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卓殷心莲》245.世界

    在所有人领命离去之后，周卓心中突然生出时不我待的感觉。这种感觉来得莫名其妙到让人心里发慌，他废了好大功夫才将其压制住。
    “又在催促，真的这么急吗？”
    周卓抬头仰望苍穹，仿佛能够看到那道古波不惊的身影。
    看来是时候留条后路了。
    心念一动之间，他便来到一处幽暗深邃的空间之中。这处空间中虽然没有一束光线的存在，但是却并不会给人带来恐慌与不详的感觉，反而能让凡人感受到一种发自内心的安宁。
    在这片空间中，一株参天大树正在茁壮成长。这是由饕餮躯壳经过世界之力塑造而形成的世界中枢，在周卓的掌控下梳理并完善世界法则，拥有周卓之下最崇高的地位与意义。
    它是世界的命脉。
    哗啦啦。
    当周卓来到这处空间的时候，参天大树摇晃着茂盛的枝叶，用实际行动欢迎周卓的到来。
    “辛苦了。”
    周卓轻轻拍了拍它的树干，简单地问候了两句。别以为世界中枢是参天大树就以为它没有灵智，它可是只比本源天道档次低半筹的存在，单论智慧与掌控能力估计圣人都没它厉害。
    站在这处空旷的永恒未知处中，周卓仿佛看到那天离奇的经历。如果不是真假世界被混沌剔除了所有的杂质，如果不是饕餮本能地替他分担压力，如果不是本源天道和他达成协议……
    太多太多的如果造就了他的存在，堪称是一个奇迹。
    “呵……”
    永恒未知处监视这片天地，周卓站在这里便能看到天地间发生的一切。就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内，本源大树已经在天道的帮助下梳理完了世界内的法则，并开始着手完善世界。
    在现实之中，这个过程便表现为一片苍茫的天地。世界法则初步稳定便能形成一个稳定的天地，当时世界种子损失的大部分还是生灵方面的法则，世界构成的法则并没有遭到过分的破坏。
    “我要出去看看。”
    心念一动，周卓便出现在了那片苍茫而又辽阔的天地中。此时天地间已经出现了日月星辰风雨雷电之类的天象，蓝天白云在苍茫大地上显得异常诡异，随时都有可能产生狂暴天象。
    世界已然稳定，只是周卓却完全感受不到生命的气息。
    这是由于法则的缺失，周卓也没打算让世界现在就繁衍出生灵。过多的生灵只会对世界造成异常巨大的负担，却不能替他带来可观的收益，这是对本源大树资源的极大浪费。
    天地间怪石林立，空间时不时还会发生诡异的错乱。周卓站在苍茫天地间放眼环顾四周，心中默默盘算着如何凭借这片天地给自己留下一条后路。
    “本源大树，天地可曾稳定下来，可能容纳生灵进入？”
    哗啦啦～
    本源大树无风自动，在周卓身前凭空伸出一根树枝。翠绿的树叶上流淌着清新脱俗的绿色光芒，叶子上的纹路仿佛能够阐述天地间的所有奥秘。
    “不能吗？”
    毕竟周卓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这片树叶阐述的信息并不能对他造成困扰。他只是瞥了一眼，便迅速明白了本源大树的意思是什么。
    “那要稳定到什么程度。”
    本源大树枝叶无风自动，翠绿光芒再次缓缓流动。
    “万年之后？”
    周卓眉头一挑，并不是很能接受这个答案。他活到现在笼笼统统加起来估计也没超过一千年，即使化身为天道近乎不死不灭之后也没对岁月有一个直观的认识，一万年听起来是不是太夸张了一点？
    而且更重要的事，他在乎的人绝对活不过一万年。
    殷心莲成不了天仙的，天道放水也不可能。
    “呼～”
    略一斟酌之后，他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其他事先放放，我要你加快进度，尽快从本源天道上复制下生灵法则，同时牵引混沌灵气催生出第一株灵根，我过段时间有大用！”
    如果可以的话，周卓根本不想复制本源天道的生灵法则。不同的生灵法则会导致不同的世界印记，而世界对异常印记的排斥便是一道天然屏障。在完全复制本源天道的生灵法则之后，这层屏障荡然无存。
    日后若是一个不好，本源天道入侵他的世界就会便利很多。
    然而现实根本不允许他考虑这么多。
    生灵法则是何等精妙的存在，根本不容许本源大树随意篡改。而且不同法则催生出来的灵根不会对其他世界的生灵起作用，这一点便让周卓举步维艰。
    他要是想用灵根给殷心莲续命，就只能复制本源天道的生灵法则！
    哗啦啦！
    周卓的要求很过分，本源大树听到之后立刻疯狂晃动枝叶。它觉得周卓这种行为是一种自断后路的行为，也是对天地的极大不负责。
    然而反抗无用。
    说到底，周卓才是这个初生世界真正的主人。
    “我的意志不容更改。”
    哗啦啦……
    听到这话之后，本源大树只好垂头丧气地收回了枝叶。
    “哎……”
    周卓见状只能长叹一口气，一步回到永恒未知处中默默注视着本源大树。此时本源大树因为心有不满，整棵树的枝叶都无力地耷拉在他面前，而且根本没有回应周卓呼唤的意思。
    相比于多情的周卓，它更像一个合格的天道。
    “本源世界有大事发生，我需要助力，你能理解我吗？”
    见本源大树如此反抗，周卓将额头轻轻贴在了树干上，将天道与他的入侵计划完完全全地告诉了本源大树。他最后还将自己的担忧与计划和盘托出，终于赢得了本源大树的认同。
    哗啦啦！
    “你能理解就好，我们都是残缺的，有时候为了存在下去，我们不得不有选择地放弃一些东西，这样才能让我们以及这片天地更好的存在下去。”
    说话间，周卓的身影越来越淡。
    哗啦啦！
    本源大树枝叶冲天而起，仿佛在向周卓保证着什么。
    “我们会一直存在下去……”
    最后一个字落下的时候，周卓的身影直接消失在了永恒未知处中。这片初生的天地此时还没有让他多加关注的价值，他现在需要做的还是坐镇北冥，为接下来的计划积蓄力量。
    他相信本源大树，正如本源大树无条件相信他一样。
    由于这个世界吸附在本源世界上，周卓穿梭两界的时候需要经过一层屏障。这层屏障将两个世界完全隔绝开来，却又提供一个交流的途径，用来维持本源大树与天道的交流。
    屏障往日里波澜不惊，但是今天却出现了一点小状况。
    “你还记得我们的誓约吗？”
    就在周卓即将穿越屏障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
    “我记得。”
    周卓淡定转身，一眼便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影子。
    准提道人！
    “那你为什么一直没有动静。”
    此时的准提道人很诡异，身形介于虚实之间。而且他始终只能站在屏障靠近初生世界的那一侧，即使现在略有不满也不敢冲过来质问周卓，只能隔着一条虚无的界限与周卓遥遥相望。
    “我正在积蓄力量。”
    这个人来得有些诡异，周卓不得不小心应对。
    按理说，混沌应该能把所有人的印记统统磨灭，为什么准提道人还能在世界侧显化出分身？
    “快一点，本尊要撑不住，这是吾拼尽全力之后的最后一次交流，之后吾便要彻底灰飞烟灭了。”
    “吾请求你，救救我的兄弟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