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卓殷心莲》266.血战

    天边曙光乍现，晚秋微风沁人。
    当周卓从山顶走下来的时候，数千族人已经打扫完战场，正聚在篝火旁架着黑虎尸体玩烧烤。妇女儿童正围着这些强大的战士，饱含期待地盯着肥得流油的黑虎直流口水。
    炭烤黑虎蹄，大片香料往上一撒。
    嘶～
    闻着香味之后，周卓突然倒抽了一口凉气。焦黄焦黄的肥厚虎蹄在火光中滴落油脂，洒落在昏暗的火堆里溅起一阵阵撩人的香味，一个劲地往他空虚的胃里钻去。
    他娘的，人族居然已经把吃货天赋点到这个地步了？
    不过这只是小节罢了，周卓强忍着胃中的空虚，故作威严地重重咳嗽了两声，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族长！”
    所有人同时起身，满怀敬畏地看着周卓。
    “女人们，你们来烤肉，男人们准备和我出去作战。我希望当我们回来的时候，能有一场异常丰盛的盛宴在等着我们！”
    周卓的视线缓缓扫过每一个人，坚定而又自信的说道。他的豪气成功感染了所有人，让每一个人都不由自主地在他的目光下挺起了胸膛，紧了紧手中的长矛。
    昂扬士气冲天而起。
    “战！”
    “战！”
    “战！”
    刚一开始，人族战士的呼喝声还不是很大，但是当周卓也身披铠甲加入他们的阵营之后，他们突然就像打了鸡血一样，震耳欲聋的呼喝声宛若奔雷一般雄壮。
    “族长，您不会武道，去了会很危险的。”
    老爷子毕竟上了年纪，根本不会因为这种事而热血上头，此时他自然而然地肩负起了劝谏的任务。
    “闭嘴！”
    谁知周卓根本不领情，转头冷冰冰地打断了老爷子的话。在看到老爷子欲言又止的样子之后，他又缓缓地看了所有人一眼，坚定而又毋庸置疑地对所有人说道。
    “人族男儿，同生共死！”
    夜色昏沉，橘黄色的篝火映照在每一个人族战士的脸上，将他们衬托得越发坚毅。
    “我，周卓，就是人族此战之中最后一条战线，只要我不退你们就必须死战不退！”
    晚风微凉，人族战士闻言顿时挺起了胸膛。
    “死战不退！”
    “呼！”
    “呼！”
    “呼！”
    为了人族的未来，一片人族战士踏着茫茫月色奔赴战场。
    周卓穿着将近三十斤的铠甲，由两名战士搀扶着，气喘吁吁地跟在大部队的最后面。毕竟他没有任何武道底子在身，还做不到像前面那些人那样撒腿狂奔。
    这一次不是他非要找死，而是他怕虎王在人族中积威过重，到时候人族战士未战先怯，凭什么跟杀红了眼的黑虎战士打。只有他在人族战士最后方坐镇全场，人族才会有底气。
    这是人族第一次接近自由，而这一切都是他带来的。
    在所有人心里，他就是最古老者的化身。
    有他在，没意外！
    咚咚咚。
    人族战士踩过一切阻碍，浩浩荡荡地来到了狐山脚下。此时天边已经出现了些许晨曦，周卓借着这点光芒已经看到了山上遍地的尸骸，估摸着双雄战斗已经接近了尾声。
    “散开，结群搜山，确保山顶以下没有漏网之鱼。”
    下令散出探子之后，周卓就在一大群护卫的簇拥下向山顶走去。他今天必须将所有黑虎全部杀光，尽可能地保守住铁器的秘密，所以越往山顶走他的杀气也就越重。
    人族战士同样杀气滔天，双目已经接近赤红。
    随着众人的前进，不时会有散出去搜山的探子回来禀报。不出周卓预料的是，虎族真的就蠢到没有沿途留下任何一个守卫，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把人族放了进来。
    愚蠢得无可救药。
    当众人在山顶集合的时候，双方的战斗已经结束了。在山顶一处略微凹陷的巨大盆地中，虎王恶狠狠地咬断了狐王的气管，贪婪而又亢奋地吮吸着狐王的鲜血。
    周卓刚踏上盆地边缘，就看到了如此血腥的一幕。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那只狐王在临死前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用尽全力转头看向了东北方的一处山洞。看完两眼之后，这只和虎王争霸了一辈子的狐王流着泪溘然长逝。
    临死前，它的眼中满是悲哀。
    “悲哀个锤子。”
    周卓撇了撇嘴，然后带着人将盆地给围了起来。狐族的反抗给虎族带来了极大的损失，哪怕有一阶下等的生铁兽甲护体，此时虎族也伤亡了起码四分之三，完整的战斗力不足一千。
    “虎王，别来无恙啊。”
    在黑虎清理战场的时候，周卓已经站在了盆地边缘的一块巨石上，探着头对下方大声喊道。
    以虎王的智慧，它很难想通周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是凭借着野兽强大的直觉，他已经察觉到了周卓话中的恶意。
    “你来干什么？”
    虎王在盆地中来回踱步，神态依旧高傲。
    人族只是口粮而已，能翻起多大的风浪？
    “为你送行。”
    看着下方高傲的虎族，周卓起身微微一笑，轻轻拍了一巴掌之后就有近千战士出现在了盆地边缘。他心满意足地扫视周围一眼，然后伸手一指虎王大声喝道，
    “关门，上！”
    盆地如同一个天然的囚笼，简直就是完美的战场。
    眼前人族战士银甲赫赫，哪怕虎王再傻也明白周卓是有备而来了。不过他根本不慌，突然间仰头对着周卓的方向怒吼一声。
    雄威凌云。
    “杀！”
    虽然已经疲惫不堪，但是盆地下的虎族在虎王号令下还是重整旗鼓，弓着身子准备迎接人族的到来。
    咚咚咚。
    人族已经冲下盆地，但是周卓心中却有一丝不安。眼前虎王的状态似乎并不是很差，身上甚至连个重一点的伤痕都没有，感觉就像他还是处于全盛时期一样。
    狐王没能消耗他？
    周卓眉头一皱，下意识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顺手拔了根肥美的野草往嘴里一放。
    此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一切全看上天给不给活路了。
    轰！
    只不过眨眼间，人族就和黑虎碰撞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