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溱溱江正则》第189章 好戏登场

    韩静姝选择性的忽略了冷冷清清的只有零星几个宾客的大厅,拿起梳妆台上的手机,拨通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冷酷无情的男声,声音里有好事被打断的不爽与愤怒:“说!”
    韩静姝心脏一颤,稳了稳神后这才冷静的说道:“我需要你帮个忙。”
    男人略一皱眉,眉宇间闪过淡淡的厌恶感,干脆拒绝:“没时间。”
    说完就要挂断电话,韩静姝赶忙抢白道:“我可以答应你任何的条件,而你只需要出现在我的订婚宴上,配合我两个小时而已!”
    见对方没甚反应,韩静姝咬牙道:“怎么样?举手之劳换来你所提的任何要求,这样的交换条件对你绝对超有所值!”
    男人挂电话的手一顿,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如雕塑一般的俊脸显得愈发的桀骜邪肆!
    “如你所愿!”天花板上水晶吊灯的灯光照在他的头顶上,头发的影子落在他的脸上,光影将他的五官分割成明暗不同的几个区域,晦暗不明,犹如来自地狱的恶魔。
    身后大床上的柳蔚然见了,不自觉的往杯子里瑟缩了一下,却牵动身上的伤处,顿时痛的呲牙咧嘴。
    男人挂断电话,随手将手机往床头柜上一扔,邪气的脸上扯出一抹的微笑来,伸出触碰柳蔚然脸蛋的手极尽的温柔。
    可他越是温柔柳蔚然就越是恐惧,她的身体不自觉的开始颤栗,垂下眸子不敢对上他那双如湖水一般深邃碧蓝的眼睛,颤抖着的卷翘睫毛却将她此刻的慌乱出卖无余。
    男人不由的轻笑,温热的气息扑撒在柳蔚然的脸上,嗓音低沉好听:“你怕我?”
    柳蔚然的睫毛颤的更凶了,不敢回答是也不敢回答不是,生怕扯动他不知道哪根搭错的神经,再被狠狠的凌·辱一番。
    微凉的指腹在她光滑细腻的皮肤上游走,所到之处寒毛森森立起!
    柳蔚然咬了咬下唇,鼓起勇气睁开眼睛,却正好对上那双湛蓝色的瞳仁,吓得往后缩了几公分,面无血色的脸蛋变得更加的苍白。
    “果然是怕我的呀!”男人幽幽的说道。
    柳蔚然再度垂下了眼睛,看着手中墨黑的被子,小声的喃喃:“为什么是我呢?”
    却不想男人耳尖的很,冷笑一声,毫不怜惜的掐住柳蔚然的下巴,将她拖出被子,强迫她抬头,命令道:“抬头,看着我!”
    被子下的柳蔚然不着一物,突然被人从被子里拖出来,接触到微凉的空气,不禁打了个激灵,以为男人又要对她施虐,不禁恐惧的挣扎起来:“啊——费尔瑞,你混蛋!放开我!放开我!”
    费尔瑞紧抿着唇,面无表情的俊脸显得越发的冷硬,他用力的将柳蔚然从床上扯下来,如破布娃娃一样摔到地上。
    “咚”的一声闷响,柳蔚然额头着地,剧烈的疼痛席卷而来,紧接着便是如潮水一般的黑暗将她整个包围。
    她茫然的眨了眨眼,入目所及的却依旧是满目的黑暗。
    “我没有多少的耐心,所以你最好早点摆清楚自己的位置!不然一个失去价值的物品,只能被当作垃圾扔掉!”冰冷的声音从头灯落下,紧接着便是拖鞋与木地板接触发出的“趿趿”声。
    “砰”的一声,房门被猛然摔上。
    木板扇动带来一股冷风,垂在柳蔚然的身上,让她感觉到一股的寒意。
    她摸索着爬上床,钻进温暖的被子里缩成一团。
    温暖的气息充斥在她每一个呼吸间,柳蔚然鼻子一酸,大滴大滴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从眼眶中掉下来。
    她想到费尔瑞的话整个人犹如泡进了冰水里,不禁绝望的搂紧了被子。
    她现在就是一个没有独自思想的女奴,失去自由的金丝雀,犹如摆在货架上的商品一样,可以由人随意转手交易!
    她还有什么资格反抗!还有什么资格说no!掌控权早就不在自己的手上了不是吗?
    林彦!林彦!林彦!
    记忆中那个犹如天神一般降临到她平淡无味的生活中的男子,终究还是离她越来越远了!
    她好后悔!真的好后悔!当初为什么会卑鄙的动了介入他们中间的念头,以至于惹了韩静姝这个吃人的恶鬼自食恶果!落到现在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下场!
    柳蔚然双手绞紧了被子,骨瘦如柴的手背上因为用力过猛而鼓起了道道青筋,双瞳倏然瞪圆,布满血丝的眼睛仿佛啐了剧毒一般,绝望而又有着孤注一掷的狠绝!
    韩静姝!
    就算是死,我也绝对不让你好过!
    想通了,她便从床上坐起来,等视觉恢复以后,就穿上了费尔瑞为她准备的衣服,光着脚从卧室里出来。
    费尔瑞站在衣帽间的大镜子前,身上穿着一身酒红色的高定西装,内搭深蓝色衬衫,手里拿着与西装同色系的酒红色领带,柳蔚然见此识趣的走上前去,从他的手中将领带接过,不怎么熟练的为他系领带。
    费尔瑞低头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因为没有化妆,她的眼睛大的出奇却没什么神采,翘挺的鼻子,樱桃小嘴,单看也是极标准的漂亮五官,却因为长在蜡黄肌瘦,颧骨往外凸出的脸上,也失去了原本的光华。如此看来,姿色也只能算是平常,连一年前在s市第一次见她时的十分之一都没有。
    大概是右手手腕上了夹板的缘故,柳蔚然的动作笨拙,按照脑袋中领带最简单的系法系了两次,依然系的歪扭难看,她不禁蹙起柳眉,欲再次拆开从新系。
    这时,一双骨节分明的修长大手从她的手中拿过领带,对着镜子三下五除二便工工整整的系好。
    柳蔚然手僵硬的收回,她差点忘了,眼前的这个人并不是可以随意她摆弄而不会有丝毫怨言的柳天诺,而是拥有她这个‘宠物’的‘主人’,况且这个‘主人’的性格乖戾,脾气更是坏到了极点!
    哪知费尔瑞只是在她的身上扫了一眼,道:“我不喜欢你现在的脸色。”说完便擦着柳蔚然的肩膀走出衣帽间。
    柳蔚然不自觉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转身跟上他的脚步。
    费尔瑞却戛然而止,柳蔚然猝不及防,差点撞上他的后背,幸好最后一步收腿及时。
    “没听见我的话吗?”冷冽的声音落下,柳蔚然一愣,抬眼看他:“什么?”
    费尔瑞皱眉,抬腕看了一眼时间,冷声道:“给你十分钟,把自己弄成可以见人的样子!”
    “啊!哦。”第一声是惊讶,第二声则是带着小小的欣喜。
    柳蔚然以为自己以后的生活大概会与金丝雀相同,被圈养在一方的天地当中,没有自由。她没想到自己竟然还能出门,双眸中豁然露出欣喜的神情,暗淡的眸子也在一瞬间点亮。
    转身轻快的走回卧室,她刚刚看到,卧室里有整套的化妆品,大概是专门为她准备的。
    费尔瑞的唇角微不可察的弯了弯,却在一秒后,又沉了下来。
    “把鞋子给我穿好!敢给我丢人的话自己滚进垃圾桶!”这次的声音严厉,柳蔚然却没有反感的感觉,而是轻快的点头答应了。
    车子行驶在车流涌动的马路上,将街旁路灯的亮光拉成串串的光影抛在车后。
    柳蔚然拘谨的坐在费尔瑞的旁边,左手手指无意识的抠弄着戴着夹板的右手受伤手腕,眼睛时不时的瞄向他一眼。
    费尔瑞手里拿着一份意大利文的报纸,专心致志的看着。柳蔚然瞥了一眼,密密麻麻的字母一句也看不懂。
    车里安静到了极点,只有费尔瑞时不时的翻动报纸而响起的‘哗哗’声,柳蔚然觉得有些急躁,车子行了半个小时了,窗外依旧是陌生的景物,不能知晓目的地的慌乱感慢慢侵袭进她的身体。
    她小心翼翼的开口:“费……那个,咱们要去哪儿?”
    费尔瑞抬眸瞥了她一眼,似乎夹带了些许的玩味:“看戏。”
    看戏?
    柳蔚然的眉头一皱,眼睛里闪过丝丝怀疑的神色,都这个时间了,还有什么戏好看?
    费尔瑞却气闲神定,完全视越来越急躁的柳蔚然与无物。
    车子在行了四十分钟的时候,终于拐进了柳蔚然熟悉的街道,柳蔚然看着车窗外郊区某标志性建筑,惊得目瞪口呆!
    这个人的房子到底买在哪个犄角旮旯去了?以后她要是想出门的话,岂不是要跑四十分钟才能进市区?
    车子又开了二十分钟,才来到了江南会所。
    车子刚停下,便有一个身穿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迎上来,恭敬的为费尔瑞拉开门:“费先生,您终于来了。我们韩小姐正等着您呢!”
    费尔瑞面无表情的从车上下来,整了整衣服并不存在的褶皱,冷声开口:“埃博还没回来?”
    西装男人面露难色的点头,正想引着费尔瑞进会所,却看到柳蔚然从车子的另一侧下来,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有些犹豫的看着费尔瑞:“她……这……您是来帮忙的,带她不好吧?”
    柳蔚然的脚步僵住,上前也不是,后退也不是。
    费尔瑞斜睨了他一眼,目光冰冷,西装男人自动噤声,引着他们一同走进会所里。
    西装男人本想将他引进休息室当中先与韩静姝见面,哪知道费尔瑞却偏偏让他带他去大厅。
    他不敢违逆他的话,只能硬着头皮先去了大厅。
    大厅里此时却已经乱成了一团,音乐声与尖叫声乱成了一团,噪声吵得人恨不得封闭听觉。
    西装男人目露尴尬的神色,但是碍于费尔瑞没发话,只能硬着头皮将大厅的门推开。
    一瞬间,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钻进耳朵,同几乎在同时,柳蔚然看到舞台上那尊不该出现的‘艺术品’真人雕像,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西装男人也是吓得面如死灰,谁都没有发现费尔瑞的嘴角又扬起了那抹似笑非笑的诡异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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