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族的传说高子恒伊秋水》第16章 没有别的选择

    她看着他漆黑的眼睛中透出的真诚和期待，想起他和那庞然大物搏斗时的情景，心底里对他那比粉笔还苍白，比墨色还漆黑的眼睛，还有那不是人类能有的气力和速度，接合那些巨大的狼形动物，把这一切糅合到一起，那个不愿意猜想的答案似乎就在眼前。她不信鬼神邪说，但她却看过许多的怪异小说，东方的，西方的，现在，在她的脑海中闪现的只有两个词：吸血鬼！狼人。
    从坐在车里，努力的静下心来思考今晚遭遇的一切时，这个答案就已经明显了。她禁不住的倒吸一口凉气，惊骇之后拼命的在脑中搜寻着一切她看过的怪异小说和魔幻电影，想尽可能清晰的勾画出吸血鬼和狼人的轮廓，用以和自己看到的一切相对比。最终，她不得不承认，那些虚幻的描写也许是真的，起码关于狼人的是真的。而吸血鬼她看看驾驶着汽车飞速行驶的高子恒的后背，尽管他救了自己，看起来也不像坏人但仍然必须承认，如果传说是真的，那和狼人纠缠在一起的就只能是那恐怖的僵尸吸血鬼了。
    这个结论令她不寒而栗，她用尽全部的力气控制情绪，不让自己崩溃，她感觉到了危险，她要尽可能的远离他们，绝不让他们伤害了自己的孩子。所以一下车，她便提出要自己离开。
    她也忐忑，怀疑他是否会让自己轻易的离开。可当她看着他漆黑的真诚目光时，她竟然奇迹般的平静下来，一瞬间，她根本不在意他是不是吸血鬼，她毫无理由的相信，他不会伤害她们。直到那个穿着黑色风衣，圆胖半秃顶的中年人出现。像是小白兔感觉到了大灰狼的觊觎，中年人笑眯眯的眼光令她屏住了呼吸。
    她盯着高子恒的眼睛，想从那深邃漆黑的眸子中找寻出令人心安的某些因素。高子恒静静地回视她，耐心的等待着。
    她咬着唇，努力整理着自己混乱的思绪，对高子恒的提议没有同意也没有否认，她迅速的扫了一眼圆胖的中年人后，对着高子恒轻轻说道：“也许。也许你可以先回答我一个问题，这样我才可以相信你。”
    高子恒的眼神黯淡一下，意识到了她想要问什么，但仍然微笑着：“你问吧，只要我能回答。”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又什么要帮我，那些该死的巨大的东西又是什么？你们为什么要找上我们。”她一字一句的问，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但仍可感觉出她是在拼命的压抑着内心激荡的情绪以免心防崩溃，任由自己坠入昏迷中。她怀中的小男孩吓到了，收回盯在高子恒脸上的眼光，嘟起嘴，怯生生地看着妈妈的脸。
    高子恒没有回答，杜如海却笑吟吟的接言了：“小姐，这可不只一个问题。”他的声音非常非常的柔和，像是催眠曲一样令人懒洋洋的。于梦颜不由自主的看向他，看向他闪着诡异光芒，深不可测的眼睛。只一眼，她就觉得神智恍惚，眼皮沉重，好象有人把一个无比软和的枕头放在了她的脖子下，她的身子像是几天几夜没合眼一样的疲惫，不由的就闭上眼睛，躺了下去。而她怀中的小男孩也是头一歪，闭上了黑溜溜的眼睛。
    高子恒上前一步，左臂箍住她的腰肢，右手护住了她手中的小男孩，使她们母子慢慢倾倒在自己怀里。一双苍白的短粗的双手伸了过来，替他接过小男孩，嘴里还啧啧称赞：“咦，好漂亮的一个孩子。”高子恒把熟睡的于梦颜横抱在双臂间，轻松的就好像是抱着一个充气美女。他打开那辆破车的乘客门，把她小心翼翼的摆在后座上，再把小男孩放到她的臂弯里，检查了一下，轻轻的退出身来，关上车门。
    看着他如此的小心郑重，像是做一件无比重大的事情，杜如海无法理解的轻轻地摇了摇头。
    高子恒离开那辆破车，在十米外的地方站住。杜如海跟上来，站在他的身边和他一起眺望着远处的万家灯火和那在道路上行驶过的一辆辆的汽车。
    他们谁也不说话。夜风吹过，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几分钟后，高子恒侧过头，看着杜如海苍白的踌躇满志。
    的脸，杜如海也看着他，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芒。
    “你怎么来了？”高子恒冷冷的问道。
    “怎么，你难道认为我不应该来这里？”杜如海笑一笑，把手放在凸起的小腹上来回的抚摩，反问一句。
    “看来你已经有了一个计划？”高子恒沉默一下，缓缓的道。
    “不错。”杜如海长长出了一口气：“二十年了，还没见过狼人像今天这样激动。我打赌，用我的头发和你打赌，这个女孩一定十分关键，狼人一定不会罢手的。”
    “那你的计划是。”高子恒的语气越发冰冷了。
    杜如海却好象没感觉到，他笑吟吟的道：“很简单，守株待兔引蛇出洞，只要我们守住这个女孩子，就会有狼人自己送上门来，而不必我们再费劲辛苦的却往往毫无所获的去寻找他们了。”他说的简单，但在高子恒看来，这一番的后来代表的是他已经制定了一个严密的计划，管叫狼人来多少是栽多少。而且计划肯定已经在执行中了，甚至他的出现说不定也是计划中的一环了。
    高子恒的左眉头挑了起来：“你是说把这个女孩子当成香辣的诱饵，用来钓那些垂涎欲滴的大灰狼？”
    杜如海假装没听出了他声音中的愤怒，点头道：“不错。可以这么说。”
    高子恒的担心写在脸上：“好，大灰狼是钓着了，可诱饵怎么办？难道你能保证诱饵不被大灰狼吞下去？”
    “我不能保证。”杜如海平静的说：“为了计划的逼真，为了不引起狼人的警觉，我们不能过分的靠近。至于诱饵。”他撇了撇嘴：“这样脆弱的东西在在战争中谁也无法保证他们的安全。”
    “可这违背了我们在战争中不能牵扯人类的传统！”高子恒一字一句地说道，竭力控制着涌上来的怒火。
    “不！”杜如海摇头，强硬的分辨道：“没有违背传统，把她们牵扯进来的不是我们，是狼人！狼人既然盯上了她们就绝不会放过她们，无论我们拿不拿她们当诱饵都一样。甚至我们撒手不管她们只会更危险！”
    高子恒：“不，这是在玩火！诱饵只有暴露在猎物的鼻子前才会是诱饵，你想让她们再一次的被狼人反觉，再重新经历一次像今天晚上这样的惊心动魄，让她们发出惊恐的尖叫！这太残酷了，没有人能承受的住，她们只是女人和小孩，她们会崩溃的，我们不能拿无辜人类的性命当儿戏！它们不是这场游戏的参与者！”他的声音提高，被压抑着的怨言毫无节制地爆发出来。
    杜如海盯着他，并不为他的愤怒所动。顿了十几秒，看着高子恒眼中燃烧着的怒火，露出狡黠的一笑，说道：“所以我要来见你。”
    高子恒眉毛挑起：“哦？”
    杜如海神情严肃起来：“是这样，由你负责近身保护诱饵，不让那些恶狗把诱饵叼了去！而在你的外围会有一个大陷阱来等着那些恶狗！”他宽慰的望着高子恒：“你放心，它们是冲不过去的。”
    高子恒紧绷的神情微微放松，但眼中仍然充满矛盾。他知道，一旦让她们深入其中越多，了解的越多，她们安然脱身的可能性就越小。吸血鬼无法容忍一个知道太多他们秘密的人，存活在世界上，等待她的或许只有死亡。这便是高子恒强烈不安的原因。可现在，她们已经卷进来了，如果不让她们当诱饵，任她而去，狼人也不会放过她，岂不也是死路一条。
    更何况，狼人急于得到她，或许是因为她身上藏有什么秘密，联想到地铁隧道中那个雪狼人临死前的疯狂言语，他再一次的肯定，必须把这一切搞清楚如果狼人真的是有什么阴谋的话。这是自己的职责，不容大意。他看着杜如海：“好，能提一个小小要求吗？”
    “又来了？”杜如海苦起脸。
    高子恒：“现在她们显然不能再回到原来的住处了，我们得另给她们找个安全的新家。”
    杜如海眯缝起眼睛：“看来你有不错的地方？”
    高子恒：“没有什么不错，只是方便熟悉一些。”
    “你是说，你的高层豪宅？”
    “是，那里是我现在能想到的最合适的地方了。”高子恒平静的说。
    “当然，就照你的说的”杜如海想也没想便同意，他坏笑一下：“只是如果狼人们把你的豪宅踩成了马蜂窝，你可不要怨我啊。”他收住笑意，继续道：“另外还有一个重要任务弄清楚这个女孩究竟有什么来头，和狼人有什么渊源，狼人为什么会为她兴师动众？你救了她，她对你有好感，也许她会乐意对你说些什么。”他深意的打量着高子恒俊美绝伦的面容，笑一笑：“那么，我就不讨嫌了。”伸出右手跟高子恒握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