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惊墨看见凤夕白倒是不奇怪,反而落星傻了眼,口里直喊着我的天啊。听着太监叫了自己的名字,几个侍女冲着自己禀告着已安排妥当,
苏惊墨婉然道谢之后,一派从容稳重的走向舞台中央。舞台中央铺着长方的素锦,两排颜色墨汁不知道作何用。
有人猜测作画却不见笔。此番出场,众人竟然也是做出了与刚刚凤夕白出现般的模样。手指僵在半空,眼睛直愣愣的随着那女子的一步步靠近。就连淡笑的凤夕白也愣住了目光,一路追随。
一改往日素净淡雅的模样,苏惊墨身着一身妖娆轻纱春锦红裙,精美细腻的纹路从领子一路到了及地的裙摆,裙袂层层叠叠的看不清有几层,每走一步都宛如凤尾摇动。红的夺目,红的惊艳。
两臂上挽着绣金长纱绸,摇曳楚楚。三千墨发随意松松挽着脑后簪一支玛瑙簪子,仿佛一不小心就要散下来,却有一种独特的魅力让人移不开双眼。
五官挑不出一丝瑕疵不舒服,除了精致的双唇分外嫣红诱人,不着一丝粉黛。说是妩媚的,偏有一股清冷雅致的气质,穿着也并没有一点不正式,说淡雅,却也有一股子冷艳让你望而祛步,怯步又被她蛊惑。
“苏惊墨献艺,百鸟朝凤。”苏惊墨不卑不亢,清冷的眸子配着妖娆的红唇既矛盾又那么和谐,
凤夕白弯唇满意的看着苏惊墨的这身打扮,扇子轻轻拍在自己大红的衣衫上。
百鸟朝凤的调子响起,苏惊墨一甩臂上的红绸到至手心,柔软的一转身姿便将红绸甩了起来,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度,在墨上一沾在洁白的素锦上划下一道长长的墨迹。
妖娆精湛的舞姿竟然在那九调玄仙舞之上,最让他们惊讶的是,每一次绸子舞动都会准确的落在摆放在不同位置上的颜料中。看着苏惊墨如此有趣的表演也来了兴致,纷纷睁大眼睛看着究竟有什么深意。
“一颦兮,梧桐也。君见有凤来仪兮?几多繁华,照吾清羽。焚照玉瑕兮?百鸟兮,皆为臣兮,且从容,浴火却。凰归兮?”
苏惊墨每一个动作都没有一丝犹豫,抬手之间宛如行云流水。红绸在素锦上渐渐描画出些许轮廓,引得众人依稀猜测,兴致勃勃。红绸纷舞看的人眼花缭乱,歌声恍如天籁,缥缈如耳让人忍不住也跟着轻哼,仿佛有一种魔力。
“啪啪啪!”大姐真棒!苏雪茗看的两眼冒光,手掌都拍得通红也舍不得停下。这声如同开了个头,掌声洪水般半晌才停下来。
她!竟然有这样的功力。苏若鸢捏紧着衣领,老血梗在喉中气血翻腾。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分明今日要出丑的是苏惊墨,却偏偏出尽了风头,而她苏若鸢,却成了彻头彻尾的笑话。
“命轮嗟叹,素衣凤兮?违逆何惧,自有吾意。枝头兮,何也?凤兮凰兮,朝之也。起舞兮?朝凤兮。莫多语,虔诚兮。”
苏惊墨衣袂旋转仿佛绽开的红莲,墨丝妖娆飞舞在空中,手中甩起绸上颜色缤纷,素锦也染上色彩。精灵般的双眸像是有吸引力一般抓着诸位的目光。
“是百花竞艳。”有人惊喜的呼唤了一声,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苏惊墨,不知道是看着她舞姿还是看着她红绸沾墨做的那幅画。
凤景宣看着舞台中央的苏惊墨眼中越发炽热,过于带有掠夺性的目光让苏惊墨在下方都觉得并不舒服,如同针芒在背。苏惊墨将背挺直,毫无惧畏的回望过去,清冽的眸子让那双侵略的眼眸一愣下意识的收敛。
苏惊墨不理会凤景宣的眸光,素手纤细舞动好似要翻出一朵花来,绸缎在素锦上三抹两点的就出来了一朵娇艳的牡丹。
惹得叫好声鼓掌的要喊破了嗓子拍断了手掌一般。甚至还有两声不知哪里喊出来的‘仙女’惹得她哭笑不得。
琴声逐渐平息,苏惊墨缓和下动作,手指从绸带中间一挑竟然将绸带翻了个,又成了干净的一条。弯腰旋了一个花,两条妖娆进了清澈的水中,待绸缎浸透。
苏惊墨迅速将红绸甩出,迈着轻灵复杂的步伐在百花竞艳图上,水滴有如神助一般均匀洒在上面,逐渐晕染,逐渐变形。
直至最后一个琴声落下,她一个福身结束了所有的动作,不喘不急的站在一旁,保持着优雅端庄的站相和得体笑容。总是看不上她的端思郡主和苏若鸢也看傻了眼,不得不佩服苏惊墨的高超技艺。
只是面对着那晕染开来的素锦众人又是一番窃窃私语,有的说是她出了岔子弄毁了画,有的说她别有心裁自有道理。争论不出结果,皇后看着好好地一幅画被水浸染,也是摇头遗憾,疑惑苏惊墨为何要多此一举。
苏惊墨听着周身的各样私语也不争辩,只是嘴角仍然带着清淡浅笑,好似一切都是理所应当,掌握手中。
淩贵妃也撇撇嘴,原来是个逞强的。
“苏大小姐,你这……”皇后还是不解的开口问了出来,要说这歌声,这舞,今日无人能及其万一,本是坐定了这魁首。只是这画倒多此一举,若是画好了倒是锦上添花。这画坏了却是拉低了水平,许多人都会揪住不放。
凤夕白倒不担心,目光沉稳自信,倒好像是他作的画一般自豪,折扇拍在掌心,阿墨若是没有把握,怎么会弄出这样的事情来自毁脸面。嗯,这身打扮倒是越看越与他相配了,今日这身衣衫没有挑错。
“啊!变了!”
“百鸟朝凤!”
这一声惊喜的呼喊正是出自杜筱葵之口,引得众人纷纷把投在苏惊墨身上的目光又放回画上。只见素锦上,刚才还是百花竞艳,而如今却是变成了姿态各异的百鸟。原来苏惊墨最后晕染水渍,竟是藏得这个玄机。
“好!”不知是谁带了一个头,排山倒海般的掌声叫好声好一阵子难以平息。灼热赞赏的目光在苏惊墨的身上久久挥不去,宛若看到珍宝一样。
“苏大小姐果然是钟灵毓秀!今日的千秀节魁首,应当是苏大小姐无疑!”皇后笑的满面喜悦,百鸟朝凤!没错,她的表演就叫做百鸟朝凤。这个表演无疑取悦了皇后,也满足了众人的眼睛。
“母后明智。”那是自然的,他家的阿墨,何时比别人差过?呵,他家的?哎,不知何时才能成了他家的。凤夕白长睫微动折扇一动展开又一下合上。
“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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