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秀节的座位是按着阶位排座,最高台上摆着三张华贵座椅,除了皇后之位,另外两张座椅并不知道是谁的位置。
苏惊墨坐在第三阶,属官府小姐头位,身边就是刚才相聊甚欢的杜筱葵。至于苏若鸢三人就坐在她的侧后面。至于中间阶位,便是王妃郡主等有封号的位置。除了皇室几位皇子,其余男子均在二层雅间,设着珠帘轻纱。
每人位置前都有一个长方雕花小桌,摆着果品点心,酒酿茶水,侍候的丫鬟都在自己固定的位置,秩序俨然。
苏惊墨细看,那正中间的台子早已布置好,两侧的乐师准备妥当,穿着简练低调,丝毫不抢别人的眼。一般都是姑娘们抽好签后将曲谱递给他们,待到开始,他们也就有了准备。
所有人都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低声交谈,只剩高台上的三张椅子还空荡荡的没有人来。
“苏妹妹,你猜除了皇后还有谁会来。”杜筱葵拍拍苏惊墨的手背,神秘兮兮的凑到她的身边,辛苦的思索着究竟是谁。能在最高台,椅子摆在皇后侧下方,想必身份也不可小觑。
“淩贵妃许会来,另一位或许是长公主,亦可能是晋亲王。”苏惊墨小声猜测。皇后下侧有两个位置,地位应当差不多。
上世只有皇后和淩贵妃,并未有第三人,太子不出席国宴其他,长公主偶尔来过千秀节,晋亲王倒是千秀节出席过数次。
看着杜筱葵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又危襟正坐好。看来杜筱葵可不适应这样的场合,往日皇后没来杜筱葵倒还算自在,如今皇后要来,可不是都拘谨了许多。连说话都不得大声,叫人浑身的不痛快。
“皇后娘娘驾到!淩贵妃驾到!”
苏惊墨只听得一声长喝,两道人影悠悠进到了她的眼中,走在最前方的是皇后,凤凰交颈彩线百褶凤尾裙穿在身上好生高贵雍容,飞凤簪两边各有三只,吐出的珍珠流苏颗颗圆润饱满,中间的凤纹压鬓好生细致,一朵正红牡丹绢花栩栩如生随风轻动。
白玉颈上带着两条翡翠项链,更衬得脖颈修长白皙。一行一步皆是优雅高贵,有雍容之风。
而跟在皇后身侧的便是淩贵妃,碧霞云纹宫服勾勒的身条愈发妩媚,小巧的脸上一双柔媚的细长眼眸如含秋水,朱唇如火隐含笑意。柔顺如缎的墨发用红玉金步摇挽起,一团魅惑的芍药花钿精巧点缀,两耳垂下的耳坠犹如狐狸的眸子闪着勾人的光泽。
纵使步伐与他人一样,还是发出撩人的诱惑。可谓是妩媚成骨。
两人身后跟着十余个宫女太监,一路随着皇后和淩贵妃上了高台。
“参见皇后娘娘,参见淩贵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待皇后和淩贵妃坐定,皇后保持着嫣然笑意,抬手让跪着的众人起身落座。
谢了皇后,诸位也规矩的回了自己的位置,只等着接下来的惯例的安排,等着皇后将写着诸位女子名字的木签一一抽出,由跟着的太监一一唱和出来。
“姐姐来抽签吧。”淩贵妃看着面容略显沉思的皇后微微出言提醒。
“今日,本宫不想自己来抽签。诸位女子来自己抽签如何?”皇后手摸着装着众女子名签的盒子悠悠一笑,示意身旁的宫女将盒子拿下去让各位自己抽签。
皇后此言一出下方发出窃窃惊讶,不明白皇后为何打破往日惯例想出了这样一个抽签方式。不过也罢,自己抽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不管是哪个都怪不着别人。苏惊墨也哑然不知道为何忽然会有此的转变。
拿着木盒的宫女一个个的让女子抽签,到了苏惊墨面前时,手指不着痕迹的轻碰着一个木签拨到她伸出的手边,俏皮的眨眨眼睛,偷偷说出了两个字。
降香?苏惊墨敛下眸子将宫女碰着的木签抽了出来。只见上面写了一个三十九。这是倒数第二个签。
第一个和最后一个在千秀节往往最好出彩,让人记忆深刻。而第一个表演者会心生紧张,最后一个看了那么多总要心中有底,若有些本事,便是压轴之人。
至于倒数第二个,也让人记忆也颇为深刻,她不甚明白为何降香为何让她拿此签。
抽完签便可以随意交谈,诸位女子也没有刚才那般拘谨,来回打听着相互的签字。
“呀,我是第一个,真好,演完了就可以好好呆着了。哎~这下可松了一口气。”杜筱葵看着手中的木签哈哈一笑,很是满意。她可不是要争什么第一的,只是帖子发了,她不来也太不给面子了,何况还是在竞华苑。
“咦,妹妹呢?”杜筱葵张手就要拿苏惊墨的签子。可惜签子还没有到手就见一道黑影砸了下来。
她和杜筱葵哪里还顾得上签子,反手就要去扶着那姑娘,站在一旁的苏若鸢和另外一个姑娘也连忙去扶。这么一慌乱,地上四五张签子混杂在一起哪里还分得清。
杜筱葵的签自然没有人抢,其余四个签倒混在一起不是哪个是哪个,一人捡好自己的交谈了两句也四散而去并没有什么争吵。最后只剩一个孤零零的四十落在地上。
也无妨,与三十九并无区别。苏惊墨看着散着浅香的木签实在无语。
“小姐,是燕芯绊倒的那位姑娘。我看一定是她主子示意的。”
苏惊墨听着落星看着无奈的燕芯没什么好气,气冲冲的凑在她耳边一阵耳语。
“没关系,换了签子而已。”苏惊墨轻柔的将签子放在桌面上摇了摇头。她猜,或许只是她与苏若鸢换了签子,只是她不明白,一个三十九,一个四十也没有差到哪里,为何要冒险换了。
“苏妹妹的二妹心思不纯。”文袖茵轻柔在她耳边一语,意味深长的点在苏惊墨桌子上的木签上。
看来文袖茵是看到她的签字了。苏惊墨感激一笑。刚才那姑娘摔的一跤颇为蹊跷。与苏若鸢脱不了干系罢了。
“文姐姐慧眼。”苏惊墨摇头示意无妨,如此自信淡然的模样让文袖茵不由得也展出一个笑颜。
苏惊墨她们这里的情况,在高台上的淩贵妃也看得清楚,不过女子间的小伎俩她也懒得管。倒是也好奇的看着另外一个位子。
“姐姐,这除了你我,还有哪位要出席?怎的现在还不来?”淩贵妃水眸一动,仿佛含着千万情思。红唇轻启十分疑惑。苏惊墨看的也心中连连赞叹。
“这本宫也不知道,等着吧,若是要来,总会来的。”皇后也凝眸看着侧下方的空荡的位子,什么人?皇后真是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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