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朱雀谣夏念季青绫褚俊》第278章 不信任

    回到夏国的时候,天气已经回暖了。
    堆积下来的国事、奏折整整齐齐的摆放在朱雀殿内的御案上,将白色纤细的身影完全掩埋。单海鹏、诸葛鸿等一众大臣沉寂的站在殿内,带着疑惑的神情望着站在他们王上身后的陌生男子。
    “说说看,本王不在的这一段时间里都发生了何事了?”没见人影,只从堆满公文的御案后传出清冷的声音。
    单海鹏道,“启禀吾王,都是些琐事,臣等尚且可以处理。”
    “哦,都是小事啊。”清冷的声音微微上挑,带着一些怒意。“小事至于存下这么多折子,你们不会处理了?”
    “可是也需要王上过目啊。”
    “以后把你们处理过的折子所有事情给本王汇集到一本奏折上,上面每条注明清楚事情内容以及你们的处理办法。”将面前的奏折让小城子全部搬到一旁,纤细的身影终于露了出来,“你们不能处理的另外放置,再者所有奏折不急的五日一送,加急的当日递上,明白了?”
    单海鹏等人躬身,“臣等明白。”
    “政务和军务皆是如此。”挥手一指,指着刚刚被小城子移开的奏折,“你们现在去把那些全部按照本王的要求汇总出来,明日早朝本王要见到汇总好的奏折。”
    连若海站在夏念身后对她的做法微微一愣,从来没有想过会有君王如此大胆下放权力,她不怕有人背后结党营私,对国政不利?
    “连侍卫。”
    暗自出神的连若海突然听到夏念喊道他的名字连忙在殿前下跪,“臣在。”
    既然心意已决,连若海会将夏念作为自己唯一的主子,即使要他背叛西亚也无所谓,反正连家早就不是连家了,他少将军的荣耀要不要又有何妨。
    “从今日起本王任命你为殿前一等带刀侍卫,随驾左右。”
    毕竟侍从这个位置太过卑微,夏念总要顾全连若海的脸面。更何况她身为女子,带个侍从也好听不到哪里去。
    对于夏念的旨意连若海不甚欣喜,从没想过夏念会照顾他的感受,也许会一直没名没分的,又或者干脆给他扔在王宫的某个旮旯任他自生自灭。连若海却从没想到夏念会给他一个职务,并且这个职务不低,一等带刀侍卫,他甚至可以跟着上朝。这等信任,连若海觉得自己无以为报。“臣领旨谢恩!”
    “好了,你们都退下吧。”揉着疼痛的额头,夏念再一次吩咐道,“小城子,连侍卫你们帮着诸位大人把奏折搬到议政殿去。”
    等到殿内剩下夏念一人后寒月从暗处走了出来,为她重新添了热茶。“主子怎么又突然封了连公子为带刀侍卫?”
    窗前的女子白衣若雪,她手持汝窑茶盏浅淡一笑,若有所思。是啊,为什么呢,夏念也不知道。
    也许是觉得放在眼前看着能让人安心吧。
    寒月按照吩咐将连若海调查得透澈,从出生到如今,连抓周宴上抓到的红缨都清楚的记录在信笺中,每一次立功,每一次击败敌军,清清楚楚。
    夏念知道连若海绝不平凡,他当初坦诚的承认对自己的爱慕,不知是借口还是出于真心,夏念无所谓,她不想利用这一点,那样会觉得卑鄙。
    寒月意识到自己失礼,可话已然问出口,她无法收回。“寒月逾越,请主子责罚。”
    “无妨。”她知道,他们只是关心自己。“冷霜他们可有消息?”
    “没有。”当初西南洪灾时期发生的事情,每一件寒月都记在心中,她同样知道夏念是要傲雪他们去查何事,只是在意主子为何突然要重新查了。
    推开窗扇,夏念望向外面,院子内的玉兰花似乎钻出花苞,不久后就要开了吧。
    “寒月,你与傲雪仍旧留在我身边,连若海不过是暂时的,你盯紧他。”
    忽然明白,主子能相信很多人,她很多时候都会强调“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个观点,但这一次她却没有给连若海信任。哪怕让他担任殿前带刀侍卫,可以出入朝堂,夏念却没有给与他信任。
    没过多久,连若海便跟着小城子一起回到夏念身边。
    当连若海见到寒月,他想起在京城夏念将自己的茶盏递给她使用的情形,不过那次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她,这还是第二次见面。
    “恭喜连侍卫高升。”
    “谢谢。”
    两人的对话很简单,寒月在暗中观察多日,连若海给人的第一印象很淡,却也印象深刻,就像夏念讲的品淡如菊。可越后来越会从他的眼神中瞧出一种执着与偏执,恐怕也是因为此夏念才会让他暗中留意吧。
    翌日早朝,连若海跟在夏念身后第一次见到夏国早朝的情形。连若海也意识到寒月的职责是暗中保护,她隐在离夏念最近的暗处,不轻易现身。
    单海鹏将总结完毕的奏折重新呈给夏念,总共六本折子,里面将每一件事情发生的情况与解决办法清晰地记载其中,“办得不错。”
    站在下面的陆墨之唇角一抽,能差得了么。自昨个儿下午一直熬到将近五更天,不忍心让长者跟着熬夜,最后剩下的几乎是陆墨之与石嵩两人完成的。
    “这次奏折累积的有些多,等下次你们三日或者五日一汇总会好很多。”
    “臣等遵旨。”
    夏国暖得很快,玉兰花与桃花相继绽放。
    夜里园子中夏念坐在玉兰树下,鼻子间呼吸的都是清新的香味,淡淡的花香,很醉人。
    连若海持剑双手环胸,立在池塘边,静静的看着坐在玉兰树下的白衣女子。即使初春回暖,百花争先绽放,但夜晚的风总是有些微凉的。可她总是一身单薄的白衣,在夜晚,在花下,一个人,不需要陪伴。
    即使连他都要站在远处,不能打扰属于女子的一方安宁。
    今夜,她手边有一壶酒。木樨花合着就像,虽不如白玉兰的芳香浓郁,却也沁人心脾。连若海知道,木樨花酒并不是出自王宫,而是由一名黑衣男子从宫外带进来的。
    连若海知道自己并不了解夏念,就像不知道为何她身边会跟着寒月这样神迷莫测的女子,就像不知道偶尔会出现的黑衣人来自哪里。
    连若海从来不问,他清楚如果夏念愿意说,其实根本不需要问。他不知道,是因为夏念不曾跟他说过。
    寒月从黑暗中走出来,站在夏念身边。
    木樨花酒是夏念吩咐让侍影从杏花微雨送来的。寒月明白夏念当初在杏花微雨内种满木樨花,也知道没多久杏花微雨内的木樨花被一夜拔光酿成了酒。
    只是寒月不了解,她是为了什么。
    “来尝尝。”
    不明白为何突然会想起曲封,让侍影将杏花微雨内的木樨花酒都搬了来。
    坐在她身边的寒月随手提起一坛子仰头灌下一大口,不禁赞叹,“好酒!”
    “寒月,你说我是不是应该给曲封报仇了?”她拖了太长的时间,长得连木樨花酒的味道都淡了,没了之前的浓郁芳香。“你们会不会怨我,为夏国考虑的太多了?”
    夏念承认,自从坐上夏王的宝座后,她为玄楼考虑的越来越少,甚至有时候束手束脚,总要为夏国顾虑的更多。
    “青,没有人会怨你。寒月不会,曲封更不会。”
    算上疾风他们几人跟曲封的关系最好。曲封总像一位兄长关怀着他们,不想曲朗冷冰冰的一张脸,看着都害怕。
    听到寒月的称呼,夏念苦笑,“呵呵,青。好久没听你们喊过我这个名字了。”
    “因为现在的青不仅仅是我们的朋友我们的楼主,更是夏国千万百姓的王。”自小在深西,寒月他们涉及的本就异于常人,他们知晓身为尊贵的王者应该怎样去做。“青所做的决定,要顾全大局,我们明白。”
    站在池边的连若海听不清她们说的话,却能总气氛上察觉到悲伤。她不开心嘛,为何会不开心?连若海好想去问问,可他第一次怕了。晌午的时候第一次接到来自西亚的信笺,庚子雅让自己将夏念近期的动向告知给他,可直到现在连若海还没有决定好,要不要如实禀告。再者,夏念也没大动作。
    “木樨花兮,美人亦娇。”
    因为这句话,夏念曾在杏花微雨内载满木樨花。
    “什么?”寒月没有听清夏念说的话,她能察觉到夏念的悲伤。
    “曾经曲大哥说过,木樨花兮,美人亦娇,因为这句话我才在杏花微雨内种满木樨花。”
    原来如此。寒月一直不知道,夏念栽种木樨花的原因,不过是因为曲封的一句话。她知道,他们的关系很好,原来要好到这般地步。
    “寒月,曲封的仇我一定会报!”
    她曾答应过曲封,要报仇。夏念不会失言。
    无论是谁,都不能阻止她报仇。哪怕是庚子雅,是褚俊都不行。
    寒月没有回答,她察觉到了夏念的执着。“主子,冷霜他们传回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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