,生辰快乐。”苏惊墨睫毛微颤,目光定格在凤衿然的手上。
    她送去的是一只扳指。并没有什么新意,也并不贵重。甚至并不符合衿然的年纪。
    不过巧妙在这只扳指是空心有机关的。一则可以置放药丹,另一处可置放有三根短小银针,以备不时之需。
    宫中水深,这扳指但愿能保他一保。
    “看了,我会保护好自己,你不要操心。”凤衿然眼眶微酸,偏头掩饰住这一刻的失态。他的墨哥哥病重多日,依旧记得他的生辰。可是这真的是他的生辰吗?他的身份都是假的,还有什么不是捏造的呢。
    “真的不走吗?太后给了我半个月的时间,你若是要走,我还有时间安排。等你出宫,便可游遍天下,乐山乐水。真的要把自己困在宫中过的如此辛苦?”苏惊墨还是心疼了。她心疼他忽然的阴郁努力,她心疼他的消瘦折磨。
    “你不要劝我了,我不会走的。”凤衿然抬手止住苏惊墨的劝说,整个脸都阴沉了几分:“我来皇宫是别人操纵,你又要操纵着我离宫吗?不是凤家血脉又怎么样,我不会任何人差。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衿然,不要意气用事。你若是想要报复淩贵妃还有千万种方法,何必选这条最难走的路。你在宫中如何我不是没有听说,你究竟是在报复她,还是在折磨自己?”苏惊墨凌厉了语气,捏着凤衿然的肩膀目光清冷。
    每天挑灯夜读那些他最不爱的政论国策,每天练习书法围棋到手抽筋僵硬。见人稳重有礼再不会调皮捣蛋,与宫中兄弟姐妹交好送礼。
    如今皆对十殿下刮目相看,都夸赞十殿下稳重乖巧,像个大人一般。
    殊不知这才是衿然的痛苦和悲哀。
    “你究竟是心疼我还是怕我抢了太子皇兄的位置!”凤衿然又想起了苏惊墨对凤夕白的关心体贴和今日的流言。顿时一股火气和醋意腾起,目光狠狠的望回去,这句质问也脱口而出。
    什么?!
    苏惊墨心里犹如被割了一刀,眼里划过淡淡的失望后收回了双手,又是安然一片。
    不过是他的气话。她又何必当真呢?
    “你说啊,是我重要还是太子皇兄重要?还是什么南宫王爷又或者沐子歌?”凤衿然本是后悔的,可是看着苏惊墨平静的面容又几乎要抓狂,步步逼近。这副表情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反驳,他说中了是不是!
    “说一句不算答案的答案,你们都让我在乎,也都很重要。”苏惊墨嗓音莫名的有些晦涩,看着凤衿然重重叹了一口气:“你就好似是我的弟弟一样,我怎么会觉得你不重要。”
    “不要重复强调这件事!”凤衿然厉声打断苏惊墨,回身平复着自己的心情,眼眶却更加酸楚。他为什么要问这个!分明知道她会怎么说。什么叫都重要?如果把他看成弟弟,那太子太子皇兄呢?是什么?
    “今天在绣庄那番言论传进了父皇耳朵里,父皇已经下令将陆凝雨以妄论郡主名誉,污蔑清白的罪名下押大牢。”凤衿然平复了些许情绪,还是不愿回过头来:“你往日做派大家都看在眼里,她说的也实在也牵强没有证据,所以才保下了你。你往后若不注意,再如刚才那般。怕是父皇帮你,也难以堵住悠悠众口。”
    “刚才?”苏惊墨挑眉勾唇,将凤衿然所说仔细想了想。陆凝雨一次次变本加厉,现在入了牢,也算是罪有应得。只是传进了皇宫,往后她就更要小心行事了。
    “不要装糊涂!你一个女子,居然逗留在太子皇兄的住处,传出去就不怕别人非议吗?往后怎么嫁人?”凤衿然回头横了苏惊墨一眼满满的恨铁不成钢。
    “我刚送了太医出去你就来了,并非多独自逗留。为何要怕人非议?”苏惊墨皱眉。夕白并非真的病发,况且又是在相府养病,她与情与理都该在场。
    “你!实在不可救药!”凤衿然真是气的吐血,转念一想眼睛亮了起来道:“你,你在跟我解释?你是在乎我的对不对?”
    “实话实说罢了。我视你为亲弟弟,自然在乎。”苏惊墨后退了一步说的自然。
    “我说过,我不要当你的弟弟!我堂堂男子汉,你为何不能把我当做和太子皇兄一般!我也是男子,我也一样可以娶你,我要当的,不是你的弟弟,你懂不懂!”凤衿然猩红着眼睛,抓着苏惊墨的手嘶吼的哀凉。他只不过比她小几岁而已,为什么不能把他当做一个男子,而一味只把他当做什么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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