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天凌天雪》第374章 法则

    当肖天回到边关的时候，兽人和人类的战争已经进行了很多次。金展和余清馨之间的较量越来越频繁，二人均是用兵如神，相互之间各有胜负，仍旧以人类的赢面居大！两人之间也生出惺惺相惜之感，不过，余清馨更多的是叹息。
    “天哥，你可知道对面的人是谁？”余清馨看着肖天，柔声问道。
    “金家金展。”肖天语气淡然，已经没有了初时的愤怒与不满，走过了这片天地，他明白了，这天下存在即有道理！不管是两国之间的战争，还是豪杰并起的局面，都是理应存在的！
    就像是破天盟的横空出世，是因为天下大乱，需要一个强大的组织来维持稳定！但是，如今的天下大乱，并不是应当存在，而是被挑起！肖天走着一遭，就是为了应对卧牛山中那个强大的存在！
    肖天在穿行的时候，就一直在想，自己所做的这些到底能不能抵抗那个存在，他没有任何的把握！
    “金家果然人才辈出。传闻金家是大陆上最强势的势力，我现在有些相信了。”余清馨微笑着说道。
    “我也信了。”肖天淡然道。
    “那么破天盟呢？算什么？”余清馨盯着肖天，“天哥，你可从来没有这么不自信过。”
    “不是不自信，事实而已。金家强很，这仅仅是金展，若是你知道金家的底蕴，你会更加明白金家的恐怖！”肖天长长的叹了口气，“不过，我们并不是金家的第一目标。我们现在也仅仅是阻碍了他们的脚步而已！”
    “天哥的意思是，金家的目的在于卧牛山中的那个存在？”余清馨轻声说道。
    肖天点了点头，告诉了余清馨一些关于金家的隐秘，当然出去了种了蛊的人形傀儡！
    “依照你说的，金家的目的在于这片大陆！他们不应该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兽人身上，他们还应该有底牌才对！难不成，金家有办法控制兽人？”余清馨沉吟。
    “按照我对卧牛山中那个存在的估计，就算是所有的兽人都死完了，也不一定能够耗死他。金家应该只是想借助这些兽人做些文章，而后由他们来收尾。兽人被灭，那个强大的存在被抹去，人类世界得到解放。这才应该是金家的剧本。”余清馨瞬间将事情原委猜测透彻。
    肖天没有回答，故作深沉的看着远方，那里是一片迷雾，迷雾中有轰鸣的旻河水。
    “这一次，我来给金展一个惊喜。”肖天笑着说道。
    余清馨在思考金家的事情，完全没有听到肖天的话。按照余清馨思路，肖天一定错过了什么，这些错过的将会成为他们最大的疏漏，从而导致满盘皆输！
    兽人渡河的领域变得宽阔了不少，旻河上的壁障被冲破，一条条特质的绳索，架在了旻河上，让兽人渡河更加容易。现在兽人渡河，景象骇人，可以并排三十艘船，也就是说，整条旻河如果铺满的话，应该会有超过两千兽人在河面上！
    肖天离开了边关，向着旻河而去！在河水两岸的河床上，聚集了很多兽人！它们还在穿梭往来，一声声嘶吼从旻河对岸传出，传递着金展的命令。
    肖天刚好听到了旻河上的兽人吼叫，皱着眉头，猜测着兽人吼叫的含义！不多时，旻河水面聚集了很多的兽人，它们开始了渡河！小船被一艘艘的捆绑在了一起，任由旻河水冲击着，有绳索的羁绊，冲不出去！
    “这些兽人为什么不在绳索上搭上木板，成为简易桥梁。”肖天沉吟道。很快肖天就知道了答案，兽人渡河的时候，不断地有嘶吼声传出，甚至有流血事件发生！兽人的世界全都是竞争，双方之间的关系只有一种，吃与被吃！
    越来越多的兽人聚集在旻河两岸，它们有些焦躁，不耐烦的看着身后渡河而来的兽人，甚至发出了低沉的咆哮声，在不断地相互威胁着！
    “这么看来，兽人的确是难以治理！金展败给女帝也在情理之中。”肖天沉吟。
    肖天向着旻河上游而去，在旻河上游有修筑好的堤坝！堤坝中汇聚了很多的水，远远看去一片汪洋，如同大海一般！
    这里已经没有了人类，肖天没有让这里的消息传出去！时间在悄无声息的流逝，肖天在计算着兽人的渡河的程度，依照兽人渡河的情况，第三天的时候，旻河两畔的河床上应该汇聚了不下于两万的兽人！
    “收！”肖天张手一收，堤坝外的息壤开始蠕动！
    巨大的轰鸣声滔天而起！旻河水在眨眼间就冲破了堤坝的封锁，将近十米的浪潮，呼啸着向着下游冲去！
    水势滔天，地面都在不断地颤抖着，如同千军万马在奔驰，扬起的水雾在空中形成了一片雾气，与原本的雾气融合在一起，显得更加的浓厚！
    兽人惊觉，它们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着，它们听到了声音，有着比人类更加敏感的本能！它们本能的预感到了死亡！
    当兽人看到十米高的浪头时，出现了短暂的迟疑！它们已经有近百年没有见过势头如此之大的旻河！惊恐的四下逃窜，旻河水流之下，兽人没有人没有任何逃窜机会！
    水流湍急，如同末日降临！河床上的兽人用它们最快的速度，向着河岸跑去，这一刻生命的潜力发挥到了淋漓尽致！兽人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冲刺着！
    金展站在河岸边看着急速而来的旻河水，脸上反而轻松了不少，似乎他很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只不过，他一直都在等待着，这样的等待让他每次渡河都提心吊胆！
    “你知道？”肖天看着金展。
    “我测算过旻河水量，虽然改变的速度很少，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是，还是有些蛛丝马迹的。”金展看着腾空而立的肖天，他这一刻对话的不仅仅是肖天，而是整个人类。“你来到这里，是找到了阻挡兽人进攻的办法？”
    “我一直在阻挡！并不是我在阻挡，是人类一直再阻拦兽人的脚步！”肖天看着金展。
    “天哥……”金展咬着牙，终于喊说了声，他的脸上有挣扎，“我也不想这样！”
    肖天认出了眼前的人，正是他在金家见过的少年，曾经与自己有过一番辩论，“是你！”
    “是我！”金展点点头。
    “卧牛山中的黑狐也是你。”肖天看着金展，“难怪，我当时觉得你的眼神很熟悉。但是，你不是一直都在金家吗？什么时候离开了家族，进入了卧牛山。”
    “我不是真正的黑狐！黑狐只是一个身份而已！没有人看到过真正的黑狐，只要这个人存在就好了。”金展深深地吸了口气。
    “你说过，你要兼济天下。现在，你在与整个天下为敌。说来，命运真的很难捉摸。”看着金展，肖天竟然笑了。
    “我会兼济天下，一定会的！没有消除卧牛山内的存在，这天线永远不会太平！只要他愿意，这天下随时都有可能崩溃，无数的人都会被他意志牵引，成为他复活的筹码！”金展看着肖天，“天哥，我们一起！一起将那个人抹去！”
    “金展！有时候，有些事是逼不得已。有时候有些事，是必须要做！卧牛山中的存在会被抹去，人类和兽人的战争也会继续！我没有把握拦住兽人，更没有把握面对金家种了蛊的傀儡！”
    “当然，我也没有办法去阻止那人的觉醒！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我倾尽全力去做的！而你做的每一件事，也是倾尽全力去做的！所以，你不必有什么负担。不管最后谁成功了，都会是天下大同！若是，我们都失败了，那就是我们败给了这个世界的规则。”肖天转身向着边关走去！
    大水冲击之下，兽人一片哀嚎，水声直接淹没了它们的哀嚎声，在猛烈的水流中，兽人没有任何生还的可能！
    直到今日，肖天才知道，兽人怕水！
    旻河是天堑，水也是天堑！
    一场潮水，兽人损失惨重！兽人可以承受这样的损失，但是，兽人无法抹去心中留下的阴影！实在是太恐怖了，根本没有任何的机会！
    兽人安静了很多，它们蜷缩在一起，看着身前宽阔了很多的旻河，脸上满是敬畏！
    兽皇来到了金家营帐，突如其来的大水给了所有人措手不及！
    “金展，我们的合作怕是要中断了！神明不允许我们渡过旻河，我们就不能渡过旻河。”兽皇没有看金展的眼睛。
    “我能告诉你的是，这场潮水不是什么神明带来的，而是人类造成的！他们在上游修建了堤坝，昨天撤去了堤坝，引发了浪潮。”金展神色淡然，早就预想到了会有这样的结果。
    “不管怎么样，旻河已经无法渡过。这些日子以来，兽人损失惨重，需要休养生息。”兽皇摇摇头。
    “休养生息？兽人最少有数亿人口，几万人的损失，竟然也是损失。”金展冷笑起来，“既然兽皇陛下不愿意再与金某合作，那么，金某只能告辞了。”
    金展带着人向着旻河走去，他的身后是兽人各色目光，或是灼人，或是期望……这一切的根源，来自于他们是人类，这就是法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