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惊墨去迎客栈等了片刻果然等到了沐子歌,告诉他凤衿然已经回家他也并未多说什么,只是眉眼之间也是放心下来。简单相谈片刻便做了分别。等她回了丞相府,哪料又是一场风波。
苏惊墨才刚回了屋子换下女子衣衫,苏雪茗身边儿的二等丫鬟甜酒就急忙忙来到了倾安楼,满是泪痕的求着她快去救苏雪茗。她来不及喝口水就连忙带着落星和凤夕白赶了去,边走边询问她不在的这段时辰究竟发生了何事。
甜酒一说才知道柳茹莹说是苏雪茗买通下人,在苏若鸢事物中下药才使得苏若鸢被陷害。如今苏雪茗正拉到在婉园准备受罚,甜酒偷偷才溜出来报信求救。
至于为何不陷害她,苏惊墨也猜得一二。首先她是相府嫡女,爹对她百依百顺,就算真是她做的也会压下这事,她们反而得罪了府中两个正主儿。
再者她的性子众人皆知,端正古板,深居简出,寡言沉默,一般不与她人交谈,与苏若鸢向来事事明了,处理妥当并无冲撞。
她去陷害苏若鸢根本毫无动机,反而是苏若鸢有可能报复她。四妹就不一样了,向来看不惯苏若鸢那副做派,时常拌嘴。
这样一来四妹比她好除掉。一但坐实,爹定然对四妹十分失望生气。顺带也挽回了苏若鸢的形象。二来四妹与她交好,这是要步步除了她的羽翼。
等苏惊墨赶到婉园,果然正看到苏雪茗正被按在地上,两个婆子拿着藤条正要往人的身上鞭打,一鞭子下去就要皮开肉绽。
“落星!”苏惊墨话音刚落落星就踏着轻盈的步伐过去,不过轻灵的两下就将要抽打苏雪茗的婆子打翻在地。
“哪个不长眼……啊!”这俩婆子都是跟着柳茹莹许多年的,在府里哪个见了不让她们三分。一个婆子没看到落星是谁,蒙头混脑的挨了打自然眼里冒火,尖着嗓着就要开骂。
落星也不是个好欺负的,一句话没骂完就又一轮巴掌扇了过去,直让两个人眼前昏黑,脸颊肿痛。
“大姐!”苏雪茗正咬着牙准备受罚,哪知道凄厉的喊叫反而出自了别人嘴里。惊讶的回过头就看见苏惊墨冷着脸朝自己走过来,不由得欣喜的眼睛都瞪大了。
“起来,哪有主子被奴婢押着打的份。奴大欺主,丞相府都让你们当家了么?这规矩都就着饭吃完了?”苏惊墨将苏雪茗扶起来,清亮的声音掷地有声,非是要让屋里的人听见不可。
“大小姐……给大小姐请安。奴婢是奉柳姨娘的命令行事,没有奴大欺主的胆子啊!”
两个婆子早就知道苏惊墨向来是公事公办从不留情,这下子赶紧解释,生怕她误会。这大小姐油盐不进,她们哪里当得起奴大欺主四个字。
“呵~你的意思是,柳姨娘让你们这些奴才欺负主子的?”凤夕白再如何也看的出来苏惊墨是哪一边儿的,慢悠悠的又给她添了一把火。这才好看,这才有趣。
“柳姨娘一向懂的规矩,怎会教你们这些混账,掌嘴!你们倒是会往你们姨娘身上泼脏水。若是假的,今天本小姐就替柳姨娘发卖了你们,省的以后你们为柳姨娘添麻烦。再说一次,是不是柳姨娘叫你们欺负的主子?”
苏惊墨居高临下的看着两个颤悠悠跪在地上的婆子。孙婆子,胡婆子,这两个是一直跟着柳茹莹的家婢,如今也十几年了。在府中作威作福这些年,发卖出去都是轻的。
“老奴不敢,老奴不敢!是四小姐陷害二小姐,这才要打四小姐以示惩戒,要不给老奴十个胆子老奴也不敢呀!”
孙婆子简直是欲哭无泪,一点也不敢正面回答苏惊墨的问题,只得简要的说明了原因,表示事出有因,并非无故施罚。
苏惊墨也知道她的问题不好回答,说不是,就是她们以下犯上,奴大欺主。这个罪名她们担当不起,她苏惊墨放不放过她们还两说,柳姨娘就一定不会放过她们。这样两边儿得罪的问题简直就是要逼死她们。
“四小姐陷害二小姐?二小姐好好的出了什么事,这话我怎么不明白。”
“既然要处罚四妹就要说的清楚,不要传出去让别人说柳姨娘以大欺小,仗势欺人,坏了自己的名声不说,也坏了四妹的名声。好好的小姑娘毁了声誉,父亲知道了也不会高兴。”
苏惊墨让甜酒扶好苏雪茗,自己保护神一般的站在前方,言语犀利丝毫不留情面。两个婆子仔细琢磨想要反驳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一旁的丫鬟下人也躲在一边窃窃私语,生怕一个不慎牵连到自己这里。
四妹能陷害苏若鸢什么事呢?苏若鸢出了什么事情?其实不说苏惊墨不说别人也能猜出几分。那晚苏若鸢衣衫不整与男人厮混,那人还口口声声说两情相悦一事已然暗中传开。世间哪有那不透风的墙?
这事强加在四妹身上是在不明智。那晚四妹根本没有出现。她出现也是偶然,路也是小厮带的,她当初还为苏若鸢说话把这事压下来。何况那晚目击的人并没看见苏若鸢呼救,这事摆明看着更像两厢情愿。
四小姐耿直没心眼,如今却说是四妹陷害的。恐怕这下在大家心里就埋下了对柳茹莹此话的怀疑。苏惊墨凝眸看着面上各司其事,实际上都竖着耳朵偷偷看着事情发展的众人莞尔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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