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苏若鸢也不是不识趣的,又关心了几句带着丫鬟轻盈离去。她也带着落星和凤夕白往倾安楼走,没想到燕芯竟然等在一旁,见着她赶忙迎了上来。
“大小姐。”燕芯福身行礼,眼眸晶亮似乎有什么话想要说。
“二小姐知道你过来么。”苏惊墨伸手让燕芯跟在身旁,继续往前走。
燕芯点点头,告诉她过来正是苏若鸢交代。苏若鸢近日的态度也着实让燕芯越来越小心,越难揣摩心思。
苏惊墨让燕芯先不要多说,带着不同心思的三个人一路回到了倾安阁。燕芯不知道她的打量,只是在心中反复揣摩着要如何开口。
落星在甘夏阁看着苏若鸢就来气,哪里还吃得下饭,看着苏若鸢又派来燕芯更是心里添堵。
苏惊墨看着落星的表情好似要生气了,一会儿怕是不管燕芯要说什么,落星是想要咬人了,索性不管燕芯什么‘妖言惑众’,看着落星端着一盘子点心站在燕芯身后,只要有什么不中听的,落星可要发飙了。
凤夕白更是不关心这些,坐在她身边沉默不言,满面虚弱的将头靠在她的肩上,迎着那嫌弃冷冽的目光丝毫不动。
“二小姐叫你来做什么?”苏惊墨言不斜视的抬手将那个不自觉的人的头抬起来,淡然自若的看着面容略显不安的燕芯。
燕芯从袖袋里的掏出一个月白色的暗花锦盒,恭敬的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
“这是二小姐让奴婢送来的。”燕芯回退一步,眼睛复杂。二小姐今日除了是给四小姐恭贺生辰,特意也准备了一份给大小姐。
苏若鸢和她,苏雪茗并不亲近,甚至有交恶的感觉。不知为何今日却向两人示好。
月白盒子里是一对翡翠手镯,触手温润,翠绿的颜色衬得指尖越发白皙。上好的翡翠,价值不菲,亏的苏若鸢这么下本。苏惊墨拿起手镯翻转着仔细观赏,嗯,这杜鹃蝴蝶雕的也不错。
“送给我的?无功不受禄,二小姐为何忽然送东西给我?”苏惊墨将手镯放回锦盒关好。
“二小姐说是大小姐在望云阁相救的谢礼。”燕芯回答的诚恳,这也确实是苏若鸢所说,可是她不信。她反而觉得就是苏若鸢趁机在示好。
如果是谢礼,为何过了两天才来。她可不信是因为要有时间特意选礼物。苏若鸢不计较雪茗‘推’她就已经是好事。
“二小姐还说,以前是二小姐行事不周全,希望有什么的不妥当的地方,大小姐可以体谅。更希望日后姐妹更加亲近。”燕芯老实的将苏若鸢的话一字不差的告诉她,话尾落下还想说什么,殷切的看着她的双眸。
“那你以为如何?”苏惊墨不问其他,反而目光灼灼,似乎根本不把这番话放在心上。这让燕芯受宠若惊,而在一旁吃点心的落星疑惑的咦了一声,看着她镇定的眸子也吞下满腹疑问。
燕芯刚一张嘴又闭上,眼睛滴溜溜的看看落星和凤夕白又垂下。
“无妨,都是自己人。”苏惊墨明白燕芯的意思,抬手让燕芯有话尽管直说。
“奴婢以为,这是二小姐对大小姐的示好。二小姐本来不知道四小姐的生辰,是今日传到的二小姐耳边。听见大小姐在,晚上才随意挑好了两样送过去。至于这翡翠镯子,二小姐已经三番两次的问过了奴婢的意见,才选在这时让奴婢送过来。”燕芯也不虚词,一五一十的将自己所想说了出来。
苏惊墨不置是否,其实也同意燕芯的想法。凤夕白更是不把苏若鸢放在眼里,明白苏惊墨自有主意对付,也安然的不插话,静静的听着两人的对话。
“二妹从来不曾去过四妹的生辰,今日所去你认为看似是为了讨好亲近四妹,实则是为了借四妹之名向我来示好。至于为何,你不知。”苏惊墨顿了片刻顺着燕芯的话说下去。
“只知道,这两天二小姐格外高兴,有时候会与燕语私语,但是并告知奴婢。”燕芯看着她颇为赞同的眼神备受鼓励,索性将自己所想都说了出来以表诚心。后面两句是苏若鸢反常的表现,实则是告诉她自己存在的作用。生怕她与苏若鸢交好而放弃自己。
“高兴?估计是因为得了皇上的赏赐。”苏惊墨欢喜的看着落星往嘴里塞点心的手也停了下来,兀自猜测了一番。不然还能有什么?这俩天都是惊吓,哪里来的惊喜。
“大小姐。奴婢……以为不是。皇上赏赐到来的时候,二小姐确实很高兴,不过收起来之后也并没有再提起。”
“奴婢觉得,二小姐之所以如此开心是因为其他。至于究竟是什么,奴婢会想法告之大小姐。”燕芯提了提气,鼓起勇气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
“嗯。那燕芯觉得二小姐向我示好,是件好事还是件坏事呢?”苏惊墨点点头,很赞同燕芯的话。落星偏头想了想也有些莫名的点点头。
“奴婢以为目前看来或许是好事。二小姐对大小姐示好,那么定会为了讨好大小姐献上不少好东西,顺着大小姐的心意。不过远来看,奴婢以为不好。”
“依着二小姐的个性,怕是以后会利用大小姐行方便。到时候大小姐被二小姐奉承讨好,若是拒绝,怕是二小姐也会对别人说不是。”燕芯顿了片刻,说的小心翼翼。
嗯,苏若鸢讨好她,可不就是为了利用她,或是为了消了她的戒备心。毕竟如此早的结下梁子,对苏若鸢以后并无好处。
落星也低头想着,觉得燕芯说的颇为有道理。连忙在旁边和燕芯在了统一战线,劝她千万别被苏若鸢这点小伎俩所迷惑,嫌弃的把装翡翠镯子的锦盒又塞进燕芯的怀里。
“她似乎并不想你和苏若鸢释怀。”凤夕白反而深沉的看了燕芯稍微不安的模样一阵,在苏惊墨耳边轻声提醒。若说苏若鸢不安好心,那这叫燕芯的丫鬟也别有所图。
“燕芯想不想我与二小姐亲近和好?”苏惊墨当然明白燕芯的用意。站起身来不知道在梳妆台做什么。
“大小姐想听真话想听假话。”燕芯捏捏手心,绷紧脸颊。
“先说假话。”苏惊墨仔细挑选着首饰盒里的首饰,拿起一个簪子看看又觉得不满意。
“主子们之间亲近,奴婢自然是希望的。”燕芯浅笑着回答,目光盈盈。
“真话。”苏惊墨把玫红色的锦盒打开,将一对玛瑙簪子仔细装进去。
“如果大小姐与二小姐交好,那奴婢怕是难以为大小姐尽心力了。”燕芯定定看着苏惊墨,鼻尖冒出细汗。
“嗯。将此物交给二小姐,是我的还礼,告诉她我很喜欢这对手镯。至于二妹和我的情谊,几件首饰怕是算不清。”苏惊墨笑的意味深长,示意燕芯附耳过来。
一番话后,燕芯惊讶又疑惑的看着苏惊墨,不明白她为何要这样说。
“你不必怀疑。我说的都是真的,看好机会告诉她。她应该可以给你记一功。”苏惊墨将翡翠镯子又拿出来,越看越觉得翠绿喜人。
“是。”燕芯嚅嚅嘴唇,最后都化成了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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