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族的传说高子恒伊秋水》第52章 一个艰难的选择

    “是的。”杜如海不迟疑的回答。几个长老的面色都更加的阴冷，高子恒和杜如海动了手，他们虽然已经知道，并一致同意向高子恒发出了通缉令。但是，当这番话在神殿，在卫天王的面前说出来时，分量自然又不同。而且因为高子恒和卫天王的特殊关系，几个长老的心中多少还是有些顾忌，怕卫天王心中有疙瘩。
    现在杜如海把话挑明了说，对他们来说，却是非常愿意的。但是，表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反而像是在痛心高子恒的堕落，而变的阴沉起来。
    高个长老却没有那么多的心思，他冷冷的望向了高子恒的脸，厉声道：“一个死亡行者不但拒不执行种族的命令，而且竟然阻挠抗拒，你，真不把整个种族放在眼里啊？说，那两个人类现在藏在哪？”
    这才是现在的关键，所有的长老都侧头看向了高子恒不迅速的找到于梦颜和小宝，解除悬在他们头上的那把心剑，他们怎么能心安。
    高子恒沉沉的站立，微抬着头，平静的望着高高的王座，对于高个长老的叱喝，并没有回答的意思。
    高个长老的怒火更炙，他忍不住的“啪”的一拍椅子的扶手，喝道：“好啊，你是真不把天王，真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啊？我看，应该立即送你上种族法庭，让你烧成灰烬！嘿嘿，没了你，我们照样能找到那两个人，我就不信她能飞到天上去！”他的鸡爪般的干枯手指向天上一指，眼中愤怒的都要喷出火。显然，高子恒的冷漠以对，把他彻底的激怒了。
    所谓的种族法庭，其实就是个公议会，在座的长老便都是法官，由他们来的决定被审判者有罪或者无罪一般来说，只要被送上审判台，就没人能够安然的下来，等待他们的都是在烈日下，被烧成灰烬。所以高个长老的话并不是恐吓。
    不过是否送一个吸血鬼上法庭，必须是由种族的最高领导卫天王来决定的。人命关天，卫天王不点头，谁也不能把一个吸血鬼送上法庭。长老们都看向了卫天王，似乎在等待着他来拿主意。
    卫天王却是沉默着，甚至竟然微微闭上了眼睛，铁青的面庞上，透出一种令人难以琢磨的诡异神情。
    大殿里陷入了寂静。
    十几秒后，“其实也不必那样”一个悠悠的像和事老一样的声音响起，却是坐在高个长老身边的长着一副圣诞老人面容的长老说话了。他先冲着高高的王座尊敬的点了一下头，然后看着高子恒，红红的鼻子抽动着：“只要你能交出那个狼族的什么救世主，我想，天王和长老院都会对你的情况进行考虑的，你是种族的干才，立了那么多的功勋，不论从哪个方面讲，都不能因为你一时的糊涂，就把你所有过去的努力都抹杀了。狼人和我们是天敌，无论过去的岁月，还是将来的岁月，这都是不可能改变的，你这么维护她们，岂不是自讨苦吃？好好想想吧。”他关切的劝慰着高子恒。
    “是啊”这回是李亲王说话了，他微笑侧头望来，红色的眼睛闪着和蔼的光芒，大度宽和的说道：“我亲爱的孩子，你虽然劫走了她们，但是，也使她们避免落入狼人之手，虽然有错，但只要能回头并将功折过，天王和整个血族都不会怪罪你的。”
    硬的不成，又来软的。当然很大的原因是因为他和卫天王的关系，否则只凭高个长老一人，就要把他撕了吃。
    高子恒望着高高的王座，突然说话了：“天王，我有话讲！”声音沉稳坚定，胸中的气远远传开。
    “讲！”卫天王没有睁眼，只威严的应允道。
    高子恒向前走了一步，眼睛先在左右的长老们的脸上快速的一扫，然后郎声道：“刚才说狼人和我们是天敌，那么，各位长老有没有细细的想过，我们为什么一定要消灭他们？难道仅仅是因为我们相互厌恶对方身上的气味吗？”
    长老们对这个问题都露出嗤之以鼻的表情，他们认为高子恒的问题太肤浅太简单了，不值得一回。因为现在的每一个新生的吸血鬼，都会在最初的几天，了解到这个问题，以坚定自己的信念。但随即，他们便都意识出了高子恒问题后面的意思。
    “各位长老，我们要消灭狼人，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他们无法驯化，野蛮残忍，在世界上肆意的胡作非为，如果没有我们的阻止，那么这世界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我们正义，他们邪恶，我们保护文明，他们摧残世界，我们坚持着人类的普世价值，但他们，却没有任何一点的约束，他们祸害人类，视一切如草芥，除了他们自己。”
    高子恒平静的说道：“我们一向的骄傲的宣称我们是文明的守护者，人类的保护者，就像我们向每一个新生的血族人灌输的理念，以让他们对自己的种族感到骄傲但是，现在，我们却要亲手摧毁我们骄傲的信念，将两个无辜人类的生命从这个世界上抹去，那么，我们的种族改怎么解释？只因为一个也许根本就不存在的狼族传说？”
    “这是极度自私和不负责任的！”他一字字的坚定的做出判断：“这是我的血族的信条中没有的，你们没有人这么教过我，而且这是违背种族的法律的，我们不能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将两个无辜人类从世界上消失。”
    “无辜？”长老们的面容都十分冷然，对高子恒的慷慨激昂并没有露出一丝的感动他们经历的岁月和风雨太多了，见过的生死离合也太多了，他们的心早已经练成了一块铁，除非是有确实的切身厉害，否则只靠言语，是不能令他们动容的。
    这一点，高子恒其实已经预料到了，他的这番话并不是为他们说的，而是为王座上的卫天王说的。他坚信着卫天王和他一样，有着一颗仁慈的心。他像自己一样的虽然是吸血鬼的身躯，但在他的内心最深处，跳动的永远是一颗人类的心脏。他绝不会坐视两个无辜的人类死去。
    卫天王有着更加伟大宽广的家国情怀。
    他深望着高高的王座，望着那张尊贵的毫无表情的脸，背悯的说道：“她们是那么的柔弱那么的无助，狼人的追逐已经足够让她们惊恐，可是，当原本的保护者也抛弃了天生的保护的职责，而向她们疯狂扑过去的时候，那么，我们和残暴的狼人又有什么区别！我们又有什么理由藐视狼人并以正义的化身洋洋自得的而立在天地之间。”
    座中长老的脸色都变了，他们一向尊贵，何曾受过一个晚辈如此当面的指责？他把他们比成了他们万分厌恶的狼人，这怎是他们能够忍受的？只有王座上的卫天王屹然不动，李亲王的班白的眉毛也轻跳了一下，但随即就恢复了笑吟吟的样子。
    “住口！”高个长老又一次忍不住的跳出来叱喝：“黄口小儿，满嘴的胡说八道，你难道不知道她们根本不是无辜的人类，她们是狼族的救世主，如果那该死的什么传说是真的，而我们却无动于衷的话，那几十年后，又有谁来负这个责任！我们岂不都成了血族的罪人？”
    “那么，为了免除自己的责任，为了那也许根本就不存在的危险，我们就要粗暴的把她们置于死地，而根本不顾忌我们一直挂在嘴中的道义和公正就算她们可能会是什么狼族的救世主，但那毕竟是十几年后的事情，我们不能在他还是一个懵懂的孩子，什么也不知道的时候把他消灭，就像是预测到某人在十几年后会开枪犯罪，所以提前把他枪毙一样，这是不公平的。”高子恒针锋相对，但语气仍然是十分的平静。
    高个长老气坏了，他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照你所说，我们就应该什么也不做，然后，看着他被狼人带走，这样才算是正义的吗？你简直是疯了，疯了！你可知道这将有可能给整个血族带来多大的灾祸！快说，她们究竟被你藏在了哪里？快说！”他焦燥的自己快要被高子恒气疯了。他身边的长的一张圣诞老人面容的矮个长老皱了一下眉头，伸手去拉他的袖子。
    “她们现在在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在有限的时间内，狼人是绝对找不着她们的。长老们可以放心。”高子恒早已准备好似的，把自己的主张抛了出来，他深望着高高的王座，清楚的说道：“我要说的是，就像那本狼人的书中记载的那样，当年马科思的弟弟爱伦，虽然也拥有狼族的强大的基因，但是他并没有变成狼人，因为马科思根本没有找到他。”
    矮个长老把站在椅子前，挺的直直，气的呼呼的高个长老拉的坐下，听到高子恒的话，突然表示了疑惑的赞同：“不错，我们做的不就是这样吗？把她们带回来，狼人不就永远的找不到她们了吗？”
    “不，不是这样的。”高子恒沉痛的说道：长老院的。
    命令是要把她们带回老巢两个人类被带到这里，她们的命运自然不用多说，可是，我们根本不确定狼人的传说究竟是真是假，就已经粗暴的审判了她们的死刑。如果她们是无辜的呢？如果她们根本不是什么狼族的救世主呢？谁，有谁要为两个无辜而鲜活的生命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