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天凌天雪》第432章 观察之眼

    当神像出现在满城的时候，很长时间城中人都是对神像畏如蛇蝎，甚至不曾有人正面接近过广场，也不敢驻足观看。也只有在后来的一段时间里，有些老人会偷偷的起身，靠近神像！
    “于老头，你还敢来这，不怕被灭族吗？”有人低声说道。
    “你不是也来了！”于老头回应道。
    “我孤身一人，没有什么族人啊！死了就死了！”另外一个老者笑着说道，“有些东西是深入骨髓的，无法剔除的。虽然已经不见巫，但是，流淌在身体中的血，告诉我自己，我是巫！”
    “趁着夜色来看看，应该不会有人认出来。他们认出来了，我就自我了结，大不了死前毁了这幅容貌。”于老头哼了一声！
    天色微明，几个老者闪身进入了小巷子里！当夜色褪尽的时候，街道上行人慢慢多了起来，他们好像约好的一样，没有去看广场的方向。叫卖声掩盖住了很多的东西，包括那些老者缓慢地足迹。
    “大人，昨晚有十几人暗中接近神像，他们有的身体中藏有巫纹，但是，还有一些没有巫纹的人，也在观察着神像。”阿呆禀报道。
    “没什么。这些天你多留意一些，尽量不要发生大规模的冲突。”肖天笑着说道。
    夜色来临，如同往日，老人们汇聚在了神像前，他们虔诚的跪拜着，就像跪拜他们当初的神明。薄薄的云层让天空中的月亮若隐若现，落在神像上的月华，偶尔才会折射出一道光芒，呈现出一丝纹理。
    “你们说，城主府这么做是为什么？难道他们这是在考验我们吗？”有人忍不住说道。
    “就算是考验，我们也上了这条船。”有人无奈道。
    “是啊！骨子里的东西是无法改变的。只求不要连累到其他人。”被称为于老的人在满城中很有威望，来的人对他都是礼敬三分。
    “啧啧！你们难道不知道满城禁制巫的修行吗？你们几个老东西还在这里拜祭神像！“一个中年人提着刀子走到了神像前，一脸横肉，看着身前的几个老人！
    “我们只是来看看。城主府摆出来的东西，不容许我们百姓观赏吗？”于老皱着眉头说道。
    “看看？三更半夜的来看雕像，以为我们是傻子？真以为自己多活了几年，成人精了！“中年人哈哈大笑。
    “年轻人，说话要注意礼貌。我们是你的长辈！”有个脾气火爆的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
    “长辈？我的长辈修行巫族的巫纹？真是可笑之极！”中年人放肆的笑着，“老家伙，我告诉你们！满城不允许修行巫纹，这是铁律，我不管你们是什么来路，都给老子滚回去！”
    “你！”老人愤怒的看着中年人！
    “我？怎么？想要造反？“中年人把脸贴在了老人的面前，轻蔑的声音落在老人的耳朵中，”当年你们就是一群软骨头，现在，你们还是软骨头，不要让我看不起你们！拿起你们的武器，和老子干起来！“
    老人的身体在发抖，用力的呼吸着，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指节隐隐发白，身体上的巫纹若隐若现，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
    于老紧紧地抓住了老人，“冷静！我们是满城人，我们不能修行巫纹！巫族早已经成为了过去，我们过来只是看看这座雕像，看上去很不错，有些神韵！”
    “既然不敢，就给老子滚回去！”中年人大笑着说道，跟随在他身后的人也疯狂的大笑着，“这就是巫族吗？真是一个强大的种族，被天帝忌惮了这么多年的种族，看上去就是一个笑话！”
    “你特么给老子闭嘴！”一个头发灰白的老者摇晃着身体上前，一个拳头落在了中年人的身上。
    中年人竟是没有躲过老人的这一拳，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整张脸都凹陷下去，血肉模糊！
    这一幕的发生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完全没有预想到会有这么一个人杀出来！
    “我不是巫族的！我替巫族鸣不平！他们不是笑话！他们是一个强悍的种族，他们之所以想你们低头，是因为他们失去了战力！”灰发老者老气横秋的说着。
    “若是他们有了足够的力量，他们一定会把你们这些人统统赶走！什么狗屁五大天帝，不过是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罢了！巫纹已经被巫神从巫族的血脉中抹去，他们还是不放心，派出了你们这些杂碎在这里看着！”灰衣人越说越气愤。
    “你们以为你们是什么东西？这里再怎么没落都是巫族的底盘！你叽叽哇哇什么！以为自己是统治者吗？”灰发老者的声音越来越大。
    “老子告诉你！巫族一定会崛起的！巫族的强大，不是你们这些人可以理解的！”灰衣老者冲着身后目瞪口呆的老人们点头。
    “对！巫族的强大，不是你们这些人可以理解的！”老人们不在压制自己的怒火，冲了上去，与中年人战斗在了一起！
    天色微明，老人们打完收工，留下了一地伤残的年轻人，他们在地上挣扎着，哀嚎着。街道上的行人如同往常一样，来来回回，似乎没有听到那些人凄惨的叫声。
    几个老头子聚集在一起，兴奋的讨论着昨晚上的事情，只有于老的神色凝重。
    “昨晚上太解气了！几个小崽子，对着我们哥几个大喊大叫，真不知道他们的祖上，有多少死在了我们手里！”
    “可不是！我们巫族的强大，不是他们这些小喽喽可以理解的！只要我们觉醒血脉中的巫，他们算什么！”
    “你们谁见过昨晚上的灰发人？在我的印象中，满城不会有这么一号人物。”于老沉吟道。
    “不管那人是谁！他在替我们鸣不平啊！说来倒是要感谢那人，如果不是他，我们也不会出手，也不知道我们身体中潜藏着的热血！”
    “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那人是城主府派来的，目的就是引出我们这些野心不死的老东西？”于老看着老人们说道。
    “于老大，我们已经这么大岁数了。活了这么多年，已经离死不远了！在这样沉寂下去，我们真的就是虚度一生了！当年兄弟们用死成全了我们，到现在，我们只能委曲求全的活着！见到那些外来者，还要低声下气！这样的日子，我过够了！”
    “是啊，于老大！我们真的忍了太久了！”
    于老长叹一声，“好！那我们就以巫族的名义，站起来！为了那些死去的兄弟，战起来！我倒要看看谁敢阻止我们修行巫纹！“
    夜色降临之后，聚集在广场的人很多，有三五百人，他们都是老人们带来的巫族后裔！他们围坐在神像周围，感受着神像上传递的巫纹，丝丝月华之力被神像反哺到这些人的身上。
    “用心去感悟这些巫纹，用你的信念将你看到的巫纹刻画在你们的心中，融入到你们的血脉当中，当这些巫纹与血脉相连的时候，就是你们觉醒的时候。”于老的声音清晰的落在众人的耳畔。
    所有人渐入佳境，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打破了平静。
    “我说你们怎么在这搞起聚会来了？你们就不怕那些外来者将你们赶尽杀绝？”来人正是昨晚的灰衣老者。
    “我们巫族是不会灭的！”一个年轻人瞪大了眼睛，愤怒的看着灰衣老者。
    “我不是来和你们作对的，就是来告诉你们，有一大队人马过来了，兴起冲冲的，你们还是先避避吧！”灰衣老者甩了甩手。
    “哼！大不了一场决战！”有人不服气道。
    “决战当然没问题，就是你们现在就连浑身穴窍都没有打开，就来这领悟巫纹，不是开玩笑嘛？你们冲上去，不过是送死罢了。我觉得这次，你们应该暂时退让。”灰衣老者语重心长的说道。
    “还请前辈赐教！”于老恭敬的说道。
    “还是你上道啊！”灰衣老者牛逼哄哄的挺起了胸脯，“巫纹的修行无关你们的血脉。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把自己当成一个刚刚开始修行的人，你们修行的不是道法，而是巫！”
    “与道法一样，巫纹的修行也需要穴窍气血骨骼的温养，只要你们的身体足够强大，才能在身体中刻画更多的巫纹！用你们的肉眼去看，用你们的心眼去记！”灰衣老者一副高手风范。
    “不行了，他们来了，我要先走一步了！”灰衣老者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灰衣老者闪到角落的时候，露出了他的真实容貌，正是肖天！看着远处急速赶来的一队人马，一个箭步冲出，用力的撞向了人群，而后消失了踪影！
    肖天回到城主府的时候，阿呆正在四处找他，“你怎么了？这满城还有谁能是你的对手？”
    “不是谁动了我，是满城中的洞察之眼发生变化！”阿呆有些着急的说道。
    “洞察之眼？”肖天看着阿呆，等待着他的解释。
    “每一个城市中都有一个洞察之眼，用来监察城市中的人是否修行了巫纹！就在昨天，洞察之眼开始发生了变化，城中的巫气浓郁，盖过了道法的修行者，引发了洞察之眼的异变！”阿呆看着肖天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